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
西斯地里的惨叫!
惨叫到让人听得发毛!
惨叫到即便受刑之人早已死去,可那声音依旧还在耳边回荡,久久不停。
人若是当初知道自己会走到这么一步,是否还会如一开始那样利欲蒙心,不知进退?
武器商到底忏悔过没有咱并不清楚,可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能被像切鱼一样割出那么多片,放眼全楚国,此等待遇也没谁了。
这是佛院对犯人最狠毒的刑罚,往往由佛法极为高明的戒僧亲自执行,举国上下,会这门手艺的不超三人。
其中的两位被武大春重金请来,用以送兄弟最后一程。
依他的话讲,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仁至义尽。
可依慕容云的心里话,其人就是个变态!
“去他妈的!”
慕容云刚开始没多久便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可胃部痉挛,让其难受得很。
武大春还想抱着他一同欣赏下细节,却被其挣脱出来,逃掉老远。
直到万事寂静,行刑的恶僧抱着两个箱子,兴有余味地走出地牢。
他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摸了回去。
石室内现已被打扫干净,你甚至看不到丝毫血迹。
可就在一个时辰前,这里几乎像是被血染了一般,仿佛人间地狱!
慕容云站在门口又听见了鞭子的抽打声。
而且还有两人的说话声。
女子气息很弱,可依旧不卑不亢:
“你准备什么时候将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
男子没有回答,狠狠地抽了一鞭。
女子吃疼叫了声后继续说道:
“是!我是背着你偷人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在你与我成婚之前,我就与那武玉明有染。若不是经他介绍,我这个小门小户家的庶女又怎能遇得上你高高在上的武侯爷?”
武大春木然问道: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你难道就不怕我让你生不如死?”
墨竹却是痴狂回笑着:
“我自从当你的妻子以后,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武大春:“....”
墨竹:“我看着你动不动就杀人,我看着你厮混在酒色财气之中,武侯府的侍女,外界接回来的美妇,哪一个没被你祸害个没完?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何曾正眼瞧过我?”
啪!又是一鞭!
墨竹却是情绪激昂,接着控诉:
“为了金钱不惜用福寿膏祸害那么多的人,我爹和我侄儿全都是吸食这东西才死的啊!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啪!又是一鞭!
武大春怒气不减:“你偷人还有理了?老子虽然混蛋,何曾动过费你身份的心思?你在这侯府之内锦衣玉食,地位崇高,全天下除了那女帝,哪个女人不羡慕你?”
墨竹只是苦笑,她抬头看向武大春,自己这个夫君:“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我有什么错?”
啪!又是一鞭子!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
那张俏脸,顷刻间映出道很宽的血痕。
这时,有下人跑了进来,对武大春说道:
“小姐,小姐在房里哭闹得不行,奶妈们怎么都哄不下来。刚才又因为寻娘亲,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侯爷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武大春气得扔掉了鞭子。
可原本趴在地上的墨竹却突然来了精神,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水,讨饶道:
“他爹,你行行好,让我临死之前见咱女儿最后一面吧!孩子还小,自从生了那场病后思维变得偏激,若是一直见不着娘,她还会继续自残下去的啊!”
武大春冷哼了声,对下人吩咐道:“将孩子抱进来!”
没过一会儿,被蒙住头遮起脸的小女孩,重新闻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
她哭喊着直接抱住妇人的臂膀,死死不愿放手。
“娘,您这几日去哪儿了啊!孩儿好想你呀!”
墨竹却是反复阻挠,怎么都不愿意让其摘下眼前的黑布:
“娘这俩天身子不舒服,脸上气了红斑,怕孩儿看见了害怕。乖,在娘怀里多睡一会儿!”
小姑娘果真安静了下来,听着娘亲起起伏伏的乳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你能明显觉察出武大春眼神里留有不忍,尤其是看到孩子在母亲怀里的那份安详之后。
他长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抱着她回府里吧!”
妇人一惊,颇为错愕。
武侯爷却是言语冰冷:“记住!你的命是咱孩子给你的。你当然能继续在这里扮演你的侯府夫人,可是从此以后,武侯府便是你的狗舍,一辈子都甭想出去!”
墨竹楞在当场,冷笑连连,她抱着孩子对着丈夫深深鞠躬。
可下一刻,直接抽出头发中暗藏的一把短簪子.......
..............
夜,
好深的夜!
夜晚凄寒!
透彻人心!
东都城依旧是那个东都城。
可武侯爷却再也变不回那个尚存理智的人了。
就因为他的一念之仁,就因为他还念及那一点儿夫妻情感。
自己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成了地下亡魂。
武大春像是疯了一样在府内砸摔着东西,全府上下没一个下人敢上前劝阻。
或许还有一个,慕容云。
慕容云静静地陪在他旁边,看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武大春,安慰道:“孩子其实走得很安详,墨竹并没有让她太痛苦!”
武侯爷望着明月自嘲道:
“想我贵为武候,现如今只不过是孤苦一人耳,人若是这样活得还有个什么意思?”
慕容云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
“兄长切不可如此多想。老婆还能再娶,孩子尚可以再生啊!你并不是孤生一人,不还有我陪着的吗?”
武大春听后明显宽慰了不少:“说话在理,想我堂堂一届侯爷,难道还怕没有后吗?”
接着他问向慕容云:“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在我最孤独的时候,能够始终站在身旁的只有你了。”
慕容云浅浅笑着。
“那为兄多多问你一句,除了我,你和别人有没有称兄道弟过”
“没有!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寡淡一些,不爱交往。”
“那可未必吧!”武大春似醉非醉地看向慕容云:“我怎么记得,金佛案后,至圣天童同样将你称呼为兄弟了呢?我的好弟弟?”
慕容云还没反应过来,四下凭空射出数股蛛丝直接将其穿胸而过!
“大郎啊!咱俩有十多年没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