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系统呈现在他眼前的监控画面。
那个生了张绿皮肤的人,竟然是于芊!
短短的一天内,她经历了什么?!
于芊似乎很畏惧蜡烛的光,捂着脸发出凄惨的尖叫,整个身体都被绑在床上,无助地翻滚着。
靳淑也彻底看呆了,立马反应过来,迅速将蜡烛给吹灭了。
“于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靳淑急促地喊着她。
于芊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蜡烛被熄灭后,她才逐渐平静下来,又埋着头睡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于芊又伸出满是伤痕的手,捧起床边的水壶就大口大口喝着水,仿佛永远也喝不饱似的。
靳淑盯了她多久,于芊就喝了多久的水。
这一刻,靳淑才真正意识到,于芊这畏光、渴水的毛病,与那狂犬病症状是一个不差。
这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转过头去,畏惧地看着坐在摇椅上的那个“恶魔”。
就算再害怕,靳淑还是壮着胆子问:“于芊她这是怎么了?”
说起于芊,沈天霸神情有着不快,似乎又一个完美的试验体就此被破坏。
他呵呵笑着,“年轻人,别担心,刚开始的实验都是这样的。”
“你这位朋友身体的体质比我想的要强,正常的成年男人是挨不过第一个阶段的。”
“上一个年轻人,被我刚打完针的第一天晚上就死了。”
“这些做过实验的肉体不新鲜了,不能送去喂我的鲨鱼宝贝们,还得费老大劲开飞机把他运出去。”沈天霸忿忿地说道,语气是只有为自己功亏一篑的不平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杀人抛尸的行为是多么的魔鬼。
顿了顿,沈天霸又笑了,“可就在昨天,我看到了希望。”
“这个女孩,能让我的实验步入第三步、第四步、乃至最后!”
“这是场能让人类医学界跨入一个新时代的实验。”
靳淑看着沈天霸那近乎疯狂的神情,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她会死掉么?”
死?
沈天霸似乎听到了最为好笑的事情,“能为科学事业献身,是她的荣幸!”
他脸色一变,“年轻人,看在这女孩为我们组织所做的贡献,我才宽宏大量,让你来看她最后一眼。”
沈天霸嘿嘿一笑,“更何况,你不是一直想代替她真正成为你父亲的女儿么?”
靳淑脸色一变,沈天霸又循循善诱道:“放心,只要实验成功了,我会破例放你一个人回去。”
“只要这个实验成功了......”
沈天霸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开始桀桀地笑了起来。
靳淑盯着躺在床上不成人样的于芊,默默地后退一步。
沈天霸的目光又从她身上扫过,闪着冷意,“年轻人,人看够了,是该走了。”
靳淑就这样被打手带回了房间里,直到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她整个人完全是呆滞的。
似乎没料到于芊会变成那个模样。
王明远猛地闭上眼睛,将系统开的天眼画面给关了。
不止是靳淑,就连王明远也非常惊讶。
沈天霸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仅仅相隔一天,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能变成这样。
【系统,你看得出来于芊变成这样的具体原因么?】
顿了顿,系统才继续道:【沈天霸应该对于芊打了毒素,是毒素迫使于芊变成了这样。】
【至于是什么毒素,得亲眼见到于芊,我才能扫描出来。】
王明远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这都是于芊的命。
一夜无眠。
而靳淑这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于芊瞪大眼睛,浑身长满了脓肿,无助地向她求着助。
沈天霸在临走前说的那番话,足以证明他们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沈天霸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凌晨六点半,靳淑睁开了眼。
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房间里除了她和王明远,另一个痴痴傻傻的呆子不见了。
一摸床铺,冰凉冰凉的,说明那呆子昨天也没有回来。
这是被带走了么?
这些天,靳淑一直心系着于芊,连另一个室友回没回来也没在意过。
这样说来,他是不是那天摘完果子就没有回来?!
靳淑正心想着各种可能性,门外又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是隔壁的另一个痴傻呆子又被带走了。
她脑子闪过一道光,这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关联?
只可惜有这监控在,她没办法看到是被带到哪个地方去了。
“昨天开始,我们房间里的阿呆就被带走了。”
王明远醒来,看着靠在窗户边的靳淑,开口说道。
靳淑回头望向王明远,惊讶地看他。
王明远却抬头看了眼监控,一声不吭,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漱。
直到难民们再次被打手们带出来,王明远才在靳淑手上写了个1字。
意思是那些人都被带去了1号楼。
这个时候,靳淑才真正开始怀疑起王明远的身份来。
他好像对这里的方方寸寸地都很熟悉。
他到底是什么人?
-
一到晚上,王明远就吞下了分身药丸。
他今天晚上必须要去看看那个于芊是怎么回事!
除了于芊,还有1号楼......
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王明远顺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关押着于芊的房间。
房间四周都用黑布封上了,一丝光线都露不出来,以王明远绝佳的视力,也只能隐约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轮廓。
就在王明远想上前碰于芊时,门外却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房间门猛地被推开,仍然是沈天霸和那几个医护。
沈天霸点着蜡烛,笑眯眯的,“来咯,今天让我们开始新的一轮。”
新的一轮?是又要给于芊打针了么?
王明远眯着眼睛,仔细盯着医护手上的动作,生怕错过每一秒。
只见医护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粉色的溶剂,装进针筒后,就朝于芊走过去。
蜡烛光亮起的那一刻,床上的于芊就已经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她捂着脸叫着好痛,甚至靠着冰冷的墙使劲摩擦,都不能解决这种炙热的疼痛感。
沈天霸笑眯眯的,“年轻人,打完这一针,你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