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在轰鸣的螺旋桨噪音中,白无明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捂住了耳朵,以抵御那刺耳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只耳机递到了他的面前。他连忙接过,迅速戴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耳机中传来声音:“没想到你在这种环境中还能睡得着。故意不给你戴耳机,都吵不醒你。”
白无明抬起头,看向递来耳机的人,发现是一个满脸胡渣,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坚毅和沧桑。他的皮肤晒得黝黑,皱纹深刻,显然是经历了不少风霜。
这个中年男子的出现,让白无明感到一丝惊讶。他开始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是一排排的座椅,而他们所在的似乎是一架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虽然被耳机隔绝,但他仍能感受到机身轻微的震动。
“这是?”白无明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到了这里,这个中年男子又是谁,他们要去往何方。
中年男子看着白无明焦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提醒道:“你忘记了吗?今天是考试的日子啊。我们要去考试地点。”
“还有考试啊!我都睡迷糊了……”白无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努力回忆起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他想起了在餐厅中,自己一边吃着饭一边犯迷糊,然后就不省人事了。他打造的两柄剑,只是随手放在身边,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担心。
“我的剑!哪去了?没丢了吧?”他急忙四下寻找,希望能找到那两个装剑的盒子。他的目光在机舱内快速扫过,看见了蹲在边上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进宝,看见了机厢内的装饰布置,但就是没有发现那两个装剑的盒子。
白无明焦急地向进宝问道:“进宝!那两个装剑的盒子呢?”
然而,螺旋桨的声音实在太吵了,进宝虽然看见了主人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主人说什么。它也不会读唇语,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白无明,尾巴摇动的频率都显得有些不确定,似乎在为主人的焦虑而感到困惑。
“哎,蠢狗!”白无明急得骂了声,但进宝依旧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用它那双湿润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主人。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白无明的耳朵:“你是在找两个长条盒子吗?放心好了,都给你收好了,就在你椅子下面。”
白无明立刻解开安全带,起身蹲下,迫不及待地查看椅子下方。他的目光迅速捕捉到了两个被牢牢固定在坐椅下方的长方形盒子。他的心跳加速,急忙解开固定的绑带,小心翼翼地将两只盒子取出来。
他打开盒子,眼前的一幕让他松了一口气。两柄剑都安然无恙地躺在盒子之中,剑身雪白,剑柄温润,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再次召唤。白无明仔细检查了剑身,确认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放心地重新将盒子固定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白无明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感激地看了中年男子汪建军一眼。这个外表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男子,让白无明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他重新戴好耳机,对汪建军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抱歉地询问:“不好意思了。请问您是?”
汪建军回答道:“我?我叫汪建军,就是负责把你送到考试地点的人而已。”
“哦,有劳你了。我叫白无明。”白无明道谢。
汪建军自然知道白无明的身份,道:“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看来上面对你很重视啊,迟到了也要把你强制抓过去考试。”
“额……我已经迟到了吗?”白无明惊讶地问道。
汪建军道:“没事,按直升机的速度,就算迟到,也晚不了多少。”
“啥!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啊!”白无明急道。
汪建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幽怨,道:“大概通知了吧?”
白无明急忙摸出自己的工作手机,发现里面确实有很多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内容大多是关于集合时间、地点的提醒,以及询问他为何还没到场的催促。白无明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心中不禁有些尴尬。
他举起手机给汪建军看,略带歉意地问:“这是你的号码吗?”
汪建军淡淡道:“大概是吧。”
白无明连忙道歉:“真对不起!我睡得太死了,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奇怪了今天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啊!”
汪建军道:“是挺死的。我们通过手表的定位在餐厅找到你时,你就这么趴着睡觉。本来想叫醒你的,却怎么也叫不醒。只能就这样把你搬上了直升机,结果这么吵你还是睡了一路。我真怕到了那里你还睡不醒,那就难办了。”
白无明只能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心中满是歉意,同时对今天自己的失态感到不解。他决定以后要更加小心,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汪建军没有说的是,当时找到白无明的时候,冼白也在场。
当时汪建军看到白无明的情况,觉得不太妙,建议道:“他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这样还能不能考试啊!还是先送去医务室吧。考试的事情,不如就等下次吧?”
