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被古老森林覆盖的山脉中,宁静的日子被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爆响打破。这声音,如同天神愤怒的雷霆,震得人心神不宁,连远处的鸟兽都惊慌逃散。
从天空俯瞰,可以见到一条如被巨兽撕裂的伤口,贯穿了整个山林。树木在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前,如同脆弱的芦苇,纷纷倒塌,山岩也在这冲击下,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这条直线,就像是大自然中的一道不和谐的音符,破坏了原有的和谐旋律,持续向前延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在这条直线的最前端,是一场激烈至极的战斗。木诚正与流光宗的壮年修士激烈交手。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强大的灵力波动,这些波动在空气中激荡,形成一圈圈可见的涟漪。他们的身影在树木间快速移动,每一次躲避和攻击都充满了惊人的力量和精准。
木诚的枪法霸道而凌厉,每一枪都带着万夫莫敌之势,而那位壮年修士则以其深厚的灵力为基础,每一次反击都如同山岳般沉稳。周围的环境,因为他们的战斗而变得动荡不安。
在这片被战斗的余波震撼的山林中,木诚与壮年修士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木诚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狂暴的力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彻底摧毁。他的枪,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壮年修士狂猛地攻去。
壮年修士原本稳如泰山的防守,在木诚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开始出现了裂痕。他被迫连连后退,身上已多处挂彩,但这些伤势并未能动摇他的信心。他冷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在等待着木诚的真元耗尽。
“要么滚开,要么死!”木诚的怒吼在山林间回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狠厉。
壮年修士虽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身上也多处带伤,但他还是胸有成竹地冷笑道:“嘿嘿,我倒要看看,你这般没命似的耗损真元,能坚持多久。”他这么想也并没有错,一名筑基期的修士,真元的储备量是有限的,他分析如果他与木诚调换位置,按木诚这种真元的消耗量,再用不了半刻钟,真元便必然会见底。
“足够要你的命!”木诚的回应充满了决绝与狠厉。他的枪势更加狂猛,每一枪都如同要将天空劈开,将大地撕裂。
“哈哈,你们还真是伉俪情深啊!但只怕你是救不下你的新婚妻子了!”壮年修士的嘲讽如同利刃,直刺木诚的心脏。他知道,只要让木诚更加焦急,更加愤怒,甚至失去理智,他的胜算就会更高。
木诚清楚地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现在并没有其他选择。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通过强攻,开辟出一条通往金眉儿的道路。
他挺直了腰杆,摆出了一个威猛的架势。他的手中,那柄长枪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开始泛起一阵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刺破了周围的黑暗,也点燃了木诚内心的斗志。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三秒的蓄力。这段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气势而变得沉重。
“匹夫找死!碎金一击!”木诚的暴喝声,如同惊雷,震撼了整个战场。随着他的声音,一柄巨大的虚幻枪影应声而出,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直向前方冲刺而去。
对面的壮年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深知这一招的威力,心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此招不能硬撼!”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急忙向边上闪躲。他明白,面对这样的攻击,任何硬碰硬的尝试都是徒劳,唯有躲避,才能保住性命。
碎金一击的威力确实惊人,那虚幻的枪影仿佛是切割时空的利刃,所过之处,一切物质都如同遇到了绝对零度的冰封,瞬间化作了齑粉。这一招的破坏力,足以让任何敢于直面的敌人付出生命的代价。然而,正如所有的强大力量都有其弱点,碎金一击也不例外。它的蓄力过程缓慢,发出的神通速度不够快,而且直线前进,无法转弯,缺乏灵活性。因此,对于有所准备的对手来说,躲避这一招并非难事。
木诚的目的,从来不是击杀对手,他想要的,只是开辟一条通往金眉儿的道路。现在,这个目的已经完美达成。壮年修士在碎金一击的威慑下,不得不让开了前方的道路。木诚抓住这个机会,紧跟在枪影之后,御剑向前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坚定而果敢,就像是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势不可挡。
壮年修士望着木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心中暗自思忖:“真是好招!此人身怀的功法还真是不俗啊。先是那洪荒神掌,再是这枪法,比之流光剑典也像是毫不逊色。还有那枪的品阶可不低啊,连我的四品宝剑都给崩出了缺口。那柄剑……也不像是凡品!看来此人身怀宝物众多!如此,便更应擒住此人不可了。”
壮年修士的眼中,贪婪之色越来越浓。他立即御剑追了上去,决心要将木诚擒住,夺取他身上的宝物。
壮年修士在追逐中,一边驾驭着飞剑,一边发出传音,试图劝说木诚。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伪善的温和,却掩盖不住其中的贪婪和狡猾:“道友!你们跑不了的。在下也只是图财,只要交出储物袋和功法武器,在下就让你们夫妻安然离去如何啊。”
木诚对这种明显的欺诈之言嗤之以鼻,心中冷笑:“当我三岁小孩吗!”他并未回应壮年修士的诱骗,而是默默催动飞剑,向前疾驰。
壮年修士见木诚没有回应,也不急也不恼,反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哼哼,反正你们已经是插翅难飞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猫捉老鼠的自信和从容。
不久之后,木诚终于御剑抵达了流光锁星阵的边缘。这里,是他心心念念的目的地,也是金眉儿所在之地。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光幕,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在一片粗大的光柱之中,金眉儿静静地悬浮于半空,她的头上,悬着一柄泛着金光的油纸伞。此刻,金眉儿紧闭着双眼,面容安详,就像是一尊美得不可方物,脱尘离世的仙女雕像。她的周围,幽蓝色的光芒流转,映照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
