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诚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的安静和孤独似乎与他此刻的心情相契合。他在那里默默地哭泣了一阵,泪水滑落在他的衣襟上,湿润了一片。他的心情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起伏不定,直到泪水似乎洗净了他的悲伤,他才终于平复了一些。
之后,木诚拖着沉重的步伐,在门派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失落,刚刚才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自信心,现在仿佛被一桶冷水浇得荡然无存。
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周师妹没有了,住的地方也没有了。我该去哪里?我该干什么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仿佛一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
“都怪我,没有早点回来。都是我的错啊。周师妹……”木诚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没有抓住与周师妹之间的机会。
木诚正沉浸在自怨自艾和伤春悲秋的情绪中,他的六神无主,心灵彷徨,就像一片落叶在风中飘摇。
但此时,一名弟子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名弟子看起来有些急切,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木诚是吧?”
木诚木然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轻声回答:“啊,是的。我是木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连说话都变得费力。
那弟子抱怨道:“让我一顿好找。”他显然对寻找木诚的过程感到不满。然后,他语气严肃地说:“别在那闲逛了。掌门师尊找你过去,你马上随我走。”
在这个门派中,所有入门的弟子都拜掌门为师,因此他们称掌门为“掌门师尊”。这并不是因为这名弟子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而是因为像三合门这样的小门派,并没有那么多的山头和堂口。当然,门中还是存在与普通弟子区别的高级弟子,他们被称为“入室弟子”。那位大师兄就是掌门的入室弟子,在门中的地位非常尊崇。
木诚听到那名弟子的话,心中顿时一惊。他的思绪开始翻滚,心想:“来得这么快,我刚回来就要把我逐出师门了!不对,我现在修为高了,一会儿掌门考校我本领,我定然能够过关的。”
他的心中既有惊讶,又有不安,但他很快又找回了一些自信。他告诉自己,他已经有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再是被轻易舍弃的存在。
他恭敬地对那名弟子说:“好的,烦请师兄带路。”
在那名弟子的带领下,两人穿过门派的庭院和走廊,最终来到了三合门掌门大殿。这座大殿庄严肃穆,是门派中最重要的场所之一。
那名弟子在大殿门前停下,恭敬地向内禀告:“禀告掌门,木诚带到。”
木诚也急忙行礼,他的动作恭敬而有力,显示出他对掌门师尊的尊敬和敬畏。他朗声说道:“弟子木诚,见过掌门师尊。”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掌门的考验。
掌门师尊端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威严,他对那名弟子吩咐道:“嗯,你退下吧。”
“是。”那弟子领命一声,便恭敬地退了下去,留下木诚独自面对掌门师尊。
木诚仍然弯腰弓身,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那弟子走后,掌门师尊才缓缓开口对木诚道:“好了,免礼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似乎并不像木诚想象中那样严厉。
“是。”木诚答应一声,直起了身,但他的脑袋还是怯生生地低垂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胆怯和不安。
三合门掌门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木诚,然后他摇了摇头,似乎对木诚的现状感到失望。他冷笑道:“还是这副德性。你这样是怎么在林子活下来的。”
掌门师尊还记得木诚,并不是因为木诚受到他的重视,而是因为木诚实是三合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废材。之前,木诚没少因他的无能而让掌门师尊动气,这才让掌门师尊对他印象深刻。
木诚回答:“运气……也许是运气好吧。”
“啧!”掌门不满地啧了一声,显然对木诚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又问:“除了运气,本领呢?修为呢?这两年修为有提升一点没有啊?咦?你的修为呢?为何你修为全失了?奇怪啊!没听过炼体期都能倒退修为的啊!”掌门师尊显然对木诚的修为状况感到困惑,他用神识探查了一下木诚的修为,却发现木诚的修为全无,这让他感到十分惊讶。
木诚也有些愕然,心中想到:“额,奇怪,难道掌门看不出我的修为?不可能啊!他是筑基,我是炼体,差距这么大怎么可能看不出呢?而且他还有神识啊!”
“不!我……”
木诚刚欲解释,就听掌门道:“这样也好,既然你没了修为,那就下山种田去吧。也省得让我烦心。”
“不不不,我有修为,我还有修为。”木诚急忙表示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坚持,他不想离开三合门,不想离开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更不想离开周师妹。尽管周师妹已经跟了大师兄,但木诚仍然希望能够留在这里,至少能看到她,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掌门没好气道:“有什么修为,我看你一丝修为都没有了。”
“不是,我真有。我……我……”木诚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修为,但却不知道如何展示,所以他着急地四下环顾,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插在大殿一角兵器架上展示用的大关刀之上。他大声说道:“我可以证明,我马上就可以证明。”说着,他跑向了大关刀,拿起来“咔咔咔……”就是一顿猛砍。当然,他不是拿大刀砍东西,而是用掌刃砍大刀。
“当然然……”一阵清响传来,那大刀竟然像木柴般,被木诚轻松地砍成了数段。这大刀虽然不是神兵利器,但也是精铁所铸,被木诚如此轻松地砍断,足见其实力雄厚。
掌门也不禁眼前一亮,他惊讶地问道:“嗯?这……好像确实有修为,起码炼体七重之上才能做到如此轻松吧?”