冼白稍微检查了下白无明的状况,摇头道:“没事,我看了。就是虚耗过度,睡一觉自己就能好。你就这样把他带走吧。”
汪建军有些担心地问:“那万一到了那里还不醒呢?”
冼白笑道:“那就把他扔在那里就好了呀。”
“哒哒哒……”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鸣,在天空中快速掠过,直向南海的某座小岛而去。
随着直升机的飞行,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从城市的高楼大厦到广阔的海域,再到逐渐接近的小岛。白无明心中充满了期待,虽然不知道即将面对的考试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将是他成长道路上的一个重要环节。
白无明的目的地,是位于华夏南海的某座不知名小岛。这座小岛仿佛是大海的宠儿,被碧波环绕,绿树葱茏,沙滩细腻,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神秘的魅力。
身为主考官的司徒程远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是个一丝不苟、严谨守时的人,对迟到的人尤其不喜。如果不是所长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一定要等白无明,他早就按时开始考试了。司徒程远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对白无明的迟到感到非常不满。
“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什么人!竟然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我倒要看看,好好看看!……”司徒程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显然是被白无明的行为激怒了。
然而,另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考官却气定神闲得多。他自顾自地在一边支了个小火炉,煮了点茶水,悠然自得地喝着。这位年轻人说起话来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腔调,他劝道:“小司徒啊。别晃悠了,来喝杯茶,放宽了心等着便是了。”
司徒程远显然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走过来,仰头把一杯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尽管茶水似乎并未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但他的动作显得果断而决绝,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他的焦躁并未因为茶水的热度而减缓,他又走回去继续来回踱着步,似乎在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煮茶青年对司徒程远的急躁性格显得很不以为然,他笑骂了一句:“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静不下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无奈,显然对司徒程远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接着,他不再理会焦躁的司徒程远,转而招呼其他两名考官也来喝茶。他的动作自然,仿佛在邀请朋友共饮,而不是在主持一场重要的考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平和与淡然,仿佛在说:“你们两个也来喝杯茶水吧。”
考官共有四人,除了司徒程远和这煮茶青年外,另还有一男一女两位考官。
这男考官年约四十,相貌平平,身材矮小,穿着一件花衬衫和花裤衩,躺在一张沙滩椅上,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来海边度假的普通中年大叔,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人的那种。他听到煮茶青年吴老的招呼,便举起一瓶啤酒道:“多谢吴老美意了,我还是喜欢喝酒。”说着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
他的举动显得随意而自在,仿佛这里不是严肃的考试地点,而是一个轻松的度假胜地。
被称为吴老的煮茶青年并不在意,只说了句:“无妨,各有所好嘛。”
这女考官外表看上去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不施脂粉的面容虽然不能称绝色,但也算得上秀丽。她头扎马尾,肌肤呈小麦色,显得健康有活力。她穿着一套夏季款的紧身运动套装,使得成熟而又修长的身材更显火辣,其中一双光洁的美腿最是耀眼夺目。
她没有拒绝煮茶青年吴老的好意,走过去恭敬地端起茶杯,道:“谢谢吴老的茶。”之后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把茶水喝掉,没有洒落一滴。
除了考官以外,不远处还有三十名参加考试的考生。他们不是普通的学生,大多是从军队和警队挑选出来的有修炼潜质的精英,还有少数几个是从其他地方发掘出来的特殊人才。
这三波人,军人数量占了一大半,警员人数有七人,散户四人。虽然这群人都聚在一处,但是还是一眼可以看出,哪个是军队出身,哪个是警队出身,哪个是散户。
先不说军人们大多身穿军中常见的衣裤,一眼就能分辨得出,就是从坐姿或站姿,也能看出与其他人的不同。他们的身形都绷得挺拔而又端正,而且队形排列得整整齐齐,军容肃穆。
警员们就松散很多,而且今天来这儿都身穿便服,或成小团体聊天,或四散而坐默默无语。但他们的举手投足都显得警觉而机敏,给人一种随时都能快速起身拔枪射击的感觉。当然,这是因为能来这里的都是从队伍中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出来的精英。若是普通警员,也未必有这份表现。
散户就最好辨认了,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从事不同的行业,衣着打扮都各不相同,行为表现也各异。这些人,虽然扔在大街上会完全淹没在人潮中,但是在一堆军人中,反而显得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