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诚心中仿佛失去了方向。他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和迷茫,就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空壳。他的思绪恍恍惚惚,无法集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困惑和无奈。
金敏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和七皇子的婚事是早就已经定下的……那时候我也是因为反对这门婚事才离家出走的……无所谓了,这就是我的命……能知道木大哥平安我就安心了……”
木诚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街道上的喧嚣和繁华与他内心的空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矛盾,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命运会如此安排,也无法接受金敏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的事实。
他的脚步变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着力点。他心中充满了对金敏的思念和无奈,同时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沮丧。他不断地回想起与金敏相识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和泪水,如今都变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去。
木诚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眼神空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他知道,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金敏即将成为七皇子新娘的事实。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痛苦。
不知不觉间,木诚已经离开了皇朝。他走在无边的原野上,日升月落,他仿佛已经忘记了一切时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金敏的思念和对命运的无奈,这些情感如同重重的枷锁,束缚着他的心灵,让他无法自拔。
他的脚步机械而坚定,野兽的咆哮、强盗的威胁都无法让他停下脚步。他的眼神空洞,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在漫无目的地行走。
玄煞剑,那把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剑,现在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在关键时刻,它会自行护主,保护木诚免受外界的伤害。
虽然木诚已经到了筑基期,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但长时间的消耗还是让他的身体逐渐消瘦,形容枯槁。他的面容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尽的忧伤。
某一日,木诚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中,恍惚间来到了一处小镇。小镇上的喧嚣和繁忙与他的孤独和迷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木诚已经面目全非,头发蓬乱,衣衫破损,再加上身上沾染的兽血或人血,让他浑身散发出难闻的恶臭。他的形象,说他是乞丐都有些抬举他了。因此,路上的行人纷纷对他避之不及,甚至有人对他投来厌恶和恐惧的目光。
木诚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他的脚步沉重而疲惫。他的眼神空洞,面容枯槁,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他身上的气味和破烂的衣着让他显得格外显眼,引起了路人的侧目和远离。
然而,木诚并非真的漫无目的地行走。他的本能被一种特殊的气味所吸引,那是一种醉人的酒香,将他远远地勾引到了这个小镇。
因此,木诚顺着酒香进入了一间酒铺。酒铺的掌柜被一股比醇酒还要醉人的香气熏得想要呕吐,于是立即出言赶人:“哪里来的臭……豁!好臭!快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木诚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之后随手抓了一把蓝金币扔在柜台上,数量足有二三十枚,口中只吐出了一个字:“酒!”
“什么东西啊?哪里来的疯子,拿铁驼子当钱花!滚滚滚!到别家讨食去。”乡村小镇的土包子不识神仙钱,不知道一枚蓝金币就相当于黄金千两,竟然驱赶起财神爷来了。
“酒!”木诚却是只会机械地重复那一个字。
“嗨!赖上我了是吧?行不行老子赏你一棍子。”说着掌柜的就抄起了靠在墙角的烧火棍,想要吓唬木诚。
“酒!”
“嗨,真是又疯又傻!算了算了!算老子倒霉了!”酒馆的掌柜也没打算真的动手,看木诚这种痴呆的样子,他也稍动了点恻隐之心,“谁叫老子心软呢。要喝酒是吧?就给你一坛黄汤。”
酒馆掌柜放下烧火棍,就取了一坛最次的劣酒递给了木诚:“拿着拿着,拿了快滚。”
木诚接过酒坛,也不多言,直接揭开泥封,当着掌柜的面,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洒在他的衣襟上,但木诚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这一切。
“哎呦!你慢点啊!这酒可烈了!”掌柜的见状,不禁劝告道。
但木诚一坛酒喝完后,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烈酒的刺激。喝完酒后,他向掌柜的要酒:“酒!”
“滚!妈的,酒量倒是不错。但老子这里可不是开善堂的,快滚。再不走老子真就要打人了。”酒馆掌柜没好气地驱赶道。
木诚是失恋,但并不是真的痴傻。他见掌柜的不给他酒,也不再强求,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然而,他并没有离开小镇,而是在镇外的小树林里住了下来。他选择了天为被地为床,就这样在树林里住下了大半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木诚成为了这家小酒馆的常客。他每天都会来到酒馆,讨要一坛劣酒。酒馆的掌柜,虽然嘴上总是抱怨,但每次看到木诚那副狼狈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给了他酒。而木诚,每次都会给酒馆老板或是几个或是十几个蓝金币,虽然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但这是他唯一能表达感谢的方式。
久而久之,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酒疯子。他的形象在镇上已经深入人心,人们提起这个名号,总会想起那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眼神空洞的酒徒。
至于木诚为什么只到这家酒铺讨酒,那是因为他发现,喝了这里酒的酒之后,胸中的痛楚便会缓解很多。这种感觉,让他无法自拔地一次次来到这家酒铺。
“酒疯子,爱喝酒,浑身屎尿臭烘烘!”时间久了,镇上的小孩也都不怕木诚了,看到他还会追着取笑他。
隔壁的大妈道:“哎呦,那酒疯子又来了。”
抽旱烟的老头道:“那是,他可是风雨无阻的。”
卖肉的屠夫道:“还是刘掌柜的太心善了,这都白白被他喝了多少酒了。这可不少钱了。”
“就当老子日行一善了。”刘掌柜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这一年的冬天,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小镇上的人们开始穿上厚重的冬装,准备迎接这个寒冷的季节。然而,木诚却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冷的街头徘徊。
心善的老婆婆看到木诚,不禁感叹道:“这后生也怪可怜的,大冬天的也只穿这么少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啊!”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是啊。今年冬天可冷了。别真冻死了。”
“要不谁给他件衣服?”有人提议。
“可惜我家也没有多余的棉衣给他啊。”另一个人无奈地说。
“要不我们各家都凑凑,看家里有什么不要的破衣服烂布头,给他纳件百家衣吧。”有人提出了一个好主意。
“这主意好。”众人纷纷响应。
“缝衣服这事儿我可以帮忙。”一个妇女主动提出。
“光有衣服什么用,在外面还不是会冻死。要不给他搭个茅屋吧。”另一个人提议。
众人纷纷响应,他们开始行动起来,有的人拿出家里不用的旧衣服,有的人帮忙缝制,有的人则着手准备搭建茅屋的材料。
