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蔡文姬应当是已经发了高烧,卫辰细想昨晚出去的太急,竟然将被子裹在了身上,跳出窗户也没有关上。
卫辰心里一愣:该不会晚上睡觉时吹了冷风,染了风寒吧?
正思索间,卫辰卧房有人敲门。
“卫主簿,主公叫你现在即刻过去!”
卫辰正火烧眉毛,哪里还管得了曹操?蔡文姬此刻高烧不退,自己睡到快到中午才醒,不知道把文姬的病情已经耽搁了多久。
看着不省人事的蔡文姬,卫辰答复门外那传话者:“吾尚有其他事务,办完便去!”
卫辰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穿上衣服,顺便也帮蔡文姬穿上衣服,收拾好以后,脸都没洗,只是扎了一下头发,便背着蔡文姬出了房门。
卫辰首先想到的是太医院,可是自从那天去看过一眼,就连书库的书架上都积满了灰尘,就连这等国家级资料库都如此疏忽。
让卫辰对太医院极其不信任,虽说医书倒还真是宝贝,但那是老祖宗的东西,与现在这群太医无关。
卫辰背着蔡文姬狂奔,蔡文姬幽幽转醒,说道:“我……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啦!身体感觉怎么样?”
蔡文姬道:“浑身没劲……又热又冷,夫君,咱们现在在哪儿啊,我想卧床休息。”
卫辰反手摸了摸蔡文姬的额头,说道:“别急,等我背你去看大夫。”
蔡文姬道:“不用麻烦啦,去我爹的医馆找我爹就行。”
卫辰道:“好!”
奔出皇宫,卫辰往蔡邕的医馆处奔去。
这一路卫辰心急如焚,只想快快把蔡文姬的病治好,脑子里哪里还有曹操召自己过去这件事?
进了医馆,蔡邕正在那条藤椅上悠哉的晒着太阳,看见卫辰背着一人进来,起身道。
“我的好女婿啊,这几日你把长安闹得天翻地覆,长安没有了有钱人,让我生意还怎么做啊?”
蔡邕随即一笑:“不过,你这招兔死狗烹用的确实是十分高明,不知收获了多少钱粮啊?”
卫辰说道:“岳父莫要再耽搁,文姬生了重病,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蔡邕这才注意到卫辰背着的人是自己的亲女儿,额头烫的已经不省人事了。
“诶呦我滴个乖乖!怎么这般烫手,发烧如此严重,体内是有多重的寒气呦!”
“可心疼死我了!”
卫辰赶紧将蔡文姬放到她自己屋的床上,蔡邕和手底下的人都忙得炸开了锅。
蔡文姬却说道:“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卫辰听蔡文姬越是让自己放心,心中越是愧疚,自己为了保证曹操安全,大半夜拽了被子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到头来竟然让文姬冻成了这副模样,心中好生为难。
卫辰强忍住眼泪,说道:“终究是我太自私了……不该置你于不顾。”
蔡文姬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不怪你!你是天下最英雄的丈夫!”
卫辰抚摸着蔡文姬的脸颊,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蔡邕拿着一堆药箱,身后的仆人手里也拿了不少东西,闯进了蔡文姬所在的闺房。
“文儒,吾来把把脉!”
卫辰松开了蔡文姬的手,把那只手交在了她父亲蔡邕手里。
蔡邕也是心急如焚,但把脉之前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调整呼吸,才能更好地给蔡文姬对症下药。
蔡邕把完脉,写了个方子给身边的童子和助手们,卫辰站在原地,本想伸手去接,但蔡邕并未正眼看他。
于是卫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挠了挠后脑勺。
蔡邕吩咐完,轻轻拉住了卫辰的胳膊,说道:“来,你随我出来。”
卫辰跟着蔡邕走出了房门,蔡邕一个手势,让其他童子和助手也都走出了房间,目的显而易见,让蔡文姬先行静养。
卫辰被蔡邕拉到后院花园里,蔡邕把耳朵凑到了卫辰耳边,说道:“你可知文姬是发了什么病?”
卫辰道:“是我不好,昨晚……”
蔡邕道:“废话!当然是你不好!她脉搏微弱无力,与你那日中了寒毒以后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我看你根本没在乎我说的话,近日来仍然不断激发凌霄剑气,导致你的枕边人身受其害!”
卫辰大惊失色:“啊?我本以为是昨晚她睡觉着凉,怎么脉象中会有昆仑寒毒呢?”
蔡邕冷笑道:“好个鼎鼎大名的卫主簿,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卫辰急忙拱手道:“不敢!只是我自己身体已经很久没有寒毒的侵袭,怎么会传到文姬身上呢?”
蔡邕正色道:“我只问你,自从上次分别,你还有没有过激发凌霄剑气。”
卫辰只好实话实说:“有过,不过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岳父也知道,战场上杀机四伏,难保完全,有了凌霄剑气实乃防身妙术!”
蔡邕道:“荒唐!还防身妙术,你至今都不了解这寒毒的来龙去脉,怎能如此狂妄不负责任?”
卫辰一听“不负责任”四字,顿时心软了下来,想到文姬陪自己出生入死,质问自己在昨晚撤下被子那一刻,竟丝毫没想到蔡文姬的身体,暴露在冷风之下。
蔡邕说道:“坐下,我为你把把脉,你的寒毒为何会散发至文姬身上,或许能从你的脉象中找到蛛丝马迹。”
卫辰跟着蔡邕走向花园的石桌,二人面对面坐下,蔡邕开始给卫辰把脉。
一边把脉,蔡邕问道:
“近日为何不坚持服药?”
卫辰猛然想起:“岳父莫怪,吾本来要解释此事,吾偶然间发现可以将激发剑气之后传到体内的寒毒逼出体外,右臂便能恢复如初,便没再服药。”
蔡邕一惊:“哦?有这种事?”
卫辰道:“吾激发剑气以后,右臂仍然是会酸痛不堪,但只要再顶住剧痛捏住一件物事,便能将寒毒传到这件物事上,像是用力把寒毒挤了出去一般。”
蔡邕不再把脉,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体内的寒毒倾向于向身体外倾泻,久而久之形成习惯,你不发力的时候,被你右臂碰到的人,也会被你传上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