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某张卡牌飞了过来。
截断墨滴,让它当众爆于空中。
无穷势力就那样倾泻了个干净。
此招虽未有伤亡,却阵势极大,吓得围观之人轰然退出老远。
徒留下一片空地,以及一个干巴巴的瞎子。
老书生皱眉:“先生乃镖门后裔?宿老朽眼拙,刚才看走了眼!”
“装个泥马的逼!”
瞎子腾空而起,对着马车长输一拳。
铁拳势重,带着一股子威压,似乎顷刻便会将马车捶碎。
奈何那只玉笔轻描淡写于空中便将拳势卸了下来,截停在当场。
书生喟然一笑:“年级轻轻便已是八甲,看来即便是楚国,也会出人才啊!”
“你瞎吗?”瞎子呵骂了声,随后又是一拳。
果不其然,又被那杆笔给挡住,纹丝不动。
“老朽看东西一向很准!”
本是自夸之词,同时有意无意地贬低对方。
谁承想,瞎子更本不看他,不住捶着自己的手问:“我的气海灵运呢?我拳影呢?”
老书生感觉被冒犯了,想到自己刚刚也在冒犯别人,只能顿了顿:“知道气海灵运看来小友感悟挺深,依你这资质,不出十年定能顺利破境。”
“破你姥姥!”
瞎子宛若一卷狂风,开始朝着书生袭来。
拳招极快,拳势极大,拳力极重。
老书生不停地挥舞着笔,先是一竖,后是一横,最后再来一撇。
笔画临拳,坚硬无比,发出阵阵碰撞声。
书生此时面若苦瓜,吊着个脸。
心想,这北楚地界的人即便再不开化,文道不顺,也不至于到处都是小流氓吧?
更何况眼前之人功力已到了八甲,按理说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满嘴的“妈和姥姥”,粗鄙不堪,丢人现眼!
瞬时,老人对此次入京观佛兴趣邹减。
彭超疯了!
他不断地挥舞着拳招,拼了命地朝前对拼。
再被老人家逼退之后,转身就是一牌。
卡牌瞬飞,于空中和对方手里的字迸裂开来。
“好劲道!”书生称赞了句:“没想到你还有镖门心法,也练到了八甲地步。我还这是小瞧了你。”
瞎子连连后退:“我...我的牌也是...怎么了?”
“消耗调戏值100点,系统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一张力量卡!”
彭超瞬间身子鼓大一圈,铁拳横飞而出,轰碎老书生空中数笔。
眼见莽汉即将触及马车,老书生焦急之下扔出一块小形棋盘。
谁知道棋盘刹那变大,结起方阵,于广阔地表,横竖划出十九路金线。
而彭超就落在一个横纵节点上,腿脚动弹不得。
“无耻小儿,修得猖狂!”
书生厉呵一声,左右挥指,大棋盘上那黑白云子开始全部朝瞎子攻击而来。
瞎子横拳,打碎一块又来一块。
破碎的云子继续化实,再次攻来,简直没完没了。
正当这时,天空中轰然降下一个巨大的“丑”字,宛若重山,朝瞎子压了下来。
瞎子左手抵住巨山,右手在摧击云子。
没过一会儿,第二个大字又降了下来,是“穷”!
正好落在第一个上面,压得彭超喘不过气来,双手直立,苦苦支撑。
接着,是第三个字:“挫”!
然后是第四个字:“脏”!
最后是五六两个字:“杂碎”!
当“杂碎”落下的时候,彭超已经被压进了土里,没了身形。
老书生不解气,还要写。
只是马车里有个冷冷的声音催促道:“差不多行了!”
本是个少女声,哪成想老者却极为尊敬,不但停手,还特意对着行了个礼。
马车悠悠然,穿过了那些再也不敢自大的“无知寡民”,扬长而去。
徒留下金光闪闪的大字,层层宝塔,镇守在北楚和南殷两国之间。
.......
“你相信命运吗?”
“命你娘的个头,我一个穿越者为什么要相信那种东西?你这世间的命运怎么去约束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灵魂?”
“可你若是不相信命运,又如何还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你若是不相信命运,又如何被命运牵着鼻子走?”
“磨难?我有的选吗?”
“你没得选吗?”
“我有的选吗?”
“.....”
“你相信命运吗?”
“老子不信!别给我提什么三世轮回的狗屁观念,别给我提什么命不由己的伪善学说,我管不了别人如何看我,如何待我,我管不了前方还有多少道坎儿等着迈,我也管不了我还能找到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真爱的东西要自己去保护,我推崇的东西需要内心以坚守,只要有人敢抢,那几一个字....杀!”
......
“杀~”
躺在地上的彭超轰然一拳,将身前的硬物砸碎。
只听咔嚓!
原本靠着三根木柱勉强支撑的草棚,顷刻倒塌!
清凉的雨水一滴一滴跌落,砸在懵懂之人的额头上,也浇醒了他惊厥迷乱的心。
彭超微微抬头,迎接着从天而降的恩泽,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在老书生的字山底下,也不在那片懵懂的黑暗里。
他能用气息感知到身旁并排盘坐着几个人,虽是同样被草棚盖顶,遭受飞来横祸却依旧盘腿而坐,不动如山,宛如死物。
雨水淋溅在这些人的脸上,身上,打湿、打透....
没有任何的抱怨,只有持续不断的低声呢喃。
“施主,你醒了?”
说话之人声音极为熟悉,正是刚分手没多久的鬼僧。
“是你们救的我?”彭超皱眉一问。
鬼僧气若如缕,夹杂在雨滴声里根本听不清楚:“是你的执念救的你自己,贫僧路过的时候,施主身上的正字大印已解,我们只不过顺路拉了你一段罢了!”
瞎子对这个老和尚颇不感冒,淡淡地回了句:‘有来有回,挺好!若不然,我还真以为自己当初瞎了狗眼呢~’
和尚无动于衷。
彭超刚要走,哪知心脉不知为何腾起一股电流,穿刺六腑,让他痛苦地再次跪倒在地。
喘息好久,瞎子运转内劲对准前方凭空一拳。
孤零零的一手铁拳,打入空中,宛如细锤敲了破鼓,空谷回音。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拳意呢?我的拳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