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一阵嘈杂的电流音响起，也让本就没睡沉的苏鸣惊醒。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现在核对时间，现在是京都时间19点28分，所有人开始调表，核对完毕后，于20点，各单位准时进入布防位置。”
陈寿的声音在电台中响起。
苏鸣也掏出胸前的手表看了看。
刚刚核对好时间，陈寿的声音又一次在私人波段响起。
和以往不同，这次陈寿的声音极其严肃。
“苏队长，接下来我将通知你所在布防位置，收到请回话。”
“收到。”
“你与肖麟二人，负责中心街区附近范围，那里也是信徒最可能袭击的地方，务必小心，完毕。”
“收到。”
那边没了声音，苏鸣也吸了口气。
和他想的一样。
陈寿和定元奎讨论过后，还是把最难啃的骨头交给了他。
好在苏鸣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中心街区虽说是最容易受到袭击的地区，但同样的，因为它出众的地理位置，一但有事发生，各处力量都可以迅速支援。
如果战斗在这里打响，无异于是最好的结果。
但，鱼人会这么傻吗？
苏鸣不知道。
晚上八点，人们还在街上逛着。
苏鸣和肖麟二人戴着鸭舌帽，一路四处查看，也和其他部队一样，来到了指定的驻防位置。
哪怕以苏鸣的能力，也没能发现任何异象。
“怎么样，那些家伙会来吗？”
“暂时还没有。”
寒冬时分，憋了许久的人们虽说热情不小，但还是扛不住又黑了几分的天空。
不到十点，人们就已经全部缩回了家中。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剩下苏鸣和肖麟两人。
远远看去，他们反而更像敌人。
又一次和巡逻战士确认了身份后，肖麟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要是那些家伙一直不来，咱们还真就这样守下去啊？”
“这事儿怪我。”
苏鸣的话语，也引来了肖麟的注意。
在他的记忆中，苏鸣可从来没有过认错这一举动。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跑出来认错？”
“前段时间武装部那边组织了一次突袭，拿掉了咱们脚底下的鱼人老巢。”
说着苏鸣踩了踩地面，嘴里也吐出一口寒气。
哪怕是他，也觉得天有些凉了。
冰系异能的肖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此刻他心中的好奇，远远超过了外界的天气。
“那是好事啊，你错哪儿了，接着说，接着说。”
“行动出发点是好的，但坏就坏在我没拦住鱼人首领，这才引来了这次报复。”
“嗨，我还当什么事儿呢。”肖麟不屑地摆了摆手：“要我说，这件事根本怪不着你，没能拦下信徒首领，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们准备的力量不够。”
“就，这么简单？”
“当然，这个世界缺了谁都照样转，你也别总把自己当超级英雄，我当年还这样想呢，结果呢？”肖麟摊开双手，脸上满是看破红尘后的清明：“还不是被关在那个小屋里，一关就是好几个月。”
“我反而觉得，这道不全是一件坏事，起码让你心性变沉稳了。”
“去你的吧。”
两人靠着插科打诨，就这么一直消磨着时间。
可两人又不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哪怕再能说，终归有聊完的时候。
“苏鸣。”
“嗯？”
肖麟双手笼在袖里，言语中满是无奈。
“咱们真要在这儿耗上一宿啊？”
“不止，明天才是除夕，除了今晚，咱们还有明天一天一夜要守，要是那些家伙还不动手，怕是咱们就要在这块儿马路上守到过完年了。”
听苏鸣这么一说，肖麟当即陷入了自闭。
他如同一个土豆一样，蹲在原地不再动弹。
事情果然和肖麟猜测的一样。
足足守了一夜，天海没有生出一丝异样。
或许因为天海戒备森严了许多，就连往常那些喜欢趁着夜色跑出来偷鸡摸狗的烂人，也没了踪影。
天海这一夜，异常和谐。
可天海市民的幸福指数是升高了，却把肖麟累的够呛。
足足熬了一夜，哪怕他下午眯了一会儿，脸上到底也浮现出了一双大大的黑眼圈。
远远看去，配上肖麟那头一直没理过的乱发，就和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苏鸣倒是还好。
半夜时候，寒冷逼着他发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银行的自动取款机。
里面不止防风，还有恒温空调，让他舒舒服服眯了一会儿。
醒来的肖麟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了一句。
可身旁却没有丝毫回应。
他本以为苏鸣睡着了，可回头时，对方却从自助取款机那儿走了出来。
“你找着睡觉地方怎么不喊我啊？”
“你不是不怕冷吗，我看你睡着了就没逼着你换地方。”
“不是！”肖麟双手不断比划着，看样子很想说些什么，一时情急下却又说不出来，吸了几口凉气，他才算理顺了心思：“我是不怕冷，问题你不知道外面吹了一宿风啊？”
“知道啊，所有我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气急败坏的肖麟，伸手指了指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
“你在找避风地方的时候，想没想过我怕不怕风。”
“想过，但我猜你应该不怕，毕竟昨晚你可是连呼噜都打上了。”
见肖麟气得够呛，苏鸣这才不再调侃对方。
“行了行了，年轻人哪来这么大火气，走吧，我请你吃早餐去。”
“这还差不多。”
可说的简单。
苏鸣领着肖麟在中心街区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家开着的早餐店。
毕竟年关就在眼前。
早餐店又大多是些小作坊，忙活了一年，谁还想在过年期间张罗生意。
可这样的境遇，把肖麟仅剩的那点儿信心也消磨没了。
本来就吹了一宿风，现在又只能饿着肚子，让他对苏鸣的怨念拉升到了极点。
“不行，我不干了。”
“别啊。”苏鸣拽了肖麟一把，又朝对方摇了摇肩前别着的无线电：“局里给咱们所有人都准备了早饭，这下你总该没意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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