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全靠你了，我们女儿家家的总不好爬到那种地方啊。”
“对啊，大家正玩得高兴呢，纸鸢取不下来，好扫兴啊。”
柳月姐姐声音甜，香睛姐姐语气黏，单是声音就各有各的好。
一旁站着一位颇为陌生的侍女，神情颇见自傲，态度也比柳月等人冷淡得多。
“等一下，柳月姐，那纸鸢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自己做成的，男子粗手粗脚的，可别把咱们姐妹的心血给弄坏了。”
她的年纪看起来比柳月还要大上少许，威信也足着呢。
见她说了话，柳月和香晴刚有心想开口化解下气氛，不过看了她一眼，还是闭上了嘴。
吆喝，没想到后宅之中还有侍女没有拜倒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宁春苦中作乐地想着。
你们自玩着风筝飞上屋顶，本是不关宁春之事，主动把他叫来帮忙，又说弄坏了就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可是面对这几位可爱的少女，宁春也不会跟她们计较。
“这位姐姐好漂亮啊，不过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宁春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敌意，依然保持着最具风度的一面。
他倒不全是为了贪图与美女嬉戏，而是真的好奇。
他随着陈汉庭来到后宅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了解后宅之中的关系。
凭着现在他在陈府的地位，对于陈氏父子的重要作用，倒是不担心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不过，侍女之间有此消息的流传会更加迅速，跟她们聊天，不但能让他更多地接触到陈府的消息，还有她们对于上上下下的评价。
甚至还有本地其他家族的传言。
所以宁春才觉得奇怪，他之前都没有见过这名侍女，可是看她在众侍女间这么有威信。
宁春心中一动，陈府之中并没有掌握府中事务的正室夫人，也就是说……
那名侍女虽然装出一副威势凌人的模样，可是她的身份，长期在后宅伺候着女眷，没有太多机会接触男子。
猛然之间，被宁春逼到这么近的距离，难免也是心中慌张。
偏偏她之前装得太过强势，又不好半路弱下脸面，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之后，生生忍住了步子。
“我叫素剑！平日又没见过，你当然不识得我。”
素剑故意板着脸，不让别人看出她心里的慌张。
素剑？
宁春的表情怪怪的。
她的名字跟这冷傲的声调倒也挺配的。
只是，陈府虽是商户，也是个大户人家，以素剑的身份和伺候的对象，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若她也是被正常被陈府买入府中为奴婢，那这名字必定不是在家中由爹娘起的，而是入陈府之后才改的。
陈文胜……不太像，莫不是由那位陈府颇有“凶名”，就连陈汉庭都有些惧怕的大小姐替她改的名字吧？
宁春脑子转得飞快。
跟素剑突然相遇一遭，竟由此判断出了这么多的信息。
“柳月姐，你们看看，要我把纸鸢捡下来，还怕我弄脏弄坏，也不说说帮了之后可有何好处，唉，便是老爷吩咐下人差使，也没有这般使唤人的吧？”
柳月等侍女向来有些惧怕素剑。
不，应该说整个陈府的下人，除了那几位极有资历的管事，人人都挺惧怕素剑的，特别是她背后还有小姐撑腰。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素剑姐面前没个正形，一时脸上都忍不住泛起笑意。
柳月连带着心里也轻松了少许，忍不住替宁春说话。
“素剑姐，其实宁春说得也有道理啊。”
素剑没想到自己姐妹竟然向着一个陌生男子说话，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
“那，那怎么滴，莫不是让你上屋捡个纸鸢还要给你银钱不成？”
“而且我也没说错呀，咱们为了做这纸鸢花费了多大的功夫，若真的弄坏了玩不成，太让人心疼了。”
听她如此说，宁春就知道素剑自己必是出了大力的，微微一笑。
再抬头扫了一眼那落在屋顶的纸鸢，心里有了想法。
“那不能，上个屋顶怎么能讨姐姐们的钱呢？我宁春成了什么了。”
“这样吧，咱们便做个约定，若真的把你们的纸鸢损坏了，那我便做一个新的给几位姐姐，本人对自己的画功还是有些自信的。”
“不过，若是弄脏了，可不能算作我的责任哦。”
素剑听他说得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弄坏了就算责任，弄脏了就不算呢？”
宁春故意叹道：“你们看看，那纸鸢远远看着做工还算精致，可是这画工也太差了，这样水平的纸鸢，怎么能配得上几位姐姐呢？便是弄脏了也是正好吧！”
“你！”
果然，他话刚说完，素剑的脸色就变了。
而后面的柳月香晴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是说我画得丑？”
宁春故意作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呢！素剑姐姐长得如此好看，作画肯定也会很漂亮的，那纸鸢上画得这么丑，怎么会跟素剑姐姐有关系呢？”
“你！”
素剑听他这么说，气都不好直接撒出来，甚至都不太好意思直接承认那纸鸢上的画是自己所画。
听着后面柳月等人的笑声，真恨不得转身掐这些不争气的丫头一把。
她念头一转，故意说道：“你只是说了弄坏了怎么罚，还是没说到底要何奖励啊。”
“那也简单，若是我顺利地帮几位姐姐取下了纸鸢，那就奖励我……再帮你们做几个新的纸鸢，不过上面都由我来作画。”
“啊？这样也算是奖励你？”
素剑本来心中很是防备，觉得宁春若不是趁机要银钱，必是会提出什么更加过分的要求，没想到他竟还想着主动“送”她们纸鸢。
可是，这样跟“奖励”他有何关系呢？
不需要素剑开口，柳月忍不住问了出来。
宁春注视着几名侍女，强忍着笑意，故意感叹。
“我所制的纸鸢，能有幸被几位姐姐放飞玩耍，那还不是天大的奖励么？”
“像几位姐姐长得这般好看的人物，正好配我宁春的画作，这样才不负我苦学的画功。看着美人放鸢的美景，必能让我的心情好上许多天，连吃饭都更香了，这还不是奖励？”
亏得宁春好本事，这等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没太多肉麻的感觉。
听到几位侍女耳中，自然极是愉悦，便是一直板着脸的素剑竟然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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