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明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剑,显得毫不在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冷静,仿佛对于这种威胁早已习以为常。然而,当他看到那年轻男子被女子一巴掌扇飞出去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种力量的展现让他感到意外,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兴趣。
“哈哈!真彪悍啊!”白无明深感有趣。
女子再次喝问道:“你到底喝不喝!”
“不就喝酒吗?别急啊,我干了。”白无明从容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来,我们再干一杯。”女子没有放下剑,而是再次倒了杯酒,然后向白无明敬酒。
白无明觉得有趣,被人拿剑架着脖子逼喝酒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于是也不反抗,就配合着对方,再次倒了杯酒,与女子干杯。
那男子如同落叶般被扇飞,未受丝毫损伤。不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不敢再靠近,只在不远处向白无明深深鞠躬,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对不住了,这位仁兄!请您多多包涵!”
在这种异常而尴尬的气氛中,两人却出乎意料地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畅饮起来。
“哈哈,真是畅快淋漓!”白无明豪爽地笑着,而那女子在连续干下四五杯后,突然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随即将手中的剑随意一扔,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滑到了桌子底下。
白无明见状,优雅地举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看来,这酒量也不过是如此嘛。”
那男子这时才敢走近,一边小心地扶起女子,一边不停地向白无明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位师妹酒量确实不济,而且酒品也不怎么样。我真是后悔带她出来喝酒。”
白无明却宽容地大笑:“哈哈,没事,这反而挺有趣的。”
男子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您不见怪真是太好了。我们真是打扰了,万分抱歉。现在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让我师妹休息一下。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白无明轻轻点头,目送两人离去。随后,他发现自己也已失去了继续用餐的心情,便叫来店小二:“小二,结账。”
小二恭敬地回答:“客官,您的酒钱已经有人付过了。”
白无明微微一愣,随即猜测道:“哦?是刚刚那对男女?”
小二点头确认:“正是。那位客官不仅赔偿了店内的损失,还顺便帮您结了账。”
白无明听后,不禁露出赞赏的微笑:“呵呵,真是个讲究人。”
从热闹的酒肆步出,白无明感到一阵微凉的夜风,他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于是,他沿着街道,随意走进了一家看起来颇为整洁的客栈。
然而,他刚踏入客栈,便意外地又遇到了那对师兄妹。只见那位师兄焦急地在柜台前徘徊,他的背上背着依旧不省人事的师妹,正急切地向掌柜解释:“我们的钱袋真的被偷了。请您先通融一下,让我们住下,明天我一定会找到人付账的。”
掌柜的却显得不耐烦,挥手驱赶:“快走快走,我们这里没有这种规矩。你去别家问问吧。”
师兄仍不死心,继续求情:“请通融一下吧,我师妹这样真的不适合吹风。”
掌柜的却毫不动容:“不就是喝多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显然,他对醉鬼,尤其是没钱的醉鬼,没有任何好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掌柜的,给他们开两间上房,钱我来出。”
师兄惊喜地转身,看到了缓缓走来的白无明:“仁兄,原来是你。”
白无明微笑着对他拱了拱手:“适才你还为我结了酒钱,怎么现在就没钱了。”
师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出酒馆门的时候,匆匆忙忙的,不小心和人撞了一下。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时候钱袋被小偷摸走了。”
白无明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转向掌柜的:“掌柜的,给我们三间上房。”
掌柜的看到白无明衣着普通,态度显得有些冷淡:“上房每日二两银子。需要先交五日押金,十两银子。三间就是三十两。请问要住几日?”
白无明豪气地摸出一张百两大钞,拍在柜台上:“先住着,住几日算几日。”
掌柜的一看到百两大钞,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好,好嘞。马上给你办妥。小二的,快带三位客官去天字三号房、天字四号房和天字五号房。”
师兄黄宣向白无明道谢:“在下黄宣,多谢仁兄了。”
白无明也礼貌地回礼:“在下白无明。”
一名店小二立刻上前,热情地招呼:“三位客官,请。”
黄宣谦让道:“白兄,你先请。”
白无明微笑回应:“黄兄,请。”
随后,三人便跟着小二上了客栈的三楼。
白无明走进了天字三号房,房间布置简洁而雅致,透露出一种宁静的氛围。他坐在床沿,闭上眼睛,开始用他的神识暗中观察那对师兄妹。
黄宣将他的师妹轻轻安置在天字五号房后,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走进了天字四号房。白无明注意到这一细节,心中暗自赞叹:“这师兄还真是个正人君子,竟然没有趁人之危。”
直到黄宣回到自己的房间,白无明才收回了他的神识。他开始沉思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这群人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大事。虽然这件事与我并无直接关联,但从他们抓取小孩子的行为来看,显然不会是什么善举。如果这件事可能导致生灵涂炭,造成无辜的死伤,我怎能坐视不管?”