木诚迅速用神识扫视金眉儿的状况,发现她并无大碍,只是陷入了昏睡。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和担忧并未完全消散。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这光柱的问题吗?”木诚心中暗自思忖,深知这光柱非同小可,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壮年修士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自信:“这便是本宗的流光锁星大阵。只要陷入其中,便再无法脱困了。不过道友可以放心,此阵只会困敌,而不会伤敌,尊夫人并不会有什么大碍。还是那个条件,只要道友交出财物和功法,在下自然会放过你们夫妻二人的。”
木诚转身,脸上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意,嘲讽道:“呵呵,堂堂流光宗,也算是正道的名门大派了。怎么也尽行一些烧杀掳掠的混账事。”
壮年修士面对木诚的指责,却显得毫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应:“修行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在下所行已经是君子所为了,只取财物而不伤尔等性命。若换了他人,哪里还会与阁下好言相商啊。”
木诚对他的回答感到更加不屑,冷笑道:“你管这叫君子?你管这叫好言相商吗?”
壮年修士却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地点头:“尊夫人的性命已经握于在下手中,阁下的真元也所剩无几了。你二人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如此在下还能与阁下客气商量,自是当得这好言相商一词。”
木诚被对方的无耻和自信气笑了,出言讥讽道:“哈哈……不知阁下是流光宗哪位前辈高人啊?竟能修成这般铜墙铁皮之术!”
壮年修士面对木诚的讥讽,毫不避讳地自报家门:“流光宗,叶采臣。”
木诚听到这个名字,眼中讥笑更甚,口中却说道:“叶前辈,佩服佩服,幸会幸会。”
叶采臣对木诚的讽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拱手笑道:“过奖过奖。若是道友他日想要来找叶某寻仇,采臣自当接下。不过现在,道友还是先交出那些身外之物为好。因为等我那些同门到了,他们可不会像在下这么好说话。”
木诚对叶采臣的威胁和话语毫不买账,冷冷地回应:“好说话吗?真当我会信你这通鬼话。你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是因为没有信心拿下我罢了。跟我说话也无非是故意拖延。等你同门到了,只怕你就不会给我报仇的机会了吧?”
叶采臣对木诚的指责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否认,只是道:“道友觉得还有选择吗?”
木诚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邪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不羁:“嘿嘿……我的选择比你现象的要多得多。”
话音未落,木诚的身形突然向下方陡然直坠而去,就像是一颗脱弦的箭,直冲向地面。
原来,在叶采臣为了拖延时间和木诚说话的功夫,木诚也并没有闲着。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思考着眼前的阵法。虽然他对阵法并不精通,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他知道,要想破解这个流光锁星大阵,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干掉施阵者。这是一个简单而粗暴的方法,却也是最为有效的。
叶采臣一开始对木诚的举动感到困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向下方的先天境修士冲去。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木诚的意图。尽管如此,他依然显得胸有成竹,对木诚的行动充满了自信。
他淡淡地说:“道友别费力了。”
原来,流光锁星阵作为流光宗的镇山阵法之一,设计得非常巧妙,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漏洞。所有发动这个阵法的流光宗修士,身周都会被一个直径数丈的光球笼罩,这个光球护罩能够有效地保护他们,防止外敌的攻击。而这些光球护罩的防御强度极高,即使是筑基修士的攻击力,也根本无法破开。除非是金丹修士出手,否则这些护罩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在一轮普通攻击无法奏效的情况下,木诚毫不迟疑,赫然祭出了他杀伤力最强的一招。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双手紧握着那把看似普通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长枪。随着他的一声暴喝,“碎金一击!”那虚幻的巨大枪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地刺向了那名修士的防护光球。
这一击,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吓得光球中的那名修士心惊胆战,感觉小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叶采臣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对其捏了一把汗。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一招威力极强!不会真让他破开了吧?”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然而,当硝烟散尽,光球却只是剧烈波动了一番,并没有出现任何破裂的迹象。那名修士在光球中,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得意。光球成功地挡住了木诚的攻击,这让他自信心大增。
木诚并没有因为这次失败而气馁,他眼神中的坚定反而更加浓郁。他再次凝聚力量,试图找到光球的弱点。这次,他放出了一道魔影,那魔影无形无质,却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迅速地攻向光球。
然而,那无形的魔影也被光球挡在了外面。光球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抵御一切攻击。
木诚的心中如同被烈火灼烧,他的焦急在心头蔓延,无法抑制。他深知,如果不能突破这个强大的阵法,他就无法救出被困的金眉儿。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发出低沉的怒吼:“可恶!这个阵法真的如此强大吗?”