没过几天,木诚便有了自己的茅草屋,并收到了一件满是补丁的厚实衣服。面对这些,木诚面无表情,没有一个谢字。但茅屋他住了进去,衣服也穿在了身上。
茅屋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这件衣服虽然不太合身,有点大,但却格外的温暖。对于这些来自小镇居民的爱意,木诚虽然没有用言语表达,但他的心中感激。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小镇上的人们用他们的善良和爱心,为木诚提供了一份温暖。他们的行动,不仅温暖了木诚的身体,更温暖了他的心灵。木诚虽然孤独,但在这个小镇上,他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和关怀。
“今天是过年,别光喝酒。这饺子你拿去吃。”赤阳皇朝国立新年这一天,酒馆掌柜还给了木诚一盘饺子。
饺子是猪肉馅的,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就着烈酒下肚,便如一团团烧红的炭火,进入了木诚的腹中。
喝了酒,吃了饺子,木诚便回到了镇外的茅草屋。他躺在草席之上,感受到了久未有过的安详和满足。闭上眼,他缓缓入睡,享受着这摆烂的人生。
木诚的睡意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彻底击碎,那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划破了夜的宁静。
他的心跳在瞬间加速,梦境与现实在这一刻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他从草席上猛地弹起,动作中带着一丝惊慌和不安。
冲出茅屋的那一刻,他的眼前是一片混乱与恐慌。浓烟弥漫,火光摇曳,整个镇子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末日般的景象中。
木诚的神识如同触手般延伸出去,迅速而又细腻地扫过这片被混乱笼罩的土地。他的心灵之眼捕捉到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他看到那些骑马的人,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他们的马匹高大而健壮,马蹄踏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们挥舞着马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他看到那些被恐惧笼罩的女子,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她们的衣衫被粗暴地撕扯,她们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她们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木诚的心。
他看到那些被踹开的门户,门板碎裂,门轴扭曲。那些原本温馨的家园,如今却变成了暴徒们的狂欢之地。他们的脚步践踏着地板,他们的笑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他看到那些被翻箱倒柜的家园,财物散落一地,珍贵的物品被随意丢弃。那些辛勤劳作换来的成果,如今却变成了暴徒们的战利品。他们的手中拿着金币,他们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他看到那些挥舞着刀剑的人,他们的动作熟练而狠辣。他们的刀刃在火光中闪烁,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戮的快感。
木诚的愤怒瞬间爆发,如同被点燃的火山,炽热而猛烈。
“嘿嘿……小娘子。现在你是我的了。”夜色中,壮汉的笑容狰狞而淫邪,他一步步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年轻女子,仿佛一头野兽逼近它的猎物。
地上,一名男子在血泊中挣扎,身体的抽搐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残酷。
女子手中紧握着剪刀,那是她唯一的防线,她的声音颤抖而无力,带着绝望的威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壮汉的笑声更加猖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残忍的温柔:“嘿嘿……小娘子别怕。你男人不行了,不过大爷会疼惜你的。”他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像是在嘲笑着女子的无助。
就在壮汉即将得手之际,女子心中的绝望和恐惧达到了顶点。就在这一刻,她的内心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她突然狠下了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大喊一声“啊!”便双手握着剪刀,不顾一切地刺向壮汉。
壮汉久经沙场,对于这样的攻击早已司空见惯。他轻蔑地一笑,随手一伸,便轻松地将女子手中的剪刀夺了过来,然后一把将她掀翻在地。壮汉将剪刀随意地扔到一旁,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女子,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饥渴:“哈哈……来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滋啦!”响起,女子的衣裳在巨力下被扯破。
女子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宁静:“不要!不要啊!救命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恐惧。
在这关键时刻,一团黑气,如同夜幕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破裂的房门缝隙中渗透进来。这黑气,既像是最深沉的墨色,又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魂,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和寒意。它突然加速,如箭一般直扑向压在女子身上的壮汉。
女子瞬间感觉到,原本沉重的压迫感突然加剧,壮汉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块巨石,无情地压在她脆弱的身躯上。“呀!”在惊恐和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她发出一声尖叫,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推动着她,让她用尽全力将壮汉的身体推到一旁。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子终于摆脱了壮汉的压制,急忙缩到墙角,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断地哀求着,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团黑气已经让壮汉停止了呼吸。
“老奶奶死了。臭小鬼也死了。送我衣服的大婶死了,给我盖房子的大叔也死了。那你们凭什么能活着?”木诚的脚步沉重而坚定,他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每一步都似乎在向这个世界宣泄他的愤怒和悲痛。他的身上,黑气缭绕,如同一条条黑色的蛇,扭曲着,盘旋着,似乎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这黑气,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恐怖,更是一种实质性的存在,它带着死亡的气息,所过之处,生机全无。
街道两旁,那些曾经强悍的山贼,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们的生命,在这团黑气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很快,整个小镇的入侵者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然而,木诚并没有因为胜利而感到满足。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仰望着天空,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好人要死?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控诉。他的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想要质问这个世界,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但他得到的,只有无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