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愣住了:“尼玛!”
那个叫李叔的直接上前一步,摆出副威严的模样:
“我既然是他赵家的表亲,那这件事儿就由我来做主,保小!”
其他人全都无动于衷,似乎这种价值取向极为平常。
奶妈扭头变要动手,却被彭超喝停了下来。
“保大还是保小,除了母亲,谁说都不管用!”
李叔当即便不乐意了:
“你这是什么话?他老赵家三代单传就指着这个孙子呢,他赵妮儿只不过是家里的媳妇儿,又什么权力做主?”
“去你妈的!”
彭超一巴掌将这家伙给扇倒在地,老头儿捂着满嘴血呜呀呀哭了起来。
蓬海县的人被吓了一大跳。
车内妇人又是一阵痛苦哀嚎。
彭超走至窗户旁,很是坚定地问:
“赵家媳妇儿,我是个大夫。你若愿意让我进去试试,最后到底是什么取舍,完全由你自己做主。”
一阵沉默后,车内传来了三声敲击声。
彭超听后欣喜,跳过去一把便将那奶妈婆子给拉了出去。
“旺财!”
黑狗跳到了马车门口,不住地用头蹭着主人的手。
“谁他妈再敢过来,直接将他脖子上的那颗脑袋给我咬下去!”
黑狗吠了声后就那样卧在门前。
之前还叫嚷着“玷污名节”的乡人,瞥见黑狗那口牙后,当即闭了嘴。
彭超瞪了底下人一眼,扭身钻进了车内。
半个小时后,一声啼哭,开始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彭超用棉被裹着孩子很是欣慰,他招了招手,呼喊小薇。
小薇小小年纪就已被认命成了月嫂,负责照顾车内的赵妮儿。
而且彭超明令,马车这几天只能归小薇她俩来用,其他所有人都滚到外面打地铺去。
夜里风紧阴寒,有几个乡人受不住冷便耍无赖要躲进车里。
哪知被盘卧在门口的旺财直接一口给吓哭了回去。
妇人刚生子,身体孱弱,急需调养。
所以彭超决定,车队原地休整三日。
彭超A成了抱孩子的奶爸,而蓬海乡那几个人被他们一股脑赶到五十米外,禁制靠近。
赵妮儿产前经受挫折,完全停了奶水。
这可把彭超愁了好一阵。
没办法,只能放旺财出去勾搭母兽。
先是带回来条蟒蛇,被彭超一脚给踹走了。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旺财才将窝母老虎领了回来。
母虎同样是刚生产,身旁还带着一群小崽。
人家大老远过来,你不能白嫖是吧?
没办法,彭超和大山组成了打猎队,漫山遍野地找肉,伺候这两个“娘”!
这一天,二人碰巧在处峡谷处逮住头野猪。
大山嘲笑彭超射出去的镖就像老太太腋窝下的毛,软得很!
彭超气不过,正要和他斗嘴,却瞧见林间飞起一队惊鸟。
他连忙拉着汉子躲在一块大石后。
没过多久,大地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约莫一百多的马匪乌泱泱从峡谷穿行而过。
这些人全都陪着马刀,即便穿着极烂,可刀却擦得锃亮,锋利无比。
马匪去往的地方正好是彭超他们来的方向。
这些人行路匆匆,极为慌忙,像是在追赶什么东西。
直待对方走出老远,彭超他们才站直了身。
“看来这里不能待了,得赶紧走。”
…………
缠着母虎给孩子喂了最后一顿奶后,彭超特意拿个罐子多接了点儿备用。
为了表达谢意,那头大野猪全都送给了老虎母子。
母虎揪着旺财不放,却被一直窝在马车上酣睡的大鸟好一顿收拾,不得已,恋恋不舍地钻进了林子。
这只从天穹山带回来的大鸟,自从到了人间,不知怎得精神一直萎靡,长睡不起。
彭超还专门找华佗给它看了下,老头儿扬言它缺样东西,可到底是什么,就是不给明说。
马车上有人在坐月子,车后又懒懒散散地跟着那么六七个人,想快点儿都办不到。
彭超也是焦急,这么拖沓下去,迟早被马匪给追上来。
他们倒还好说,也没必要给对方个正脸。
可身后这些手不能提却炼够满级嘲讽的乡民该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用木板将马车窗户还有大门堵死。
果不其然,车队没走十里路便听到身后有马蹄之声。
蓬海乡的乡民挤在了车底下,彭超、彭超A、大山还有旺财分别站在四个角上,防备对方射箭偷袭。
没过一会,大队人马从后面赶了过来,呼啸而过,堵在最前边。
剩余的则是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匪们抽出长刀,反复营绕,不少人看着车前这几人,像是看到肉包子一样流溢着口水。
“唉!书生!见没见过一队苦刑犯从这里走过?有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
“问你话呢!”为首那人拿着马刀便要朝彭超脸上拍。
却不知寒光一闪,手中的刀直接断成两截。
此人惊厥,拉起马身,想当下踏死彭超A。
却见某个大汉跳了出来,双手抓住马腿,连人带马高举至空中。
随着一声撕裂!
那么雄壮的一匹马像是烧鸡般被横撕开来。
马上之人跌落在地,抽出腰间匕首就朝彭超猛刺。
可又在半路被别人虎口强夺下来,头一抬,脖子下面已经抵着一柄剑。
彭超A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主人说话?”
马匪们大惊!
呼啸着纷纷亮起兵器,戒备在那里。
哪成想,剑下之人却是临危不乱,摆了个手势。
所有人齐齐抽出强弓,拉满弓弦,对准马车。
“你们武功再厉害,又如何抵挡得住我兄弟射出来的这么多支箭?马匪过处,寸草不生!沾染上我们算你们倒霉!”
“大山!保护好车里的人!”
彭超抽出一张假相卡!严阵以待!
“拉满弓,准备发射!”
彭超A骂道:“你他妈不要命了?”
年轻马匪却是猖狂大笑:“赵妮儿?你是不是在里边?你若在,就应我一声!若是不在,我全当你死了,那关兴现在便下去陪你如何?”
“射箭!”
“住手……”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