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莫亚斯，你竟然是超凡者？”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拉德让终于卡在战斗结束后起身与众人会和。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如何？”
侦探先生借着话题打探了一下洛斯的态度，见后者点点头后，悄悄松了口气。
对付没有思想的傀儡，莫亚斯的“秘密探员”道途很有威力，但遇上拥有思想和意识的活生生的人时，那他的能力只能用来辅助，莫亚斯可没信心在肉搏战中赢过洛斯这个人形怪物。
他好像在忌惮我？难道他不能把我脑浆也干出来？
站在身边，善于观察的洛斯微微挑眉，通过莫亚斯侦探刚才问话时的言语与眼神推断，他那诡异莫测的能力应该是有什么限制或者适用范围，总之不能像处理那些傀儡一样处理自己。
唔，应该是误以为自己清楚他的能力作用，也就是说，他的能力在超凡世界里并不算什么机密？只要稍微对超凡有些了解就能明白他能力的缺陷？
这敢情好！
相比于抱大腿，洛斯还是更喜欢自己当大腿，毕竟不用看别人脸色办事，心里舒坦。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莫妮雅眨眨眼，突然开口，“我...我好像发现了偷袭我们的家伙了！”
见洛斯与拉德让投来讶异的眼光，她声音一顿，，有些紧张地低头解释，“刚刚在你们打架时，道途突然给了我启示，他还没走远。”
“他在哪？”沉吟片刻，洛斯回头望了一眼燃烧的火海，平静道。
既然没有了先发制人的条件，那就要抓住任何一点可以扩大战果的机会，眼下敌人的血肉傀儡已经被拔除，本体也暴露了出来，这就是好机会！
放虎归山不是好选择，斩草还是要除根的！
“我只能知道大致的方位，就在...大门，不，他现在转移到加工厂里了！”
“洛斯阁下，现在他的爪牙损失惨重，我们不如直接乘胜追击，”莫亚斯侦探面色严肃，用指节推了推自己的毡帽，“他们是一群根本不把人命当命的疯子，继续放任他们保不准会发生一些更难以接受的事。”
正愁用什么理由把侦探也拉上船的洛斯一听到他的提议，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已经暗暗乐开花；
瞌睡送枕头啊，真是圣耶萨的三好市民，思想觉悟高的不得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洛斯调整好表情，一脸大义凌然，“当然，恐怖分子嚣张跋扈，虽然郊区这边不归我管，但正义是没有边界的！”
真尴尬啊...
“很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莫亚斯侦探闻言，面带喜意，但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从第一眼见到洛斯就觉得这位治安官是个富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绅士，做出这种选择不算奇怪。
“拉德让，你就先带着莫妮雅小姐去教会报案吧。”决定好目标后，洛斯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两人，很快做出安排。
“啊？”
拉德让正打算抗议时，莫妮雅轻轻拉拉他的衣角，先上前关切地点点头，“嗯，那我就跟拉德让先生先回去了，哥哥，洛斯，你们要小心呐。”
“嗯。”莫亚斯侦探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到教会就呆在那等我们吧。”
“嗯，好的，哥哥。”
见兄妹俩关系这么好，洛斯抽了抽嘴角，无奈一巴掌拍在满脸便秘样的拉德让肩膀，“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都不矫情，保护好她，然后待教会里就好，如果带上你我还得分出心思保护你。”
“哇，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真实...”
“哦，还有一件事，”
不等拉德让继续讲废话，洛斯直接脱下已经被火星烧得坑坑洼洼的风衣丢给他，“记得帮我找个裁缝...算了，丢了吧。”
几句话便交代完，洛斯随手整了整衬衫的衣领，扭头招呼：“莫亚斯，走吧。”
“好！”
......
