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慧镇,梁家古堡。
坐在那里擦着宝剑的范无救被宁管家一脚踹到了地上。
“你他妈脑子是怎么想的,既然被发现了为什么不躲起来?只要你不在,我有一千个理由将这件事儿与小姐撇开!即便你再蠢,一路逃到耐河城中也行啊!那里聚集着梁家各路的军队,还能怕他不成?”
范无救慢慢坐起,面无表情地说:
“小姐现如今和大房二房斗得正是关键时期,我决不能再给她添乱。他既然对咱这如山感兴趣,何不新仇旧恨在古堡里了结个清楚?”
宁管家猛唾了一口:
“你以为你是谁?他可是拳秀巅峰!现如今放眼南殷,所有秀境高手中,除了谢晓峰外谁还能是他的对手?小姐当初为什么千方百计想拉拢他?彭超这个人是后期与大房二房争斗的关键!可就因为你这点儿小心思,因为你怕死的本性,把好好的一盘棋全都给毁了!”
范无救冷笑了声:“怕他什么?就凭他对小姐所暗生的那份情素,还能亲自毁了这里不成?难道这么大的一座堡垒,一千多号的常备军,还抵不住他一个小小的剑秀?”
嘭!嘭!嘭!
三声炮鸣,震动天地。
有个传令兵仓皇地冲进来大喊:“那个人...他杀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境界停步于此多年难以越阶?”
宁管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范无救:“倘若今日你还能活着,或许就会明白的!”
....
梁家古堡上,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地站满了守城军士。
宝弓上弦,钢炮上弹,火铳上膛,集齐地对准城下之人。
说是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描述成鬼。
一个在来时就已魂魄不全的讨债鬼。
丢掉的那半分残魂包裹着所有的愧疚被一齐埋进了具北村外的坟头之中。
而站在此处的家伙,仅剩下那丝恶念,亦或者是执念。
恶鬼蒙着面,像剑客屠村时一样。
这是报应,也是质问。
难道全天下所有的公理和良心,就凭着蒙住脸就完全可以不认了吗?
宁管家站于城头,高声大喊:
“彭大侠!一切皆是误会!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再听,但是倘若真的强入了这扇门,你和梁小姐两人之间可就真的回不去了!老朽卖个老脸,可否先等两日?一切待梁小姐回来后亲自和您解释如何?范无救他不会走,我用人头担保!”
城下的讨债鬼左右手各自握着枚实心炮丸,轻轻一捏,全都压成铁饼。
咻咻!
但见两道弧影飞至。
还准备继续开口的管家,只觉得一痛,低头瞧去,发现脖子往下早已空空如也。
通身被截成三段,全都定在了墙上。
“解释?”讨债鬼冷笑了声:“我今日倘若卖你面子,那些被烧焦了的村民,他们的面子又该向谁来求?”
城上全都是一片懵!
有人高声大喊:“宁长官被杀了!”
所有人惊慌之下集齐对着底下射击。
一时间,漫天箭雨、漫天铜丸、高速轰杀过来的炮弹,像惊慌的马,连成片,直线俯冲下来。
彭超就站在那里,迎接城头对他所有的憎恶!
手中红牌一闪,身形顿时消失,一瞬出现在了城头士兵旁。
守城兵卒无不惊乱!
而讨债鬼右手抽出那把古朴兵刃,左手则是从腰间取出木制短剑。
将身后背着的那个包袱翻到胸口之前,轻轻拍了下:“你们埋怨叔叔始终不教你们几招,叔叔不是小气,而是根本就不会。是我错了,那现在教还迟不迟?”
之后便展开身法冲进了士兵群中,一剑灌人胸膛,一剑断人气门,一剑斩人天灵,一剑....
城头兵卒刚开始还准备靠着人数优势去围杀,谁知越打到后来越觉得不对,以至最后仓皇而逃。
谁知彭超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抬手用假相卡变出方巨石彻底封死了城门。
太慧堡依山而建,城门可以说是唯一的出口,虽是优势,待到此刻已成了天下第一大劣势。
士兵们眼看控制不住,只能一个劲地往城内逃。
讨债鬼亦步亦趋慢慢地走着:“不急!一切都不急!”
遇到前来相搏的士兵,他送行得极为干脆。
左右两边莫名跑出好多身穿盔甲的巨型壮汉。
这些壮汉铠甲上全都刻满符文,力道极大,一齐拥挤过来,将彭超压在最下面。
如山一般的制约,怎知却被他捏爆张蓝卡,气劲大涨,一个个全都给掀飞了出去。
边打边杀,逐渐杀进了梁玉珠的宅院中。
“范无救你给老子滚出来!”
朗声高喝!
有道寒光,于阴暗处悄然逼近,随后迅猛而出,连劈三剑后直插彭超胸口。
彭超以剑抵挡,仰空一拳当即便将剑秀给轰飞了下来。
范无救擦着嘴边的血,骂道:“以境界压人,算什么本事?”
彭超听后莫名好笑:“杀人还问境界?被你屠村的那五十多人呢?”
他握着手里的木剑,正准备上前为薛仁他们一家报仇。
谁知范无救扯开胸口,赫然飞出数十道灵符,尽数贴到了彭超身上。
随后身法一闪,长剑冲刺,已是穿其心口而过。
剑秀耻笑了声,红光大作,飞入高空,直线离去。
砰砰砰!
灵符尽数爆炸!将整个院子都炸成了灰烬。
范无救低头瞧着,徒自嘴角撇出丝冷笑:
“一个不会身法的拳秀,武艺再高强又能耐他何许?最后还不是死在了这里?我范无救,红光之法天下一绝!日行千里,想跑到哪儿不行,你追得上嘛?小姐啊,小姐!这么个蠢货怎能成就大业?你的未来终究还得靠我!”
咻!
烟尘之中破空而出一把木剑,以极快的速度追击而来。
范无救大惊,连忙向前猛冲。
奈何他跑得越快,木剑追得也就越快。
而且剑身上威压还在集聚,逐渐变成了股子无法比拟的强大劲力。
剑秀这下彻底慌了,扭头大叫:“怎么甩都甩不掉!”
却见木剑一闪,已是穿其腹下脊柱而过,硬生生捅出个洞来。
像他在具北村捅那些无知村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