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这人我从来都没让他离开过丕儿身边,卫辰,难道你在我的身边,也安插了奸细不成?”
卫辰道:“我当的是丞相的臣子,有什么资格监视丞相?”
曹操骂到:“大放厥词!你若未曾监视我,何以知道司马懿?”
卫辰苦笑着解释:“既然曹丕公子已经说明自己的老师复姓司马,那么天下唯一能当曹丕老师的,便只有司马懿一人。”
众将闻言,纷纷猜疑。
于禁问许褚道:“这司马懿什么来头?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许褚道:“吾从来不关心这等鸟事,丞相的儿子自有丞相自己管教,咱们做臣子的管那许多作甚?”
卫辰笑道:“果然还是许褚兄弟英明,这等鸟事,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不知道丞相为何大动肝火。”
“难道,绑我的这根绳子就是这个司马懿送给丞相的,对不对?”
卫辰此话一出,曹丕眉开眼笑,刚想说话,就被曹操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你这个逆子!谁叫你多嘴了?司马先生一直与你提及不要对外人透露他的名号,你怎么记吃不记打?”
曹丕眼睛里的眼泪独自在打转,委屈地说道:“司马先生没有说过啊?再说…卫辰哥哥也不是外人!”
曹丕说完,曹操当着众人的面,又给了年仅十几岁的曹丕两巴掌。
曹丕彻底被打晕,瘫坐在地上,随后被两个宫女搀扶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曹丕被抬下去,曹操口中还不断咒骂。
卫辰也是仰天大笑,说道:“丞相为了规矩臣子,不惜打了爱子三个巴掌,这让九泉之下的曹昂该作何感想?”
众人都觉得这三个巴掌,对于曹丕这个懵懂而资质平平的少年打击实在太大,而卫辰说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切割着曹操的心。
曹操冷冷地说道:“卫辰,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讲清楚比较好。”
卫辰淡然说道:“能有什么问题?我早就说了,君君臣臣,各司其职。丞相只不过是怀疑我的忠诚,是以这是第二次要将我绑起来。”
“事不过三,这次丞相也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众人见火药味逐渐淡了下来,都想上言进谏。首当其冲的便是荀彧,他与卫辰的谋略最为接近,当然也是在想法上最懂卫辰的。
荀彧拜倒在曹操脚下,哭着说的:“丞相…陈留侯自从追随丞相以来,已经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您若是再这样对待文儒,恐怕手底下的将士都会心有不甘啊!”
曹操拍案而起,怒道:“世人无知,只知道卫辰的功劳,不知道卫辰对我的侮辱!”
程昱出来说道:“丞相,卫辰是个大大的功臣,能臣,请丞相不要为了一点小矛盾,就将卫辰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抹去吧?”
曹操忍无可忍,说道:“许褚于禁,先把这个陈留侯给我压到地牢!”
许褚于禁动作也真是快,曹操一声令下,卫辰便被二人带出了丞相府。
卫辰眼前突然一黑,竟然是被于禁套上了一个黑头套。
“于禁兄弟,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于禁嘿嘿一笑,说道:“这地牢可是专门为你陈留侯量身打造的,若是被你轻松识破地点,可就大大不妙了。”
卫辰苦笑道:“想不到你于禁做事,竟然如此无情。”
许褚说道:“文儒的,这是你可怪不得于禁,一切的一切,都是丞相的命令。”
卫辰显然怒气很盛,说道:“丞相难道不是我一手扶持的吗?丞相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绝对正确吗?”
“你们仔细想想丞相最近的所作所为,配得上弟兄们为他卖命吗?”
许褚说道:“文儒,你的所作所为可也是让众兄弟看不惯啊。”
于禁冷笑道:“就是,你陈留侯府半个月前每天都要挖地道,丞相一点儿也没管。”
卫辰无奈地说道:“挖地道和兵败如山倒,哪个重要?再说,挖的那个地道,也是为了将来昆仑剑气的军备建设啊!”
许褚道:“文儒啊,别说你家的地道了,现在你还是进地牢待着吧!”
卫辰道:“许褚,等我出去,我一定将典韦遗留的铁戟在你手中收回,你不配拿着典韦的武器!”
刚说完,卫辰只感觉身体极速下坠,本以为马上就快落地,谁知道竟然下坠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得多。
身体迟迟没有落地,蒙着脸的卫辰显然不知道现在身体的速度有多快。
突然耳朵突然一凉,随之而来的便是耳鼓膜的剧痛,身体像是浮了起来。
卫辰心想:我,这是摔死了吗?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肺部缺氧的不适感,卫辰这才明白自己好像是落入了一片大水池中。
屏住呼吸,冷静心态,卫辰知道待会儿一定会浮上来的。
卫辰被黑色头套罩住,目不视物,只能稳住心态,一直屏住呼吸,等待身体上浮。
卫辰肺部的压力越来越大,马上感觉就要窒息而死,喝了几大口水,卫辰最后差不多已经失去了意识,但终于感觉到耳中感受到了空气的包围感。
依靠身体横着浮在水面,卫辰赶紧大口呼吸,将气息调匀,卫辰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境况到底有多窘迫:
全身被绑且湿透,头被黑头套罩住目不视物,眼下只能勉强呼吸,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将黑色头套摘去,看一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卫辰疯狂甩脑袋,想要将黑色头套甩开,可是毫无用处,脖子处有绳子牢牢绑着整个头套,可不像是轻易能掉下来的。
折腾了半天,非但没能上岸,还多呛了几口水,不过幸亏有头套裹住脑袋,水也不至于直接灌在嘴里。
反正浮在水面上也无能为力,卫辰回想了一下掉下来的过程,整个地牢大概在地下数十丈以下,且落下来的时候并无磕碰,是笔直的一个通道。
若是这样,卫辰想要脱身就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