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肉的味道并不算美味,而且牧民的烹饪手法也相对简单,但对于饥饿至极的白无明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整一大盆烤狼肉,那速度让旁边的牧民们都惊讶不已。
看到白无明吃得如此干净利落,牧民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虽然白无明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敬佩和赞赏。他们的笑容和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英雄的敬仰。
狼肉还有很多,白无明刚吃完一盆,立即就有牧民热情地又端上一盆。他们的好客之情让白无明感到温暖,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受到了真诚的欢迎。
除了狼肉,牧民们还拿出了各种瓜果和美酒来款待白无明。已经吃掉了一盆肉的白无明不再那么饥饿,他开始放慢了进食的速度,一边与牧民们相互敬酒,一边还将狼肉分给身边那群眼巴巴看着的孩子。他的这个举动让牧民们更加喜欢他,他们看到了他的善良和慷慨。
尽管语言不通,但举杯的动作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在这样的氛围下,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不久,其他处理完事务的牧民也加入了聚会,他们围坐在篝火旁,与白无明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欢聚时光。
酒过三巡,牧民们的情绪更加高涨,他们开始载歌载舞,用他们的方式来表达对白无明的感激和欢迎。他们的歌声和舞步充满了草原的豪迈和热情,让这个夜晚变得更加难忘。白无明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情感,他微笑着,与牧民们一起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酒足饭饱之后,白无明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运用神识扫视四周,一方面是为了防备狼群可能的再次袭击,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收集更多关于这个游牧民族的信息。他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延伸至每个帐篷,每个角落。
在这次扫视中,白无明发现了一些帐篷内的情况并不乐观。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他听到了伤者的呻吟声,看到了痛苦的表情和挣扎的身影。其中,一个帐篷里的情景特别触动了他: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坐在两具盖着兽皮的尸体旁,一边哭泣一边用刀子在木头上雕刻着什么。男孩的力气很小,雕刻的动作显得非常吃力,但即便手指磨出了血泡,甚至不小心被刀子划破,他也没有停下来。
白无明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看到了男孩的坚持和悲痛,但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他自嘲地问道:“哎!对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回响,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第二天清晨,尽管前一晚的酒宴让牧民们宿醉未醒,但他们仍然一大早就起来,为遇难的牧民们举办了一场庄严而感人的集体葬礼。由于他们生活的环境艰苦,无法为逝者提供传统的坟墓和墓碑,他们选择了火葬的方式。
遇难的牧民数量众多,达到了二十余人,几乎接近这个聚落人数的一半。他们被整齐地摆放在一个巨大的木堆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一副木雕面具。这些面具风格各异,有的简单粗糙,只是一块圆形木块上开了几个孔,有的则制作精细,雕刻得栩栩如生。
这些面具是昨晚他们的亲朋好友连夜为他们雕刻出来的,而那些已经没有亲人在世的人,聚落的首领则会亲自或拜托其他人帮忙制作一个简单的面具。
葬礼上,牧民们手持火把,围绕着木堆。他们中有的悲伤地哭泣,有的神情冷峻,有的不住地叹息,空气中弥漫着深深的悲痛。白无明也加入了众人,默默地观看。他看到了昨晚那个小男孩,看到了他那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心中不禁涌起更多的同情和怜悯。
这场葬礼不仅是对逝者的告别,也是对生者的慰藉。它让白无明深刻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帮助这些遭受苦难的人们。虽然他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但他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抚慰那些受伤的心灵,去帮助这个社群渡过难关。
葬礼开始了,最年长的老奶奶首先进行了一番祷告,她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和虔诚。在一声声悲戚的哭声中,聚落的首领首先向木堆扔出了一个火把,随后其他牧民也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木堆之中。白无明虽然与他们并不相识,但也象征性地扔了一个火把进去,以表达他对逝者的敬意和对生者的同情。
随着火把的点燃,木堆上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也映照出他们心中的悲伤。众人默默地立在火堆旁,静静地目送着亲朋好友的离去。这个葬礼流程虽然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是真挚而深刻的。
葬礼结束后,除了几名负责添加柴火确保尸体彻底烧成灰烬的牧民外,其余人都慢慢散去了。生活还需要继续,逝者已矣,生者仍需面对未来的日子。
小男孩一直没有离开,他默默地站在火堆旁,一动不动。白无明一直关注着他,担心他可能会一时冲动,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但最终,小男孩并没有这么做。直到所有的尸骨都被烧成了灰烬,直到火堆的火焰熄灭,直到牧民们将灰烬收集起来,策马洒向了草原各处,小男孩才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躺在兽皮垫子上,沉沉地睡去了。
白无明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进入了小男孩的帐篷,悄悄来到了小男孩的身边,把手轻轻放在了小男孩的额头之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同情和责任感,他想要帮助这个小男孩,尽管他知道这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但一切皆是缘,他决定与小男孩结下这段因果。
一道灵魂印记被白无明打入小男孩的额头之中。灵魂印记入脑,小男孩在能量的冲击下猛地醒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惊慌地跳起来,而是缓缓坐起,有些迷茫地看着白无明,道:“大英雄!主……主人?”小男孩似乎还不明白“主人”这个称呼的含义。
白无明立刻从小男孩的记忆中学到了当地的语言。然而,他很快发现,小男孩毕竟还小,除了日常交流的语言之外,很多词汇他都完全不懂,更别说书写文字或是其他对于这个世界相关的了解了。所以这次他只能算是学到了三分之一的当地语言。
白无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对小男孩施加灵魂印记,并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他只是想帮助这个小男孩,让他能够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能够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他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帮助这个小男孩,让他能够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和快乐。
白无明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小脑袋,轻声问道:“以后你就是一个人生活了,怕不怕呢?”
小男孩点了点头,老实地回答:“怕。”
白无明接着问:“你是怕一个人活不下去吗?还是怕大灰狼?”
小男孩摇了摇头:“不,阿爸说我们草原的男儿都是荒野上的孤狼,再苦再难,都可以活下去。”
白无明赞许地说:“不愧是大草原的孩子!你真厉害!那你怕什么呢?”
小男孩回答:“我怕再也不能和阿爸一起骑马了,再也喝不到阿妈做的肉汤了,再也看不到阿爸阿妈的笑脸了。”说着,小男孩又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
白无明叹了口气,道:“哎,终究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啊。”他没有阻止小男孩哭泣,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的眼泪止住。他知道,悲伤需要时间来抚平,而哭泣是释放悲伤的一种方式。
等小男孩哈丹的眼泪止住后,白无明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师傅吧。”
“嗯,师傅。”哈丹虽然并不完全明白“师傅”的意思,但白无明让他这么称呼,他便这么做了。
白无明并没有真的打算收哈丹为正式的弟子,他只是因为一时的心软,想要在这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未来的艰难生活中,给予他一些支持和帮助。
白无明笑着摸了摸哈丹的脑袋,尽管他可以直接读取哈丹的记忆,但他还是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哈丹回答:“我叫哈丹。”
虽然白无明对这名字的含义一无所知,但他还是夸奖道:“哈丹,好名字。那为师今天便把开碑手传给你。你一定要勤加练习,练成之后,这草原上的野狼就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哈丹虽然懵懂,但还是点头答应:“嗯。”
之后,白无明在这个聚落住了十几天。这段时间,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向师傅或是吕良学习那个能将功法直接化成一道光传给别人的法术。现在他只能通过手把手的教学,直到教会了哈丹开碑手才起程离开。
当然,这段时间白无明也没有闲着,他利用这段时间修炼了虚空神诀和空间妙法,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