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赵羚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意识从梦境的迷雾中逐渐清晰。首先感受到的是异乎寻常的轻松,她的第一反应是:“诶,头真的不痛诶!这酒果然不上头。”她微微一笑,对昨日的桂花酿赞不绝口。
然而,这轻松感并未持续太久。她的第二反应如闪电般划过脑海:“等等!我好像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昨日的片段,如同被唤醒的幽灵,开始在她脑海中游荡。她努力回忆,那些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哎呀!我都干了什么啊!好丢人啊!”赵羚捂着脸惊慌道。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仿佛昨日的酒劲此刻才发作。但很快,她就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应该没事。反正是萍水相逢,以后也碰不到了。”她自我安慰着,试图将那段尴尬的记忆埋藏在心底。
赵羚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最后一丝眩晕。她环顾四周,房间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又将回到正轨,而昨日的疯狂,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小插曲。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或许,这就是生活吧,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她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开。然后,她站起身来,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静谧的客栈庭院中。赵羚的房间位于二楼,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伴随着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师妹,你起床了吗?”黄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和而关切。他之所以会第一时间到来,是因为他深知一个醉酒之人无法自己锁门,所以天字五号房的门一直是虚掩的。为了保障师妹的安全,黄宣一夜未眠,一直在隔壁倾听着这边的动静。
“起了。”赵羚应声而起,走过木质地板,来到门前拉开了房门,示意黄宣进来。然而,黄宣并未踏入房内,而是站在门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刚起啊?那赶紧梳洗一下,我们还得去二王子府呢,莫失了礼数。”黄宣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赵羚简单地应了一声“哦”,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对于梳妆打扮并无太多讲究。她走到角落,从水桶中舀了一盆清水,用毛巾沾水后简单地擦拭了脸和双手,便算是完成了梳洗。这一过程只持续了几分钟,而黄宣则一直站在门外,转身背门而立,默默等待,不曾踏入房中半步。
“师兄!我好了。”赵羚在铜镜前稍微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便大功告成,跑向门口的黄宣。
黄宣转头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带着笑意摇了摇头:“都没个女孩子的样子。算了,这样就可以了。”
“嘿嘿,我们走吧。”赵羚笑道,一脸的无拘无束。
“嗯。”黄宣答应一声,却并未立即离开。他转身走向天字三号房,敲响了房门:“白兄,起了吗?”
赵羚疑惑地问道:“干什么呢师兄?干嘛无故敲别人房门啊。”
屋里没有人回答,但下一刻,房门被直接打开,一人出现在门后,面带微笑:“黄兄,早啊!”
“白兄,早。”黄宣回应,礼貌而友好。
赵羚看到那人,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那种尴尬和难为情让她恨不得能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糟了!怎么是他啊!好难为情!好尴尬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惊慌失措地道:“你……怎么是你!”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尴尬和困惑,不敢直视对方。
白无明对赵羚拱手,面带微笑,调侃道:“赵姑娘,昨日可曾喝得尽兴啊!”
赵羚羞得连头都不敢抬,声音弱弱地道:“呵呵,还行,还行。”
黄宣见状,便介绍道:“师妹!这位是白无明白公子。昨日我们的银钱被偷,是他帮我们结了住店的钱。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另外,你得为昨天的失礼道歉。”
赵羚在清醒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她急忙道:“谢谢白公子。对不起白公子。”
白无明笑道:“好了,这事过去了。以后不用再提了。”
黄宣点头,道:“那好,现在我们便一起去二王子府吧。”
赵羚惊异地问道:“诶,他也去吗?”
黄宣点头,回答道:“嗯,白兄与我们同去。”
赵羚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三人离开了客栈,踏上了通往二王子府的道路。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繁华的街道上,映照出一片宁静与和谐。
二王子府门外,府兵威严地站立,守护着府邸的安宁。黄宣走上前去,向门外的府兵递上拜帖和书信。府兵接过,仔细审视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了府内。
没过多久,一名宦官走了出来,面带微笑,迎接三人进入王府。他们跟随着宦官,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景色秀丽的水边演武台。
演武台上,越国二王子赵建正一身劲装,手持一柄华美长剑,挥舞练习着一套剑法。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剑光闪烁,宛如游龙。
演武台的四周,十多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分散在各处,警惕地守卫着。他们的眼神锐利,身姿挺拔,彰显出王家的威严与尊贵。
“都是高手啊!”白无明心中暗自评估着局势。他的神识轻轻一扫,便能感知到这些侍卫的实力。虽然二王子的剑法略显生疏,但这些侍卫的实力却不容小觑,个个都有着练气二三层的修为。在修行界,这样的实力或许不算突出,但在凡人的武林中,却足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无明的神识在演武台四周游移,突然,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两名与众不同的身影。这两人的年纪较大,外表看起来平凡无奇,初看之下,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普通的门房大爷和扫地老人。然而,白无明凭借神识的感知,却能洞察到他们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这两名老人竟然达到了练气巅峰的境界。
白无明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这才是二王子真正的底牌吧。”他深知,在武林中,往往最不起眼的人物,才是最危险的。这两名老人的存在,无疑给二王子府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威慑。
三人被带到演武台后,立刻遵从吩咐,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他们知道,在这个场合,任何不慎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二王子赵建,虽然被称为王子,但实际上已经年过四十。他一套剑法舞罢,虽然表面上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态,气定神闲,脸上不见丝毫红晕,气息平稳,但额头上却不可避免地渗出了汗水,显露出刚才舞剑时的辛勤与努力。
就在他收功之际,一名宦官立刻上前,递上一条精致的锦帕。赵建接过锦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自然而随意。擦拭完毕,他将锦帕随手扔回给了那名宦官。宦官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接过锦帕后,无需任何吩咐,便躬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整个过程流畅而有序,显示出王府中严格的礼仪和规矩。
赵建终于将目光投向了等待已久的赵羚、黄宣和白无明三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审视。
黄宣见状,立即识趣地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长青派黄宣,携师妹赵羚和友人白无明,拜见二王子殿下。”
白无明和赵羚见状,也立刻跟着一起拜见,齐声道:“拜见二王子。”
二王子赵建笑问:“黄宣是吧。你说说,本王子刚刚的剑法如何啊?”
