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别样的排球大战吸引了沙滩上的游客,一些好奇的就过来观望,看了不多时就和伊藤鹤等人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想法,这两个家伙还是人么?
郝震东虽真元雄浑,但毕竟修为尚浅,于掌控和运用的理解远不如凌七七,是以时间一久就渐渐落入下风。
凌七七越打越起劲,那排球早就被打得面目全非,碎屑都飞溅出来,可在两人手中就是久久不落地。
郝震东显得有些应接不暇,凌七七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没有疲惫的意思,而他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终于,凌七七一个绝杀,郝震东腿上不稳,脚下一滑,没有接到,这已经成了一块发黑的焦皮状排球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它内心一定有很多问候两人的话,但我们不去推敲了。
郝震东倒在沙滩上,大口喘着粗气。本来以他的修为,这种运动根本不算什么,但凌七七有意试探他的真元水准,因此在打球的时候也暗暗运上了真元,郝震东虽在同级难觅敌手,但比起凌七七这样的元婴高手还差得很远。
凌七七来到他身边,蹲下身,笑眯眯地点了点他的胸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啊?”郝震东白了她一眼,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道:“哼,我才修行多长时间,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厉害的!不过,你的修为虽然比我高,但按理来说我们同样消耗了那么多真元,你为什么看起来丝毫没有疲惫呢?”
两人并肩而行,凌七七跟他讲着方才自己的发力技巧,真元分配,继而讲到了如何在对战中合理分配真元,如何节省自身真元等等。
两人旁若无人,完全不理会周围一群围观的游客,自顾自地离开人群。而那些游客大多都是外国人,根本听不懂两人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事实上即便是一个中国人也不见得能明白凌七七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人群散去,伊藤鹤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黄昏,海边的人少了许多,郝震东和凌七七坐在白色的木桌旁,一起欣赏落日。
凌七七一手撑着精致的下颚,一双清澈的眼眸静静望着夕阳,长长的马尾垂至腰际,海风袭来,带起丝丝秀发,送来阵阵幽香。落日的余晖洒在她身上,让她绝美的面容又多了些层次感,嫣红的嘴唇泛起晶莹,白皙的皮肤染上淡淡的金色,又多了些柔和的美感。郝震东看得出神,眼前的女孩,分明是最完美的仙女,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凌七七偏过眼眸,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蓦地涌起一丝波澜。她放下手,目光闪躲,明媚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华,少了些许方才的清冷出尘,多了些人间少女的娇羞,脸颊上浮现出的淡淡绯红更是让郝震东心脏狂跳不已,甚至比与她接吻时还要紧张。
“那个,你在看什么?”
凌七七的轻声询问把他拉回现实,但郝震东很明显还处在智商下线的状态,他看着面前美得窒息的凌七七,心中本想有万千言辞形容她的美丽,但开口的时候,只是呆呆地道:“七七,你好美。”
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没羞没臊的话也说了不少,但不知为何,现在郝震东简简单单,甚至算是最拙劣的夸赞却让她心中猛然一颤,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态让郝震东难以自律,终是忍不住探出身去,轻轻吻住她柔软的嘴唇。
这一吻,不带一丝一毫的邪念。
海浪拍打着沙滩,波光粼粼的大海将夕阳的光辉投向深情接吻的两人,在他们身侧映出两道甜蜜的暗影。
“啧啧,小两口儿还真是恩爱啊。”汪玉晴戏谑的声音把两人惊醒,迅速分开之后,见到抱着泳圈过来的,一脸奸笑的汪玉晴和有些羞赧的橘夕子。
郝震东干咳一声:“那个,今天玩儿好了么?好了的话我们就回旅店吧。”
四人回到旅店,发现昨天在房间打斗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完毕,损坏的东西已经被安倍信谦赔偿了,那起命案也没有引起恐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那个王国才被拖进医院之后大病一场,目前正在调养当中,不过不时还会说一些胡话,都是些妖怪云云。
晚上,凌七七在房中画符,郝震东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你画的这是什么?”凌七七一口气把手头的符篆画完,道:“这是天眼符,能看见隐身的目标,昨天我在案发现场闻道了一些泥土的味道,联想之前的推理,如果不是妖做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不过我还要进一步的判断,而这天眼符就是判断的依据。”郝震东虽好奇,但凌七七就是微笑不告诉他,让他心痒难耐,若不是还有两个灯泡在场,他绝对会好好欺负一下她,当然,不是拳脚上的欺负。
大概子夜的时候,凌七七在屋子四周贴了十二张天眼符,又在门窗上布下禁锢一类的阵法,同时要求郝震东整晚都在房间正中央处在修行状态,她便带着汪玉晴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而橘夕子则在她们对面。
这般过了大半个时辰,原本静悄悄的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微弱的动静,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飘了进来,然后在橘夕子和汪玉晴震惊的目光下化作一位不着片缕的美丽女子!
