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请求

“以落樱师妹的性格，她宁愿自己死去，也不会让大妖祸害人间。但作为她的师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任凭她受苦而不作为！”江云海得以强硬的语气说话。

沈瑜听到他这种语气，冷笑一声：“说得好听，结果还不是你找不到办法然后跑来这里求我。”

“是的，我现在就是在求你。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出手帮我。”

沈瑜没想到江云海会承认得这样痛快，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落樱师妹融合的庚火咒，宗门已经把她当做镇压大妖的最后手段。距离月盈还有两天的时间，就算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她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可是在生命最后的两天时光中，她真的能做到保持内心平静吗？没有人可以做到面对死亡而波澜不惊，落樱师妹也许已经害怕得要死，也许每一刻都在战栗，可她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她会在沉默中等待死亡，迎接悲惨的结局。”江云海直视沈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心中的请求：“沈兄，拜托你拯救落樱师妹。”

沈瑜同样注视着江云海清澈的眼眸，忽然他嘴角微微上扬：“小海，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天真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请我帮忙没能救下落樱，甚至还会导致两天后的封印仪式失灵，那样会造成多大的灾难？”

沈瑜的回答像一把利剑，直入事情的本质，江云海心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就连站在一旁的少年余观鱼小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严肃。

“跟我卖弄你廉价的自我感动精神是你的自由，但你得考虑清楚，失败的代价你或者说是正一道能否承受得起。”

沈瑜的语气十分平静，眼神中也没有先前散漫之意。

江云海如鲠在喉，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房间里顿时变得沉默下来，窗外的天色也变得有些灰暗，太阳被乌云遮挡。世界变得灰蒙蒙的，就像笼罩在江云海和余观鱼心头的那层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沈瑜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们正一道是不是在仙盟中发布了悬赏，那只名叫荒的大妖价值两千灵石？”沈瑜问道：“连你们正一道都束手无策的大妖，居然只给两千灵石，黑心的资本家看听到后都得落泪啊。”

“门里长老为避免节外生枝，是不允许弟子们接触有关大妖的事情的。悬赏是林月师妹私自找仙盟颁布的，她也是实在想不出办法才出此下策的，两千灵石应该是她全部家底了，不过悬赏令中并没有提到荒的名字，沈兄你是如何知道的？”江云海有些好奇地询问。

“呵，刚才路上遇见一人，为了赏金去找荒，结果被对方日成了傻批，我察觉到侵入他体内的妖气有些古怪，不像是本地物种，大概率就是从封印里跑出来的那只。”说到这里，沈瑜盯着江云海，眼睛里闪过一抹戏谑：“小海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林月那个女人让你来请我帮忙的？”

江云海毫不思索地摇头，但在沈瑜平静目光地注视下很快败下阵来，他神色变得有些尴尬，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沈瑜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那个女人当初分手时那么决绝，连句再见的话都没讲就消失了。现在拉不下脸亲自找我这个前男友帮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云海依旧一副尴尬模样，倒是站在一旁的余观鱼瞪大眼睛，好像吃到了一个大瓜。

“大叔居然和林月师姐……”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沈瑜毫不客气地说道，“还有，你叫谁大叔？没礼貌的臭小鬼。”

“大叔你的性格还真是糟糕呢，林月师姐不要你还真是明智之举呢。”论怼人余观鱼可是还没怕过谁的。

“小鬼你左一个师姐右一个师姐，难道是暗恋她？你就死心吧，你还是未成年，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如果林月那个女人没节操敢对你下手的话，我反手一个举报，我……”

“你们两个冷静点，现在讨论的是落樱师妹的事情。”江云海见二人说话越发离奇，于是赶紧把话题来了回来。

沈瑜和余观鱼相互瞪了一眼，然后同时哼了一声扭开头。

过了片刻，还是沈瑜率先开口。

“所以，你们来此的委托内容就是救下那个叫落樱的丫头，然后打倒大妖荒是吗？”

江云海神色一喜，双眼凝视着沈瑜。

“你愿意帮忙？”

“前女友都请人求上门了，我当然得帮忙啊，毕竟我可不是那种无情的渣男。”沈瑜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不等江云海松口气，沈瑜便继续说道：“对了，小海你这次来除了委托我救人之外，还是过来还钱的是吧？”

沈瑜伸出掌心：“你借我的一千两银子，钱呢？”

江云海眼皮狂跳，欲言又止，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师弟余观鱼，却不料余观鱼撇开视线，一副师兄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解决。

江云海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最后尴尬地对沈瑜问道：“能打借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