黄宣心中明白,二王子的剑法虽然只能算一般,但他可不敢直言不讳。他想要恭维几句,但他又是个老实人,脑中思绪飞转下也想不出什么违心的赞美之词。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只能含糊其辞:“额……这……很好,很好。”
赵建听了却是哈哈一笑,自嘲道:“无需说违心之言,本王子的微末技艺,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黄宣急忙否认:“不敢,不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生怕自己的回答惹恼了二王子。
赵建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转头对手下吩咐道:“不是还有信吗?拿来本王子一观。”
宦官迅速上前,将黄宣之前递进来的信呈给了赵建。赵建接过信,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似乎对信中的内容表示满意。
他抬头看向黄宣,问道:“嗯,好。仇掌门的意思本王子知道了。不过信里只提到会来两人,你们怎么会是三人前来?”
黄宣立即解释道:“回禀二王子,这位白兄弟是黄某在路上结识的朋友。因感其为人颇为侠义,故特来将其引荐给二王子。”
白无明再次向前一步,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在下白无明,拜见二王子殿下。”
赵建打量着白无明,见他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心中便觉得颇为顺眼。他点了点头,但仍然好奇地问道:“哦,那这位,白……白公子有何所长啊?”
白无明心中暗道:“来了。果然不会像黄宣说的一样打个照面就能过关。”
他抱拳微躬身,谦虚地回答道:“回殿下,在下没有什么大本领,只会一点花拳绣腿而已。”
赵建闻言,眯了眯眼,似乎对白无明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说道:“哦,我还当白公子是书生,没成想也是武人啊。”
黄宣听到白无明的回答,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白无明立即明白了黄宣的疑惑,心中暗想:“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黄宣应该也是把我当成书生了。所以才说什么混个官当之类的。”
此时,赵建又问道:“只是不知道白公子出自何门何派?练的什么功法啊?”
白无明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实力,况且经过之前面摊老板的提醒,他也不会轻易展示七星剑法。于是,他回答道:“在下无门无派,一介散人而已。所修的武功是大力鹰爪功。”
赵建闻言,目光向下移动,落在了白无明白皙的双手之上。武人修炼重在反复的捶打磨炼,所以修什么功法,身体便会因为长年累月的修炼而发生明显的改变。但白无明的双手太干净,太白嫩了,一点老茧没有,别说是练鹰爪功了,就是说他练过拳,别人也是不信的。
赵建自然也不信,于是他道:“这大力鹰爪功本王子也是耳闻已久,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正好,白公子可否为本王子演练一番啊?”
白无明没有一丝推脱,立即抱拳道:“殿下想看,在下自当从命。不过鹰爪功并不是什么花架子武学,没什么套路。殿下欲看,便需借殿下的……额……石锁一用。”鹰爪功自然也有套路,不过白无明没怎么练,自然不敢献丑。
赵建哈哈一笑,大方道:“哈哈……好。白公子请。”
所谓石锁,是一种被雕刻成古代锁具形状的大石块,常被用来锻炼肌肉,相当于现代的哑铃。白无明于是来到演武场边缘放置武器和健身器材的地方,挑了一个百斤重的石锁,轻轻松松就提了回来。他的动作轻松自如,仿佛石锁对他来说轻如鸿毛。
百斤对于武者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众人看见白无明拿了个百斤的石锁,纷纷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们显然认为白无明只是个普通的武者,对这百斤石锁并不放在眼里。
然而,白无明并不在乎众人的目光,而是再次询问赵建:“殿下,白某若破坏了这个石锁,殿下可会见怪?”
赵建听了哈哈一笑,大方地回答:“哈哈,无妨。”
白无明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发力,将那石锁高高往空中一抛。石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就开始快速上升。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白无明已经学着鹰爪功的架势,双手屈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成爪,并高高跃起,直追正在快速上升中的石锁而去。他的动作迅猛而准确,宛如一只猎鹰捕食,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好轻功!”赵建还未看见鹰爪功的威力,已经被白无明这手旱地拔葱的轻功震撼到了,不禁脱口喝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惊讶,显然对白无明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半空之中,白无明的双爪如同闪电般飞舞,准确地抓在了石锁之上。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石锁在白无明的鹰爪功下瞬间崩碎,碎石横飞,场面壮观至极。
几息之后,白无明稳稳地落地。他本着一贯的装X原则,在落地之时,还摆了个非常张扬的造型。这个造型本是为了展示他的英勇和威武,然而,由于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漫天碎屑纷纷落下,遮天蔽日。
而石锁没有再落下来,因为它已经真正意义上的碎尸万段了。
“咳咳……”演武场上像被扔了个烟雾弹,尘土飞扬,目难视物,好多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众人在灰尘中一阵的咳嗽。白无明这次的造型又白摆了,因为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英姿。
不久后,灰尘散去。满头满脸都是灰的赵建鼓掌道:“好好好!白公子果然武艺高强。咳咳……来人啊,先带三位客人去厢房休息……咳咳……本王也得先去梳洗一番……咳咳……”
白无明的实力展示,无疑给赵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