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花灯节下

大街上十分热闹，中间是密集的人流，两旁站着各类小贩，卖灯笼的，卖棉花糖的，卖糖葫芦的，都幻想着在花灯节中挣上一笔。

两人沿着大街向前走去，走了没多远，右手小巷中忽然传来一阵动人的乐曲声，张纯红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说道：“真好听，我们过去看看。”说罢拉起沈默言的手，向小巷里跑去。

一个露天舞台出现在两人面前，舞台的一侧有几个乐女弹着古筝，中央则有几个绿衣女子翩翩起舞。张纯红在台下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沈默言说道：“乐曲很棒，但是舞跳得很差，默言，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听了这话，沈默言顿时愣了愣，略带惊异说道：“想看，但是，在这里么？”

“对，就在这里，怕什么！”张纯红肯定答道，话里充满了自信，随即身体平平飘起，直接落在舞台中央，伴着乐曲跳了起来。

几个绿衣女子起初有些吃惊，但很快发现，张纯红的舞技十分精湛，便将张纯红围在中间，伴着她一起跳了起来。

沈默言在台下聚精会神看着，张纯红一袭红衣，被几个绿衣女子围在当中，时而红袖挥舞，时而裙摆圆转，就像一支绽放的红玫瑰，被几片绿叶簇拥一样。

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张纯红，沈默言心中忍不住暗赞一句，‘师姐的舞技真是没的说。’

一曲终了，张纯红从台上跳了下来，意犹未尽地问道：“默言，我跳得好么？”

“师姐，你跳得太棒了！看你跳舞，真是一种享受。”沈默言由衷称赞道。

“那我以后经常给你跳。”张纯红笑着说道，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走，我们去看花灯吧。”说罢拉着沈默言，向早前的大街走去。

大街两边挂满了各种样式的灯笼，有八角状的，有圆的，有方的，在夜色中发出各色光芒，红红绿绿的都有，张纯红很是喜欢，一个个挨着看了过去，遇到挂得低的，还用手摆弄几下。慢慢地，两人来到一条小河旁，一些小舟载着三三两两的游客沿河而下，观赏两岸的美景。

看到河中的小舟可以载客，张纯红非常兴奋，蹦蹦跳跳跑到码头，冲着后面的沈默言使劲招了招手，喊道：“默言，我们也坐船游览吧。”

两人随即登上一条小船，艄公在后面撑着，向前慢慢驶去。小船不宽，两人只能肩并肩坐着，还有些挤。行了一段距离后，张纯红忽然伸了个懒腰，慵懒说道：“走了这许久，我都有些累了。”说完就把头倒在沈默言肩上，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沈默言心中顿时杂念丛生，身体也僵着一动不动，任由张纯红靠着，过了一会儿，听她问道：“默言，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默言有些错愕，因为从未思考过，想了片刻才说道：“尽快凝结出紫府气海，然后去大千世界游历一番，长些见识。”

“哎，你们男人就想着凝结出紫府气海，好增加寿元，真是无聊。”女孩的语气中稍带哀怨。

听她这么说，沈默言反问道：“修炼本来就是逆天而行，难道师姐不想增加寿元么？”张纯红又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想了，可谁知道能不能凝结出紫府气海呀！成功率并不高，本来抱着一线希望参加四峰大赛，拿到助凝丹，好增加些几率，哪知第一轮就被你淘汰了。”

沈默言顿时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顿了片刻后才搪塞道：“下次一定让师姐赢。”

“呸，还有下次么！”张纯红轻轻啐了一口。

“师姐对凝结紫府气海后的修炼了解么？听说和我们目前的情形有着巨大不同。”沈默言不想在助凝丹问题上纠缠，试着岔开了话题。

张纯红沉思了下，说道：“我听峰主说过，凝结紫府气海前后有着天壤之别，一旦成功，紫府内会形成异能海洋，好像异能会从气态变成液态，身体也发生相应变化，导致寿元和实力同时暴增。”

沈默言只知道一些基础知识，听她说得如此详细，脑中不断幻想着凝结紫府气海后的情形，半晌儿没说话。张纯红感受到他的出神，好奇问道：“你不知道么？”

“知道一些皮毛，以前修为尚浅，只会向顾师叔请教阶梯零的问题。最近倒是想问问如何凝结气海，可惜顾师叔前些日子出去游历，没找到机会。”沈默言如实答道，又追问了一句，“凝结紫府气海后，最多能活多少岁？”

张纯红稍稍想了下，说道：“听白露峰高手说，凡人和阶梯零的寿元最大是一百岁，每上升一个阶梯，增加一百年的寿元，到了阶梯九，寿元是一千年。”沈默言闻言，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随口说道：“别说一千了，我能活到八百就知足了。”

听他这么说，张纯红微微笑了下，说道：“拉倒吧，说不定活得越久越不想死。”沈默言不禁呆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唉！别去想能活多久了，还是先想想如何凝结气海吧，几率并不高，我就很担心凝结不了。”张纯红的情绪罕见低沉下去。沈默言忍不住问道：“大概有多少？”

“这个因人而异，有些人一次尝试便能成功，但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如愿，总体来说，也就两三成而已。天涯派零阶弟子众多，但凝结气海的人数少很多，究其原因是阶梯零升阶梯一很特殊，因为要凝结紫府气海，所以成功概率比其它阶梯的升级低不少，呜呜。”张纯红说到最后，突然间身子颤抖了一下，轻轻啜泣起来。

沈默言吓坏了，赶忙询问道：“师姐，怎么了？”张纯红抽抽噎噎说道：“我好怕无法凝结气海，早早走完人生路。”

沈默言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只好胡乱说道：“师姐，别担心，总有办法的。助凝丹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找不到，我一定帮你搞一颗。”他不太担心无法兑现诺言，毕竟方寸戒里就有一颗。

听了这句话，张纯红轻轻哼了一声，依偎得更紧了，沈默言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哪知女孩身子一软，顺势倒在了怀里。

张纯红扭了扭身子，仰面看着沈默言，始终一言不发，过了片刻，好像睡着一样，竟然闭上了双眼。沈默言咬咬牙，扔掉所有顾忌，也不管身后的艄公，低下头，冲着粉红的樱唇轻轻吻了下去。

两片唇碰在一起，沈默言只觉得对面的唇柔软似水，鼻中更是有着一股芳兰清香，脑子竟然发昏起来，不由得紧紧抱住女孩身子，只想着时光能在此刻凝固。恰值周围一片寂静，小船沿着河道，缓缓向下游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