不远处，桑坦食品加工厂内。
身后爆燃着的火葬场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冲天的烟柱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庞大。
火光照不到这里，只有被月光映出几座巍峨的厂房，它们伫立在黑暗中，仿佛是一尊尊沉睡的巨人。
推开厂房大门，两人无声无息地摸进室内。
“你有什么看法吗？”手持左轮的洛斯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小心翼翼搜索着面前一排排暗灰的机械设备。
身后端着霰弹枪的侦探紧随其后，他压低声音，沉声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九年前那群拜心教徒的余孽，他们掌握着‘血教徒’道途登临仪式，血肉傀儡可以说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了。”
顿了顿，他又有些不确定，接着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组织弄到了他们残余下来的遗产，毕竟九年过去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那个留在这的家伙会是你说的那个‘血教徒’吗？”
洛斯其实更好奇那个登临仪式，但眼下很明显不是展开讨论的时候，只得作罢。
“难说，血肉傀儡是可以交由不属于‘血教徒’道途的人来使用的，如果我们遇上三位以上的存在，那就只能先撤退了。”
“三位？是什么意思？”洛斯好奇发问。
“就是道途能力的阶级达到三级的意思，”似乎是有些惊讶洛斯连这个分级都不懂，莫亚斯好奇地问道：“你不了解道途吗？”
“确实不了解，我对你说的这些超自然能力只限于教会发行的《里守则》。”
洛斯承认对道途一无所知，使得他略显惊讶地砸吧砸吧嘴，“《里守则》用来糊弄平民的，除了一点，拥有这种力量确实是极其危险。”
“你说的道途...是力量的种类吗？能详细讲讲吗？”
“没问题，可以这么理解，人类一共能掌握十三条道途，每条道途都代表着一种无法解释的能力，也就是《里守则》定义的超自然力量；”
“踏上道途的人，称之为行者，寓意是‘行走在灵魂道途的旅者’；”
“至于道途，你可以理解成灵魂行走的道路。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普通人的灵魂是住在房子里的住户，他可以在房间内自由行动，不受干扰，却无法离开房子，也就踏上不了道途；而成为行者后，灵魂就是驾着马车的车夫......好吧不太合理的比喻，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灵魂车夫在对应道途的路上走得越远，行者获得的道途之力就越强。最弱的就是刚上路的灵魂，简称一位，而道途阶段称之为‘位程’；”
“一位的行者，一般就是拥有一些该道途的初始能力，不会太强，被子弹打中也会死；
到了三位的行者，就能掌握本道途质变的能力，一定程度可以应付普通子弹攻击，但遇上教会研发专门对付这种行者的炼金子弹的话，也难逃一死；
达到六位的行者已经不惧大部分人类所制造的器具了，能对其产生威胁的，只有相同位程的行者和那些诡秘玄奥的神性造物。”
说完这一大段话，莫亚斯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我猜测，在这里的那个家伙的位程不超过三位。目前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们能找到他的位置，偷袭的话，一枚命中头部的子弹就足够把他击毙了。”
聚精会神，手里动作却没停的洛斯轻手轻脚爬上楼梯，半蹲于走廊拐角的墙根处，侧着脑袋考虑着侦探的建议，“有可能活捉吗？”
“不太可能，还记得我说过的，拜心教徒都是一群疯子吗？血教徒道途最丧心病狂的能力就是自爆了。”莫亚斯同样猫着腰，一个小碎步闪身进入了一间虚掩着的门，只不过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突然，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猛地亮起了煤油灯所发出的黄光，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缩回掩体。
“哦，原来你躲在这了！”
阴沉的轻笑声从楼下响起，洛斯和莫亚斯心脏顿时停跳一拍，差点就按耐不住冲了出去。
“佩特！你这混蛋玩意！”
幸好另一道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也及时从那间开了灯的房间传出，打消了两人的惊疑，“你知道你惹出多大的麻烦了吗？如果不是多此一举拿走那块机械表，我哪里会闲的来这帮你去擦屁股！”
“嘿，你在激动什么？牧首大人说了，这里是以太的圣城，那群只会对着太阳傻笑的以太信徒很快就会注意到我们。而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异心人’完成献祭，你既然有时间在这里嫌弃我，还不如上点心找找下一个目标，我说得对吗，德罗尔赞？”
轻笑声再次响起，一楼踱步的佩特面对同僚的怒意毫不在意，甚至还悠闲地哼起小调，不等德罗尔赞愤怒反驳，便再次开口，“哦，我想你也看见了，那个治安官和侦探，嗯，果真有古怪，前者估计是‘十字军’道途的，肉体力量很猛；后者嘛...看样子是‘秘密探员’道途，位程应该都是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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