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
数股清流盘旋交织,从一处温润到下一处,再次回积深潭。
如此往复,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久。
彭超缓缓开眼,发现自己在个巨大的水泡内部。
至睁眼起,便突然意识到无法呼吸,于是反复抓爬。
最后一指撮破了那个大水泡,顺着水流,泼撒出来。
他趴在地上不停允吸着空气。
此时门外走进一个年轻人焦急大喊:“你怎么出来了啊!这可要待够时辰的!”
彭超抬眼看向对方。
年轻人眼神明显有些躲闪。
“既然出来了,那你随我去见掌门吧!”
“我这是在哪儿?”彭超问了句。
年轻人哼着鼻子:“自己闯进来的地方,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这里可是剑门!你带着那几个家伙将我们杀了个便,全都忘了?”
彭超听后范懵。
年轻人也不想和他多聊,将其扶起后扭身便走。
他于是跟着对方一路朝前走。
走出侧殿,来至剑门广场。
此时的剑门依旧有些地方破损,但是早已擦洗了血迹,零零落落有些人各自忙着。
他们看见彭超,眼神普遍不喜,情绪满满。
扫视了一眼,尤其是认出有几个还是自己当时亲手杀的后,他顿时脑仁儿范疼,站立不稳。
年轻人回头:“怎么了?不是手经脚经早好了嘛?还是不方便走?咱说好了,我可不背你啊!”
彭超指着台下:“他们...你们怎么全都活了?”
年轻人又重重地哼了声:“怎么?没杀死我们心里不甘是不是?要不是掌门施展绝境秘术,我们估计早下去了!你也估计早废了,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说到此处,年轻人颇有些愤愤不平:“拼剑拼不过,用什么毒嘛!简直就是卑鄙,非武者之道!”
彭超皱眉:“死了的人也都能给拉回来?你们掌门是阎王老子不成?”
“呸!”年轻人唾了口不屑道:“这是绝境王者才能领悟的先天之术回阳反春,普天之下也就我们掌门修成。连东晋那两个老不死都不会,你懂个屁!”
彭超一时语塞,只能低头跟着少年继续往前走。
只是没走多远,再次楞在了当场。
首庭前立着个极长的架子,像极了萧炎当初立在中央用火烤他的那一副。
而此刻,架子上挂着半具尸首,早已死绝多日。
他一眼便认出了对方——萧炎。
其下半身齐齐被斩断。
这并不是让彭超惊奇的地方,惊奇之处在于你顺着那条斩横一路朝前看,烈阳之下是那横切了一半的祖峰山。
而祖凤山后则是额外两座半山,共同组成了个极大的剑切面。
彭超当即惊呆在了那里,奈何年轻人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将其推到了正殿大堂。
堂前,那尊被萧炎砍得支离破碎的石像底下,盘膝坐着位白发苍苍,身量修长的老者。
你光看其骨相,与当初灵球附骨而出的其中一人很像。
只是面容不在枯槁,有了不少血肉,仙风道骨,仪态非凡。
“你醒啦?”老者微微抬眼问道。
话音刚起,彭超双腿不自觉地就瘫软在了地上。
连他自己都在好奇,这并不是高手常常使用的威压气海,更像是种臣服。
彭超B留在自己体内的剑气奥义对本源的归隐臣服。
老者屈指,彭超腿下浮力将他再次托举了起来。
“此方境内,任何持剑者皆可跪我,唯独你,我是实在受不起。你是我剑门恩人!”
彭超莫名背夹流汗。
他带着分身上山,一路将剑门屠杀殆尽。
什么恩人?剑门灭世仇人还差不多。
老者瞥见他怯窥的眼神,缓缓点头:“你的确是我剑门恩人!若不是你,剑门百年清誉皆要被萧炎那小子毁于一旦!我即便越境而起,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彭超随即再次跪地,不停叩首:“仙人既然能救门弟子,还望仙人再施神法,复活我妻子曾柔!”
许久沉默!
唯见堂内青烟徐徐,剑门山钟声彻彻。
风清扬长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再次将他扶起。
“并非我不愿出手救你爱妻,只是她已死多日早已魂入地册,我实在无能为力啊!回阳反春之术虽能牵动天地气海灵运从而逆法回生,但只对我剑脉一道管用。门内弟子自如山以来便与剑门山剑魂相连,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山中闭关,他们生死我却有感应的原因。上天既然允许我入天道,便同样施加了限制!我不是神,以往不是,今后也不是。就像符派开山祖师张之维,那般的无所不能,还不是最后身死道消?”
“什么!”彭超再次瘫软到了地上。
此时,堂外陆陆续续传来爆炸之声。
数道山峰,开始喷射出彩色霞光巨柱,剑门山更是从地底释放出了雾海灵气。
“这..是在干什么?”彭超问道。
风清扬看着屋外天际,淡淡地回了句:“他们在解开剑门山禁制,将剑魂放出来。”
“放出来干嘛?”
老人嘴角撇出丝微笑:“比武!”
原本坐在地上的彭超,脸颊通红,噌得从地上站起来,猛推了老人一把,厉声呵斥道:
“南殷国难,民生不保!被北楚军先后攻破了那么多座城池,死了何止五十万的民众。你堂堂剑门领袖,既然闭关出来了,不去扶持国运,反而一心妄求比武?愚钝武夫,国民信你,简直悲怜!”
风清扬就站在那里,面色不该,任凭他骂。
“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武艺修得这么高,修道最后连德与心都没有了吗?难道果真像那萧炎所讲,人道葵葵,有奶便是娘嘛!”
风清扬静静地看着他。
这时,底下上来一位剑童:“禀门主!张长老飞鸽传书,第三批剑门弟子已达胭脂镇,静等门主归位,协领弟子入世!”
风清扬挥了挥手道:“通知剩余人,解锁所有结界后立即下山,不用回门禀报。后续一切指令,皆由新任门主调遣,不得有误!”
“什么?”彭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