这女子慢慢靠近郝震东,俯下身来,对着他轻轻吹了一口气。
就是现在!
郝震东猛然睁眼,房间内十二道天眼符发出光芒,猎猎作响。他身形暴退,一掌拍出,运满真元,整个房间风声大作,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这女子一惊,就欲夺窗而逃。
“哪里逃!”凌七七大喝一声,与橘夕子齐齐出手,一人催动门上阵法,一人催动窗上阵法,那女子化作一缕青烟,刚一碰到窗户,就像是触电一样被打回原形,连身体都虚幻了许多。凌七七眼疾手快,迅速在女子身边布下三道符篆,组成阵法将她囚禁,任她怎么闯,都只会撞到一面无形的墙壁。
“总算抓住了。”凌七七微笑道。
郝震东凑上来,道:“她是?”凌七七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许看!”郝震东转过身去,嘀咕道:“不就是一只妖精么,又不是人......”凌七七揪着他的耳朵:“你说什么?怎么?看不起妖么?”郝震东赶紧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我哪敢啊,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凌七七哼哼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不算太准,我和她一起能称作妖精,但我与她不同,我是妖,她才是精。”
郝震东一愣:“呃,有什么区别么?”凌七七道:“你们人类总喜欢说妖魔鬼怪,泛指我们这些非自然的生命体,但妖魔鬼怪说的是四类生命,各不相同,其中的‘怪’与妖精的‘精’一样,称作精怪,是指带有一丝灵性的植物或者是非生命体。像我这种动物修炼成人身的才被称作妖。”
郝震东恍然:“也就是说,她的本体是一颗植物或者石头什么的,其实并没有生命,也修炼不成人身?”
凌七七点头,又摇头:“并不是所有的精怪都不能修炼成人身,只不过它们修炼一途的艰难比之我们妖又要多了许多,自古以来也鲜有精怪修出人身的例子。”
郝震东点点头:“那她呢?她是什么精怪?”凌七七看着阵法中眼神空洞茫然的精怪,道:“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院中百年翠竹演化出的幻影,化作女身以此迷惑精壮男性,吸取他们的阳气。由于是精怪,与我们妖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不论是我还是那些阴阳师都无法追寻他们的踪迹。好在精怪的活动范围非常有限,否则我也不知道如何捕捉他们。”
之后,郝震东等人去前台报了警,由于昨晚的那一批警察有几个认识郝震东的,也知道安倍信谦对他推崇有加,所以在郝震东要求之后,他们马上就找来了安倍一行人。
听了凌七七的叙述之后,安倍信谦恍然大悟,精怪太过稀少,即便是他也是略有耳闻,从未见过,因此根本没把这件案子联想到精怪身上去,若不是凌七七本身便是妖,恐怕也很难想到这一点。
次日,在阴阳师的指导下,酒店的工作人员将院中一棵数百年之久的竹子给挖了去,交给那些阴阳师处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人家给钱给得多,又答应再栽种一些,也就没人去追究了。
虽然案子破了,但那个死去的老外却不能复生了,说来也是一命抵一命,但这凶手比较特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