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彭超在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可他在武修方面可从没松懈过半分。
夜以继日的磨炼,苦心孤诣般的参详,早已让他在境界上有了不小的飞跃。
现如今的他,虽然只是拳境六甲,可是已渐渐触碰到了内劲之下催发隐形拳意的门槛。
此等武学造诣以及刻苦劲头,难怪他平日里经常以天才自诩。
他曾豪言,同等境界下他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即便是越阶斩杀,也未尝不可!
这种话平日里说倒也没什么大错。
除非遇到真正的天才!
在这个一年前还只是剑秀初境,可现如今都快突破中境的奇才眼里。
“华而不实”的彭超简直就是个没用的垃圾!
所以萧炎那柄利剑,第一招挑开对方耀武扬威使来的一击;
第二招,击碎了射向这里的黄色卡牌;
第三招一剑穿其肩胛而过,将这个讨人厌的王八蛋彻底钉稳在了地上。
天之骄子端详着地上的“败犬”看了许久,随即笑了出来:
“竟然是你?我记得那日亲手将你扔到了山崖底下,这都能活?你小子的命挺硬啊!”
彭超肩部吃疼得不得了,可嘴上功夫不依不饶:
“当然硬了!若不硬,哪还有机会看你堂堂一届奇才躲进闺房内,跪在别人床榻之下给对方洗脚呢?而且还不止一个!”
萧炎眼中杀意尽现!
抽出佩剑,随带而出一股猛血。
剑尖直刺彭超喉部,力求断其咽喉。
让他死势已定却死迹不显,捂着脖子上的洞,活活煎熬,哀嚎至死。
“轰!”得一声。
某把大铁刃呼啸而至。
萧炎看都不看,一剑挑飞了回去。
大山拢起大刀,开山拓石般地劈将而至。
哪知萧炎手中的剑,宛如一条游蛇,虚以逶迤之下闪过大刀,接连在大山身上连刺了数个血洞。
大山脚还没站稳,身子已经先跌落在了地上,难以起身。
萧炎耻笑道:“蠢货!上回的亏还没吃够吗?你带脑子了没?”
彭超起身护在大山身前,瞧着萧炎手里握着的东西,甚为吃惊地质问道:
“这是雨剑范军的佩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萧炎不屑:“要不要我送你下去亲自问他去?怎么啥时候看你都那么讨厌!”
说着便再次提剑,准备结果了面前的愁人。
可是举在身前的手臂莫名地不听使唤了起来,竟然多停顿了片许。
“柳家门人,此处乃天童招议国事之地,岂容你随意放肆!”
身后传来某男子沉闷的质问声。
萧炎当下杀意尽显,怎会随意放手?
内力催发,斗转剑锋朝后,极其强硬地挥出一道剑气。
“我萧炎向来是想杀谁就杀谁,谁敢拦我!”
哪知剑气刚迸发而出,自己胸口却是跟着崩裂。
持剑之人猛吐一口鲜血,摔在了地上。
天童身旁那位长须猴脸,腰厚臂长的护从慢慢走下台阶。
“你刚才说谁都拦不住?好大的口气!”
说话间,手掌催力,萧炎心口一痛,又是一口猛血。
“你...你是拳毒薛丁三?你在什么时候控制我的心脉的?”
长须护从面色冰冷:“南殷来的剑客,何时有这份胆气,竟敢跑到我北楚在护教圣童面前撒野?”
“剑气?好犀利的剑气!”
最后这句说得极尽嘲讽,明显已动了杀念。
萧炎大惊,连忙去抓柳如是的手。
女子想也没想,托举出一方锦盒:
“刘家有赈灾良策!”
...........................
赈灾?
谈何容易!
你要让三百万人吃到至少勉强饿不死的饭,可哪来那么多的粮食?
对此,柳家另辟蹊径,开出了一条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路子。
广济天童捏着手里那丸黑色苦药,面容愁绪。
他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敢让自己相信。
再三询问道:
“你是说不吃饭?”
坐在身旁的柳如是和萧炎对望了一眼,随即点点头。
柳如是:
“此丹乃我柳家秘传之物。千年供我柳家免受饥灾之苦。若不是小女和夫婿心系北楚,感念佛道圣心,也不会违背祖宗誓言,将此神药拿出来。”
堂内一片寂静....全都沉默住了....
萧炎附和道:“您手里的那枚丹药,外号铁丹,吃一颗保管成年人一周不吃饭而安然无恙。”
随后则是又从盒子里拿出两枚不同颜色的丹药来。
“这粒绿丸,外号铜丹,吃一粒能让人半月无食而能自立!”
“这粒黄丸,外号金丹,吃一粒可维持正常人一整月的生命,只需每日进水便可!”
堂内又是好长一阵沉默。
这时,南殷欧阳家的家丁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他们又不是傻瓜,倘若真有这种神药,那千百年下来,哪会还有那么多的饿死之人?
柳家人想钱想疯了吗?
或者说,这前前后后都是他们上下合伙演的一出戏?
萧炎见天童脸色阴沉,于是立马拍了拍手。
只见有下人领着群乞丐慢慢地走了上来。
这些乞丐各个面黄肌瘦,身上本就不多的单薄破衣,愣是像个袍子一样披在肩膀,无风亦自飘展。
可即便是瘦成了根棍,几人眼神清澈,目光随和,没有奄奄一息的感觉。
萧炎解释道:“自从得知楚北闹灾,我柳家就开始准备神药之事。我等自知此事蹊跷,常人无法理解,所以特意在街边找来这几人。三个月内,依次被喂了铁、铜、金三丹,直至今日,依旧未死!”
广济圣童狐疑而起,走到乞丐身旁,和他们攀谈起来。
这些人虽然气力虚浮,不能举物,可精神活跃,思维正常,与天童对答如流。
围观者惊得出奇,现如今证人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竟然还真有这种药?
广济天童兴奋难抑,刚坐下来的身子又站了起来,握住萧炎的手问道:
“不知阁下此药售价如何?区区六百万两银子,可否真能买得起楚北全境人的性命?”
萧炎与柳如是相视一笑。
“以半年计算,每人用度一两三钱也!”
“什么!怎么可能!”彭超和欧阳曾齐声叫道。
萧炎自信满满:“我柳家半卖半送,但求为圣童排忧解难!”
欧阳曾见对方那满脸的奸笑,忍不住就要狂骂起来:
“你他妈说得这是人话吗?简直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