白无明权衡着是否应该介入:“我是否应该插手这件事呢?不过,似乎也没有必要急于做出决定。只要我能抓住其中一人,然后在他身上打下灵魂烙印,就能了解所有前因后果。到时候再决定是否出手干预也不迟。”
然而,他又想到了一个实际问题:“要杀他们,对我来说并不难,但要活捉,那就有点棘手了。我是不是应该在他们门口守候,等待有人落单出来?”白无明沉思着,考虑着各种可能性和对策。
夜深人静,白无明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三声清脆的“噔噔噔”打破了房间的宁静。他运用神识一扫,便知来人是谁。紧接着,门口传来了黄宣的声音:“白兄,你休息了吗?”
“还没呢?你稍等。”白无明应声答道,随后起身去开门。
门开,白无明微笑着问道:“黄兄,有事吗?”
黄宣显得有些拘谨,请求道:“能进去再说吗?”
“哦,当然可以,请进。”白无明热情地将黄宣迎进了房间。
两人在桌旁坐下,白无明为黄宣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茶水是刚刚小二送来的,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黄宣对白无明拱手,语气诚恳地说:“小弟此来有三件事。一是为师妹的无礼再次道歉。”
白无明摆了摆手,宽容地笑道:“呵呵,这种小事,不需再提。”
黄宣继续道:“二是,为白兄的慷慨解囊而道谢。”
白无明轻描淡写地说:“嗨,此事算礼尚往来而已。不足为谢。”
黄宣笑了笑,然后话题一转:“三嘛,是有一桩富贵想要送于白兄。”
“啊,富贵?”白无明好奇地问道。
黄宣认真地说:“在酒馆之时,见白兄面对刀剑加身,举止从容,谈笑自若,就知道白兄非寻常人也。后来白兄义举,又让在下知道白兄的为人,必是侠义之辈。故在下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这番富贵与白兄分享。”
白无明心中不禁吐槽:“少年,我就给你付了个房钱。这就侠义之辈了!你这么好收买的吗?”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询问道:“哦,是何富贵?黄兄请说。”
黄宣缓缓开口,神色变得严肃:“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实不相瞒,在下黄宣和师妹赵羚,正是来自长青派。”
白无明心中暗自嘀咕:“长青派?这是啥?很有名吗?”他并不知道,长青派在越国武林中是首屈一指的顶级门派。
黄宣见白无明似乎并不了解长青派的分量,于是继续解释道:“此事本来不应该说的,不过在下感觉白兄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还是决定告知于你。我们师妹二人,正是奉了师命,代表长青派来助二王子一臂之力的。”
白无明好奇心起,问道:“二王子?一臂之力?是要干什么?”
这次轮到黄宣感到意外,因为通常情况下,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应该能猜到他们的使命。他疑惑地反问:“白兄难道不知道?”
白无明装作无知,反问:“知道什么?”
黄宣提醒道:“越国百姓谁人不知,当今越王久卧病榻,已经不理朝政多时了。”
白无明自然是真的不知道,但他还是装作略有所闻:“哦,这事啊。我一普通百姓,关心这个干什么。”
黄宣继续提醒:“白兄还不懂吗?”
白无明恍然大悟:“哦,哦!你们莫不是来帮着二王子夺嫡……”
黄宣急忙制止白无明:“嘘!白兄不用说出来,明白就好。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
白无明心中暗自吐槽:“哈哈,泼天的富贵。同样也是掉脑袋的买卖呢。”
他深知,自古以来,夺嫡之争向来凶险异常,赢了或许能得享富贵,但输了不仅可能丢掉性命,还可能牵连全家老小。
白无明艺高人胆大倒也不带怕的,只是感觉长青派为这事竟然只派了两个小辈前来,有些不太寻常,便感有些好奇,不禁问:“只是这么凶险的争斗,只有你们两个来,你们长青派未免不太重视吧。”
黄宣呵呵一笑道:“呵呵,我俩只是明面上的棋子。专职是护卫二王子。至于其他的后手,那就不便相告了。只可以告诉白兄,此事我们十拿九稳。”
这种争斗哪有什么十拿九稳的,往往一子错满盘皆落锁。更别说还有一群修行者不知道在暗地里搞些什么鬼名堂。白无明虽然不知道黄宣的底气从何而来,反正他是不信的。不过他还是问:“不过,在下本领低微,又能为二王子干些什么呢?”
“哦,不用干什么。白兄只要与我去二王子面前晃一圈,随便当个客卿,他日事成后,怎么也能混一个小官当当。在下是真心想送白兄一场富贵而已。”黄宣解释道。
“额……这是天上掉馅饼吗?这货要不是傻,就是肚子里憋着坏。不过我看黄宣这人倒不像是想算计我。他是真想送我富贵报恩啊!要真这么想,我脑子可就要转不过来了。”白无明心中暗自思量,“不过,他要没什么阴谋我倒没什么兴趣了。我要这富贵有什么用啊。”
白无明于是推辞道:“黄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此事还是太过凶险,在下胆小,还是不参与了。”
黄宣表示理解,但还是劝道:“白兄的顾虑在下明白。呵呵,这样吧,在下便再透露一点。实际上,二王子的背后除了有我们长青派,还有当朝国师大人相助。如此,白兄可算安心了。”
“嗯?国师!真是想啥来啥啊!这是又有人来送枕头了啊!”白无明心中大喜,一拍桌子欣然道:“好!明日我便随黄兄去见二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