叶采臣御剑临空,他的姿态高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他看着焦急的木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说道:“道友还要尝试吗?无妨,有何招式尽管使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木诚听到叶采臣的嘲讽,心中愤怒如潮水般涌动。他愤恨地瞪了叶采臣一眼,那眼神如同利剑,几乎要将叶采臣刺穿。然而,他并没有回应叶采臣的挑衅,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被困在光柱中的金眉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心中默默地对金眉儿说道:“金姑娘,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我一定会救你的。”
陡然间,木诚身上的气势开始急剧攀升。他怒吼一声:“燃魂!”随着他的怒吼,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涌现出狂暴的气息,那气息如同燃烧的烈焰,让人无法忽视。
“什么!这是怎么了?他还有底牌未出!”叶采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从未想过,木诚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木诚此时的实力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程度,他身体周围的气息凝如实质,就如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他燃烧自己灵魂所产生的力量。
自燃灵魂,这是一种极端的自我牺牲,也是一种无比勇敢的决定。木诚抽取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进行燃烧,那痛苦如同凌迟一般,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他知道,他必须做出这个选择。
当然,木诚深知,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不容有失。他不敢冒险将全部灵魂燃烧殆尽,那样的话,即便能够暂时提升力量,也会导致自己的根基受损,甚至可能魂飞魄散。因此,他在不损根基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抽取了一部分灵魂进行燃烧。
这一小部分灵魂的燃烧,虽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也激发出了惊人的能量。这股能量在他体内沸腾,如同滚烫的熔岩,准备随时爆发。然而,这点灵魂产生的能量,也只能勉强让他轰出一招而已。
这一招的用法非常关键,木诚心中清楚,用来杀死叶采臣虽然能除去一个强敌,但两人被阵法围困的局面并不能得到解决。流光宗的援兵随时可能赶到,到时候,他们两人将没有任何活路。
因此,木诚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这一击的机会,用在破阵之上。他深吸一口气,尽力压制着灵魂燃烧带来的痛苦,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那长枪仿佛也融入了火焰之中,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碎金一击!”木诚的怒吼声响彻云霄,他的身体周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他燃烧灵魂所产生的力量。他再次蓄力,对着面前的光球,发出了一道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的巨大枪影。
这一枪影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地刺向了那名修士的防护光球。
那名修士在光球内,看着那巨大的枪影,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之声:“不!不要啊!”
然而,木诚的攻击已经无法阻挡。在轰鸣的巨响和凄厉的惨叫声中,那牢不可破的光球也只能轰然破碎。
随着光球的破碎,冲天的数十道光柱顿时少了一道。
木诚的预料落空了。他本以为,只要击破一名修士的防护光球,整个阵法便会因为一人的缺失而土崩瓦解。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阵法的光柱虽然少了一道,但整个阵法依然稳固,没有丝毫崩溃的迹象。
叶采臣的神识敏锐地感受到,在烟尘之中,木诚身上的气势急速下降,他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哈哈大笑,嘲讽道:“哈哈!哈哈哈……看来刚刚就是道友倾尽全力的一击了。不过可惜啊,此阵并不是仅仅破掉一处便可的。”
一阵清风吹过,硝烟缓缓散去,只见木诚一手执着长枪扛在肩头,一手提着一具半残的修士尸体,他仰头对着叶采臣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嘿嘿……没关系,那我就多破几处。”
说话间,木诚的气势便如坐过山车般,再次急剧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