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影重重,拳意密密。
即便是重,也有重的大小之分。
即便是密,也有密的薄厚之别。
每次对拳,寅虎的拳劲都要比这边大,拳形也比这边厚实不少。
刚一开始的相互僵持,有时候其实是有心人的故意试探。
现如今试探够了,于是就该亮真相了。
彭超像张纸一样,应该说他的拳意在对方面前像张纸一样,一撮及破。
因此瞎子在挨了数拳之后,朝后飞出,扑在地上,吐血不止。
寅虎盯着面前之人,不住皱眉。
“好奇怪,你尽然都没能凝聚出气海,也就是说还没真正越过气海灵运那道坎。可这拳意是如何使将出来的呢?”
瞎子伸手便射一卡!
卡牌直射而出,在对方即将用手抵挡的时候,顷刻弯曲绕后,于后背射入,却沉陷一半停了下来。
寅虎伸手摸回,拿着那张亮牌微微惊讶。
“你竟然还会镖门的功夫,但是貌似与铁箭,银箭相比,相差甚远啊!一点儿力道都没有。”
彭超对着此人吐了口血水。
寅虎扔掉手里的牌再次问道:“既然不是正阳寺的人,你这拳法到底是从谁那里得来的?”
彭超同样浅笑讥讽:“你也不是和尚啊?难道你家先祖是犯了什么清规戒律才被人家扫地出门的不成?”
本是玩笑话,莫名地戳中了刺客痛处。
他家原本是地方上的豪绅,衣食无忧,自幼爱武。
谁知十五岁那年,正阳寺缉拿在逃人犯,不但收缴了全部家产,而且将他爹当众击杀在了院子里。
自此名噪一时的富家公子成了一个受人唾弃,被人嘲笑,“奸夫淫妇的狗杂种!”
寅虎猛然而至,又是一拳。
彭超闪身躲过去之后,捡起地上的卡牌对准寅虎人中直射而出。
在寅虎拨落之际,谁知瞎子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张蓝色卡来。
双手一捏,突然周身气劲暴涨,开始涌现出去穷无尽的力气。
彭超在卡牌的加持下,仿佛整个身躯都大上一圈。
“你不是老是嘲讽我的拳意绵软无力吗?这回试试如何?”
瞎子赫然一声,凭空出拳。
寅虎亦是铺开拳意袭来。
原本自信的内劲居然一下子便被对方给攻破。
不得已,刺客只能将外延的拳劲调度回来,勉强为济。
随着一声爆响,双方各自炸裂后退。
寅虎盯着自己身上受的伤,兴奋叫道:“好!那就再来....”
........
广场上,
未羊看着井内的旺财在痛苦嚎叫,跟着仰天鸣唱起来。
你也不知道他唱的是何处的戏曲,弯弯绕绕,口齿不清,很是难听。
却恰到好处映衬了黑狗当下煎熬的心情。
廋长男欣赏了好一会儿专门提高嗓音说道:
“这就受不了了?才哪跟哪儿啊,我后面的毒可多着呢。保准能让你在死之前享受个够!额外再用尸体制成血尸,咬死那个心心念念的主人可好?”
旺财猛然朝上一跃,随后在空中又跌了下来。
未羊啧啧地发出怪音:“还能这么活跃,看来我下的毒不够啊!给你换点儿花样?”
说着,双指对合,又开始在上方揉搓起来。
可高手下意思的直觉,让他在全身松弛的恰当立马警觉,身体腾空旋转后退。
一条极长的火龙直射而来。
火焰炙热,火形火质世间难见。
哪怕再晚上一秒,可能早就被它沾染至身烧成灰烬了。
未羊落地后定睛一瞧,不远处一只体型巨大,如鸡似凤的怪鸟在扑闪着翅膀对着他鸣叫。
“乖乖,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怪鸟,张开双翅。
数支坚羽齐射而出。
未羊连忙躲闪,羽质虽硬,所幸射速不快。
他瞪着面前之物骂道:“就是你在捣乱我的尸鬼夜行?”
怪鸟喔喔直叫,叫声高亢。
刺客抽出腰间的短剑直接冲了上去。
怪鸟继续射出羽翅。
只是这一回更不尽人意。
没办法,它张开大嘴,炙热火柱又喷了出来。
未羊三五扭转,躲开对方攻势,于怪鸟身前开始动剑。
怪鸟用双翅护住胸口,接住对方招式后双合而开,扇了出去。
未羊看着剑锋上的血挑衅而笑。
怪鸟原本就毛羽不齐的翅膀,此时更是血痕累累。
“真是让人恼火!连畜生都有自己的姘头。为了干那种事儿死都不怕吗?”
旺财在井内狂吠不止。
刺客咬着牙,眼中满是杀意。
正待冲击之时,只见怪鸟张开翅膀仰天鸣叫。
声音高亢刺耳,连绵不绝。
未羊表情痛苦,到后来甚至扔下了手中的剑,捂住双耳,不停后退。
一浪高过一浪,双方就那样僵持在当场。
“别叫啦!”刺客在飞出镖后愤怒大喝。
怪鸟立于井口之前,用翅膀拍着胸脯,死意明显。
未央愤慨咒骂了好几声,最终扛起地上的小薇,闪身跑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对方久久没有折返,怪鸟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她腿脚一软,整个身子就那样斜倒扎进了井内。
随后又是黑狗的痛叫声。
.........
一个巴掌!
妇人质问道:
“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然后又是一个巴掌!
“你不是爱挨巴掌吗?我成全你!”
任凭对方在自己脸上不断地扇打,大山就是紧闭着眼看都不看。
妇人愤怒,射下另一个笼子上的黑布,没想到里面还是些孩子。
小薇根本就不在其中。
大山由惊讶转为愤怒,他质问道:“小薇呢,小薇到底被你藏在了哪里?”
亥猪冷笑了起来:“你放手啊,只要你放手,我答应帮你救她回来。我和你们一起走,一起逃出这里如何?”
铁链松了一下,可随后又在巨吼之下被再次拉紧。
妇人盯着面前这个固执的男人:“一些死了爹娘,放在外边原本就会饿死的小崽子们,跟地上的蚂蚁有什么区别?我留下他们命来原本就是玩的。可你却为了这些贱种连自己都舍得?连我都不要吗?”
“好!好!”
妇人咬着牙慢慢后退。
她慢慢抬出口箱子来,打开盖子后里面是成捆成捆极长的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