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和东晋边境苍山!
一队逃难者疲于奔命,后面紧跟他们的是北楚的边军。
边军骑马杨刀,围着这群人反复袭扰。
可杀,能杀却又不舍得杀。
像是在躯干羊一般,享受着捕猎的乐趣。
逃难者欲哭无泪,不停地呼喊:“你们杀了我吧!”
边军首领拍马而过,扬起手中长刀,此人瞬间人头落地。
“笑话!倘若那么容易就将你么杀光?哥几个的乐趣在哪里?”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大致数了下:
“一百多口!一百多口啊!我们这一路可有得玩了!”
此时下属来报:“大人,前方三十里便是东晋边关,咱们要不还是将这群人全杀了为妙!外一引起两国边境骚动,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谁知首领扬手便是一巴掌,叱骂道:“怕什么?他现在巴不得隔岸观火坐着收钱呢。会管我我北楚的事儿?告诉底下人,用鞭子抽这群畜生们,一刻都不要让他们停!谁若是敢休息,直接把他们心给挖出来!”
只见首领将腰间长弓取下,望着那慌张肆意宛若缴了兔子窝似的逃难队,他慢慢搭上弓耻笑了起来:
“成了佛家的敌人你们还想活?简直是痴人说梦!”
咻!得一箭!
直接射穿某位老人的大腿骨。
老人吃疼哀嚎,想倒下去却被旁边两个儿子强硬扶起:“爹!不能停啊。狗娘养的边军,你不杀南殷人反倒来杀我们,有本事被拿老人开涮,直接射我如何?”
首领吃狠一笑:“要的就是这般骨气!”
再搭弓箭,长箭弧线而出,被恰巧刮来的一阵风吹偏了角度,射在某座断裂的石碑上面。
怦然之间!
蓝光大作!
石碑耀眼夺目,喷射强光。
“什么人?敢来我苍山捣乱,毁我落凡碑?”
空地处,不知何时出现一队符兵。
通身符甲,手握符刀,对着仰面过来的北楚边境军就是猛砍。
北楚士兵接连损伤数人,惊错不已,全部后退。
边境首领连忙掏出怀中文书:“我们受佛门委派,追杀叛徒!这里是你们东晋朝廷下发的通关印文,可自由出入两国边境。切勿阻拦!”
哪知一支虚空隐箭直穿文书,连带着穿过首领心口,当即射杀!
“什么朝廷不朝廷的!我们只听张国相的御令!你等竟敢破坏落凡碑,便是死路一条。皇帝来了都没有用!”
“什么?”
................
东晋长少山脉处。
刚从北楚边境侥幸逃出来的曾家人,还没走多远,便又碰到了第二波杀手——佛门戒僧!
戒僧们虽是穿着便衣,但那满是刺青的光头格外两眼。
映照在月光之下,像是趴在脑袋上的毒蝎!
十八名戒僧手持戒刀公然在管道上对这伙从北楚逃难过来的队伍行刑。
手段之残忍,宛若屠夫!
所过之处,遍地都是断肢和破皮。
东晋出现这么一伙儿恶魔,震惊了当地百姓。
不是没有人报官,只是官府不但不管,而且严守城门,拒绝逃难者入城。
所以这群可怜人,再次开始了被屠杀的厄运。
入东晋时好好的一百六十多人,等到三天以后,却仅剩下了九十口。
戒僧没杀一人,势必会颂佛祷天。
过程极慢,队伍逃跑的虽快,却更为煎熬。
“孩子呢?”每杀一人,总会有此一问。
就在那月夜之下,弥漫空中的血气引发四处狼嚎一片,何尝不是最后的安魂曲。
有人在被戒僧抓住之后,仰唾了一口痰:
“我们做生意的,讲究就是个供需!你用我、赊我,最后抢我,还要让我感恩戴德,跪谢你们净化肮脏的内心?老子就是为混口饭吃!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要个什么内心?脏脏?即便再肮脏能有你们这些剥皮畜生肮脏?”
戒僧面无表情,双手合十,再问一句:“孩子呢?你们究竟将孩子藏到了哪里?”
“早就死啦!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凌虐到这副天地。所以,我一早就将那孩子给掐死了,连带着抱他的那个书生,一齐被我们丢在了问界山上。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此人哈哈大笑,笑得格外疯癫!
戒僧当即一刀,血溅当场!
逃命队伍哀嚎哭喊着,一个个持续地咒骂着这些“屠夫”。
脚上的功夫却依旧不停。
戒僧也不着急,以他的职业,受戒要讲究全套。
还好东晋国放任对方这样干。
将剩余这九十人通通施以割刑,其实也用不了几天。
月夜之下,官道之旁,有位长袍旅者行走在路边,亲眼目睹了这惨绝人寰的全过程。
几个跑不动的妇人当街趴着他的衣袖跪倒在地:“东晋的神仙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戒僧提刀而过,呵斥道:
“北楚要事!民众切勿多管!”
黑袍旅人冷笑了声:“这可是东晋国土啊!北楚僧人公然行凶,居然还有理了?”
旅人手指微动,瞬间转出一个圆盘大小的符文法阵:“我若是真心要管呢?”
戒僧看到对方这手本领,皆是心中一颤。
有人遂拿出了道家的隐法帖:“此行之事儿,我们可是报备过回阳道观和玉真道观的!亦是受过张天玄和张天道两位天师首肯。没人能够阻拦!”
旅者苦笑!
下巴裸露出的那卷山羊胡抖得格外频快。
“好一个东晋国!别人在此肆意杀人,不问朝廷,不走法令。反倒是溜须拍马到道观里去了!这东晋国说到底是赵家的天下还是他张家的天下?即便是他张家,难道就能放任他国入境,肆意屠杀无辜之人不成?这天下,何时变得此等面目全非,乌烟瘴气?”
戒僧听得有点儿懵!
怎么拿通关文书不对,拿道家隐法贴也不对?
刚准备抬手,谁知旅人那道符阵瞬起。
像是个大磁盘,又像是老虎,一口一口将戒僧全部吞了进去。
众逃难着皆是惊喜,纷纷叩拜恩人后集齐朝着南方而去。
旅者只是微微颔首,唯独见了某个藏在布袍底下,怀中包藏稚童的那位年轻人,脸色莫名以变。
惊声尖叫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