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这是怎么了?
即便是豪气,也不能上千两一斤的酒无限供应吧?
这到底是怎么了?
山珍海味,灵兽珠螺,平日里在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的东西,这里完全像是不要钱一样。
根本就不符合梁无欢那看抠门燕过拔毛的性格啊!
难道是?
老了老了,眼看着我家东西得转手送人,所以放浪起来了?
食客们又惊又喜,越喜吃喝的越多。
反正不花自己的钱,这份便宜,不占白不占!
只是不知为何,宴会大厅里,总有一个匆忙的身影左右穿行,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梁家六小姐不好好坐着,到底在干嘛?”
“不清楚!听说是在找人,到处询问骆家商队!”
“嘿!人家不只人想得美,交际手段居然也这般强。怎么就和骆家亲近起来了?”
“你还不知道吗?她赖以自傲的后台,江家出大事儿了!”
“咋啦?江家大门大户,要不是天塌下来,还有什么能影响到他的?”
“这回还真让你给猜对了,江家的天可真是要塌啦!”
“赶紧说说,……”
此时,那位身段窈窕,长相绝美的豪门公主刚好走过来:
“各位,有没有见过骆家的人?”
有人朝着东南方向说道:“今早骆家主拜访了梁老爷子后,所有人就闭门不出。就在刚刚,大伙儿聚集宴会厅后,他们一队朝南口而去,像是有什么事儿急着出堡。”
梁玉珠一听,焦急地朝外走。
为了加快步伐,特意将自己的裙子拎了起来。
一点儿都不顾贵族仪态
桌上有人噗呲笑了笑:“急了!她这回可真是急了!”
其他人听懵了,纷纷凑上去询问内情。
那人摆出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狠狠地卖了把关子后终于开口:
“梁家,要完!”
“怎么可能!梁家实力雄厚,论财力可是南殷国第二,但若加上重资产的话,骆家和梁家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想想这两年,江家在各地开过多少厂子啊!”
那人苦笑一声:“坏就坏在这些厂子上面!他们江家之所以开工厂,是为了借北楚和东晋两边的战争大发国难财!”
“这谁不知道?我要是有那么庞大的手工产业,我也这样干!有钱谁不赚?”
“嘿嘿!你幸亏没有,否则估计早就气死了!”
“到底怎么了?”
“唉!实话告诉你们吧。北楚和东晋不开战了!”
“什么?怎么可能!叫嚷了好几年的情绪,光集结部队双方都耗费了一整年。说不打就不打了?”
内情人白了他们一眼:“不打就是不打!前俩天,听说北楚大祭司与东晋张天玄特意在边境上签了合战国书。”
所有人纷纷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这算个什么事儿嘛!可这与他江家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有没有听说,北楚和东晋这两三年纷纷从江家订购了大批的武器装备、军粮自己手工品。可北楚没钱,一部分是用自家矿产做抵押换的,另一部分则是预定的税收。而东晋,更狠,直接朝江家打借条。”
“呵……”好多人惊呼“江家在想什么?这都敢去弄?他哪来那么大规模的周转资金?”
“所以啊!江别云左手倒右手,将江家所有工厂全都抵押给了骆家,用从骆家借过来的钱维持自己的生意运转,向外供货!”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皱眉:“要说江别云还真是大胆!不过说到底,只要国家背书过,信用自然没问题,他又怕什么呢?”
那人长叹了口气后摇摇头:“可北楚前几日,以官方渠道发文,说欠他江家的钱不还了!”
啪!
好几个人惊得将杯子掉在了地上。
整桌人集体高叫:“这怎么可能!”
那人深吸了口气:“是真的!国会都因为这件事儿吵翻天了,骆金花,江家老祖,和梁家老祖都被邀请过去开会。梁无欢派了自家由文灼和楚非然同去。我堂哥在由文灼底下供职,是他昨夜和我说的!”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北楚为什么要这样?他自己他现如今国内还闹着灾,通国上下连个像样的锅都造不出来,更何况,现如今北楚的种子都是从咱们南殷进口。如此一搞,百姓不活了?”
那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北楚商会竟然以国家口吻给江家递送了一份公开信。大骂我们这边为富不仁,商人之国不恤民情,罪恶滔天,终将遭遇天谴!……”
“搞笑!他们自己成天夸夸其谈,念个劳什子佛经,连地都不种。竟然怪我们卖给他们东西太贵?贵就能不还钱吗?”
“谁说不是呢!可现在尴尬的是,这封信是北楚商会发的文,却不是朝廷的回复。北楚女帝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儿还犹未可知。所以现下只能先摸清情况再说!”
这桌人的话,悄无声息,早已传开。
大厅内再无嘈杂之声,大家口中的东西明显不香了。
“江家!江家该怎么处理?国会又该怎么办?”
那人苦笑摇头:“国会决定派遣两只议队,一队由太阴宫圣女带领,一队由太阴宫文脉掌官带领,各自携带国书以外交手段与北楚和东晋正式交涉。你没见那宁凝昨夜刚到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叫走了吗?为的就是这个事儿啊。”
“江家这回也是急了。江别鹤带领上千护卫入北楚,想先护住自家矿山。而江别云呢,则是携带重礼去东晋,想先稳住张家两道人的情绪。首先是确保他们不会学着北楚赖账,其次是敲打敲打他们,倘若与南殷断绝经贸往来的危害!”
“天啊!江家这回真算是遇到了百年大危机!北楚国欠他们的何止百亿两?如此大的亏空,倘若要不回来,他们该怎么活?在他们工厂里干活的工人该怎么活?接他们订单的子工厂又该怎么活?”
“啪!啪!……”
先后有好几个人将酒杯给摔在了地上,越来越多的人则是仓惶夺门而出。
“我要出去!我的工厂,我的老婆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