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凝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许然。
电话那边张章急促地喊了好几声：“许老师怎么不说话？在忙吗？信号不好？”
她犹豫着，最后开了口：“你好，许老师现在正在忙，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留言，也可以稍后再打过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试探性地问：“叶晚凝？”
“……是我。”叶晚凝扶着额头，对方的沉默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哦哦，叶小姐不好意思没听出你的声音。”张章急忙道：“许老师方便现在听电话吗？”
“等一下。”叶晚凝起身要把电话拿去厨房，许然已经出来了。
他抬着两个水杯，叶晚凝赶紧帮他接过去：“对方是张章，他好像很急。”
“唔。”
许然放下杯子，拿过手机，走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张总，我是许然。”
“许老师！”张章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点绷不住了，感觉声音都在颤抖：“许老师，这次我可能对不住你了……”
“怎么……？”
张章这人平常十分豪气，有什么说什么，许然从跟他认识以来，相处都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
“许老师……可能，之后，我这边会有人带上一份违约说明找您。”
违约说明？
许然明白了，他单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沉沉夜色的天空：“有人给你压力了？”
张章的默认说明了一切。
最后张章苦笑：“许老师，我也没办法……我这公司一百多号人呢，都要张嘴吃饭，被封太久了。”
“明白。”
张章白手起家打造了如今的直播平台，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也不可能跟尚乐集团抗衡。
“如果只是单纯的解约，我肯定会跟您见一面，好好说清楚。但是……江总的态度很强硬，他表示是许老师你做了损害平台声誉的事情，所以要按照违约来算。”
张章听到江浔的秘书这么说都快急死了，当时许然可是下了军令状的。
收视率不过20，赔偿损失的五倍。
江浔是个狠人，直接将许然在直播里得到的酬劳单独拿出来作为所谓的基本标准，让张章以这个金额为准，再乘以五倍作为违约金。
“我跟江总据理力争过了……可是没办法。”
张章的生杀大权都在江浔手里，最后只有妥协闭嘴的份。
“张总，谢谢了。违约金要赔多少？”
张章还在绞尽脑汁解释这不是他的决定，没想到许然突然这么说。
“违约金大概——”
张章报了一个数字，在许然看不见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这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许然就算比普通人好一点，也要工作个五六年，还是在大环境必须跟得上的情况下。
“就是这样，许老师……江总是真的很生气。”
许然沉默地笑了一下。
“张总，违约金是直接给你？”
这句话把张章给干蒙了。
他知道许然有钱，也知道他不会把钱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有钱到可以把违约金不眨眼的扔出去吧？
“张总以为我拿不出这钱？”
张章实锤了，许然果然很有钱。
他说：“更正一下，不是我觉得你拿不出这个钱，是江总。”
普通人看到这个天价数字，吓也会被吓死吧。
许然靠着栏杆，眯眼望着天空：“我记得有些直播平台，遇到这种事情，都是在网上全程公布的对吧。”
“没错，这也是为了给社会大众一个交待。”
许然：“那就麻烦张总你出两个声明了，一个是因为我违约，被贵平台解约，需要支付天价违约金——”
如果可以，张章根本不想这么高调处理这件事并不光彩，尤其是现在人人都在强调契约精神。
他忙不迭打断许然的话：“许老师，这么一来你的前途……”
“第二，”许然没理会他的话，“违约金一会就会汇到耀星娱乐的对公账户内，麻烦张总跟着上一条间隔一分钟再发出来。”
张章：“？这是为什么？”
许然：“不为什么，纯粹用来恶心人。”
张章：“……”
当他看到公司账户真的汇入这么大一笔钱的时候，张章沉默了。
仔细想，的确挺能恶心人的。
江浔不知道许然有这么多钱，他也提醒张章许然违约的事情一定要公开！
而且制造了这么天价的金额，为的就是先狠狠打许然的脸。
然而……还是棋差一着啊。
张章让公关的人编辑好了两个声明，公关部的还有点可惜。
“这声明要是发出来了，咱们平台跟许老师也就算恩断义绝了吧？”
“这违约的理由有点牵强，网友不会买账的。”
张章也是头疼，许然和叶晚凝才刚刚曝光就上了夫妻综艺，这会网上正热闹呢，他发这个声明，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发吧，你们觉得我得罪得起江总？”
只要江浔有意，不出三个月他就能吞了全国的直播机构。
这是真大佬，惹不起。
至于许然……张章不确定他们之后还有没有合作，但最起码眼下，许然没有让自己为难过一点点。
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和张章聊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许然收了手机回屋，叶晚凝已经站在门口了。
“许老师，我叫了快递上门，约定凌晨的时候再送达我家。”叶晚凝手搭在把手上，微微鞠躬：“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许然拿起外套：“我送你。”
“不……好吧。”
情侣之间互相送别是正常的，要是客气疏离的像陌生人才不正常。
电梯里，叶晚凝侧头问许然：“刚刚的电话，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不算紧急……但是晚凝，今晚你做好准备，如果可以的话，先别上网。”
叶晚凝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
晚上一过十二点，耀星娱乐第一份通告准时放了出来。
网友愕然，涌入评论区寻找答案。
一分钟后，另外一张声明，和一张转账截图也放了出来。
“叮！宿主成功让江浔破防！破防值加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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