他再次用神识,认真地打量起了木诚,但这次,他仍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且,本来通过神识很容易就能发现木诚身上的储物袋,甚至里面的东西也会被他一览无遗,但这时他也没有一点发现,显然,那个储物袋不止空间大,还能屏蔽神识的探查。
“怎么样,掌门师尊!你看!我还有修为的。请你不要逐我出师门啊!”木诚急切地求情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希望,他不想离开三合门,不想失去他在这片土地上的根基。
掌门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好奇,显然对木诚的修为提升感到意外。他问道:“嗯。啧!看来你没说谎。那本掌门问你,你现在是何修为啊?”
心中焦急的木诚没有多想,非常老实地就脱口回答:“弟子现在是炼体巅峰修为了!”
掌门听后是又惊又奇,于是他进一步询问:“哦!这么快?我且问你,你可是在林中有了什么奇遇?得了什么机缘啊?”
“这,我,这……”然而,木诚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支支吾吾起来。他当然也怕掌门会抢走他的机缘。他心中矛盾,一方面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又不想透露自己在林中的奇遇,担心掌门会因此而剥夺他的成果。
掌门像是看出了木诚心中所想,心中猜疑更浓。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恼怒,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干什么?莫非你还怕本掌门会抢你一个弟子的东西啊!”
木诚虽然性格老实,但并不傻,相反,他非常聪明。他立刻意识到,掌门的话语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动机。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心想:“我为什么要脑子一热非要表现自己,非要留在这个垃圾门派?此时此刻要是处理不好,我怕不是有杀身之祸啊!”
木诚的脑中不断闪过各种对策,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然而,掌门看到木诚犹豫不决的样子,越发感到狐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幅做派,这小子肯定得到大机缘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不行,得让他交出来。”
在宝物面前,父子相残,兄弟相残之事都屡有发生,何况掌门与木诚之间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因此,掌门此时果然是生出了歹心,他决定要木诚交出他在林中的奇遇所得。这种贪婪和权力欲望让掌门变得冷酷无情,而木诚的处境也因此变得更加危险。
当然,掌门之所以能够成为掌门,他的处事手段和口才也是相当出色的。虽然他心中念的是木诚在林中的奇遇所得,但口头上却是说道:“嗯,你现在既然已经是炼体巅峰修为了,那就不用离开三合门了。而且,两年时间,你就从炼体二重突破到炼体巅峰,可见你实是天资卓绝之人,之前修行进度缓慢,因是应了厚积薄发之理啊。”他的这张嘴,真是死的都给他说成活的了。
木诚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愣住,他没想到掌门会突然转变态度。
就听掌门又道:“嗯,真是良才美玉啊!所以本掌门打算收你作为入室弟子,你可愿意啊?”
“啊!我!入室弟子?”木诚闻言简直是又惊又喜。入室弟子在三合门这种小门派中的地位,简直堪比长老了,甚至很多长老都得对入室弟子低头哈腰,可见其地位之高,待遇之类的自不必说。不过对于木诚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做了入室弟子后,就能和大师兄平起平坐了,以后他就是三合门二师兄了,说不定还能把周师妹抢回来呢。
“是啊。你可愿意啊?”掌门再次询问。
“弟子,拜见师尊!”木诚立即便跪了下来,高兴地连磕三个响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和喜悦,显然对成为掌门的入室弟子感到非常荣幸和满足。
“好好好,好徒儿,起来吧。”掌门人的笑声在宽阔的室内回荡,如同春风拂过山岗,温暖而亲切。他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朵上,不急不缓地来到木诚面前。他的手,如同枯木逢春,带着岁月的痕迹,却充满了生机,轻轻地扶起了木诚。
木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深深地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谢师尊!”
掌门拉着木诚的手,那双眼睛如同深潭,深邃而神秘,微笑着问询:“既然你已经拜入了为师门下,在门中也可算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有何奇遇了吧?”
木诚看着掌门,他的那双微笑的眼睛,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不对,这不是狐狸尾巴。他的意思应该是交易,或是交换。如果我交出些宝贝,他会让我做这个入室弟子。如果我不交,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吧?”木诚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狂奔不已。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狡黠,如同狐狸般狡猾,却又带着一丝决然:“既然这样,就给他一点好处吧。”
掌门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松开了木诚的手,说:“好,好,师傅你稍等,我马上给您看。”
掌门这才松开了木诚的手:“好好,为师等着。”
木诚的心中却是冷笑,他知道,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利益的交换。他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能在这场交易中不被吞噬。
木诚转身,他装作在身上摸索,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在寻找一件珍贵的宝物。
掌门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精光。他的心中如同明镜,清晰地映照出木诚的一举一动。他心想:“你转身有什么用。你的一举一动在本掌门的神识之下无所遁形。”
木诚的手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最终却并没有掏出任何东西。他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说:“师傅,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那些东西太贵重,我并没有带在身上。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去给您拿。”
掌门人不以为意,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说:“好好,徒儿早去早回。”
木诚对掌门微微施礼,然后转身就奔出了大殿。他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直向山门而去。
而掌门人哪里会放心木诚就此离去,木诚离开后,他就紧跟而上,并隐去了气息小心的尾随在木诚身后,一路偷偷监视着他。他的身影如同幽灵,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