关子恩又问了徐大爷一些基础的信息，就放他回去了。
娄清婉的家和徐大爷在同一栋，给出地址后，关子恩迅速让还在现场的同志去娄清婉家里。
与此同时，药检科的陈医生打电话给王明远。
“明远啊，你过来一趟吧。”
“你这个药粉，成分有点复杂啊......”
陈医生语气带着沉重，看来这药粉，确实不简单。
“行，陈医生，我这就过去。”
挂完电话，王明远就招呼上关青茹，往药检科走去。
陈医生在警局的资历比较深，在药检科待了起码有五六年，经验也比较丰富。
她将药粉的证物袋和检查报告递给王明远。
“你看一下这个检查报告。”
“这药粉是东南亚那边比较盛行的‘快乐药粉’，在我们这里是违禁品，一般是拿来给男女房事用的，但功效过于霸道......”
说到这里，陈医生哽住了，似乎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王明远正看着检查报告，关青茹抬眼问道：“什么功效？”
陈医生清了清嗓子，一言难尽地看着一脸知识欲旺盛的关青茹。
“你这姑娘，怎么什么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这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到这个时候，关青茹仍然没有完全理解陈医生的言外之意。
王明远忍不住扑哧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关青茹的头发。
“你可真是个傻丫头！”
听到王明远这近乎宠溺的声音，关青茹不由得羞得偏了偏头。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这功效嘛，就是用了这药，会比较渴望男女之情。”
“陈医生，我说的对吧？”
陈医生无奈地点点头。
关青茹一听，瞬间羞得满脸通红。
“陈医生，那我先走了。”
王明远向陈医生打了个招呼，就拿着检查报告和证物袋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证据在手，接下来，就该把欲望酒吧的陈经理抓来问话了。
-
子母公园现场。
关子恩又返回到了现场——也就是娄清婉的家。
娄清婉家在二楼，警员们找物业开了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难闻的灰尘味，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娄清婉家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堆满了颜料画笔等写生用具，看得出来她是职业画家。
这些画家一般都喜欢住在偏僻一点的地方，也许能带给他们更好的灵感。
而娄清婉家里的画布却只是画了一半的人像画，并且画笔随意扔到一旁，给人一种她是被人中断作画的感觉。
随行的赵俊兴戴好手套，捡起地上的画笔，细细端详着。
半晌，他才得出结论，“这支画笔笔套上有裂痕，应该是死者生前被迫中断的作画。”
“没有一个画家会不爱惜自己的画笔，画笔就是他们的生命。”
赵俊兴在犯罪心理学方面是个天才，不然当初也不会潜伏在犯罪组织里潜伏这么长时间。
这也是关子恩看好他的这一点。
随行的警员将画布和剩余的作画工具都收进物证袋里。
而娄清婉所居住的卧室——
与客厅对比起来，就显得杂乱无比了。
对于一个独居女性来说，这一点显得异常奇怪。
客厅的颜料、书籍、甚至画笔都是摆得整整齐齐的，能充分看出主人的洁癖程度。
而这间卧室，卧室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扔在地上，就连平整铺平的床垫都耷拉在床边，脏乱无比。
与客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关子恩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也许这件卧室，就是凶手故意弄乱的。
关子恩沉下心来，道：“用鲁米诺试剂，看看这里有没有问题，一丝一毫的角落都不能遗漏！”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厨房那边传来几个警员的呕吐声。
关子恩一拧眉头，冲出去。
“干嘛呢你们？说了不能在现场吐，要吐出去吐去！”
其中一个警员一言难尽地看着关子恩，手还捂着嘴巴，“关局，真的是太恶心了......”
“呕......不信您来看看......”
关子恩皱了皱眉，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他加快脚步，迅速来到厨房门口。
他一进来，门口的警员都迅速为他让道。
并且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不太舒服。
到底看见什么了......
关子恩的目光一落到厨房的灶炉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蒸笼上放着——娄清婉的头颅！
娄清婉空洞的眼眶已经接近萎缩，眼珠子消失不见，此刻正张大嘴巴，正正地摆着面向门口。
无论谁进门看到这一幕，哪怕是经验无数的警员，也会被吓得一激灵。
所以这些警员才会忍不住呕吐，其中甚至包括了在局里有十多年阅历的老前辈。
关子恩只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滚，他也忍不住想跟着吐。
他离得最近，所以头颅蒸熟过后发出的那股酸臭味，一股脑儿都能钻进他的鼻子里。
但还有这么多警员看着，关子恩忍了忍，还是将涌到喉咙的那股酸水给忍了下去。
他勉强忍了忍，才喊：“将死者的头颅带回去，交给法医检验科。”
这时，一个水池边的警员叫了起来，“关局，死者的眼睛......被泡到水池里了......”
“好像还有......她的脑子被挖出来了！”
这个时候，关子恩彻底忍不住了，扶着墙抓着垃圾袋就大吐狂吐。
太恶心了......这个凶手实在是太恶心了......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个变态杀人犯还是这么变态！
十年前他作为助理参与的案子，虽然没有知道完全的细节，但也偶尔听同事提起过。
那个案子，是香江市最具恶劣性的案子，足足让整个警局的员工一个月都见不了一点肉。
他当时还十分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结果十年后，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案子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个杀人犯简直毫无人性！
他沉下声，“把尸体的肢体都带回去，让王法医好好处理！”
关子恩转身就往卧室走去。
此时，卧室里的鲁米诺试剂实验已经做完，整个房间都是喷溅出来的血液痕迹。
足以证明，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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