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看过去，打量了下，的确有彼岸花的零星花瓣的痕迹。
“警官，你们不知道，这个作画需要很讲究，我一直都很想做一种特殊的颜料来丰富我的画作，最终才把目光盯上了彼岸花。”
“你很喜欢红色吗？范先生？”
傅沉看着工作室内的画作，浓墨重彩，很多都是红色，可见范世翼很喜欢用红色来丰富自己的画作。
“是，红色代表热情，我觉得红色就像是一个明艳的少女。”
范世翼很是理所当然的回答，看到傅沉把目光放在他的其他画作上，他又指着那幅濒死的藏羚羊介绍，“这一幅，是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绘制成的，为了真正的画出来，我在外地观察了很长时间，终于被我碰到了。”
“看的出来，你是个很有恒心的人。”
傅沉却在范世翼越来越激动和骄傲的介绍中，听出了他的偏好，加重了对他的怀疑。
“范先生，二十一号凌晨，大概三四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根据公园里的情况布置，凶手应该是在半夜就前往公园布置，才能到早上被公园的人检查发现。
“我那个时候在和我的助理讨论新的作品设计，怎么了，警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范世翼停下疑惑问。
“是啊。”小助理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才开口，“我那天和范老师在一起的，因为我们很少熬夜，所以我那天记得很清楚的。”
“没事。”
傅沉淡淡扫了那些作品一眼，“我们就是想了解下，没什么，范先生，打扰了。”
“队长，这个范世翼和我们查的凶手，信息重叠很高，我刚刚还以为就是他了。”
“但是他又有不在场证明。”
小夏提醒，“我看那个小助理也不像是会说假话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我们搞错了，凶手是其他两组中间的目标吗？”
“回去就知道了。”
傅沉深深的看了眼画室的方向，发动车离开。
另外一边，姜黎也找到了她们负责的那个环卫工人的工作点。
“就是她了，赵然然。”
负责人找到女环卫工人赵然然工作的地方，指着不远处正在打扫的女人说道，“我是真的不理解，为啥一个女大学生，非要来当环卫工人，这啥事情不好做，非来扫大街，以为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呆不了几天，谁想到还真的是呆住了。而且做事情挺仔细的，就是不爱说话。”
姜黎点头，走到赵然然面前问，“你好，请问你是赵然然吗？”
这是个很年轻的姑娘，头上带着一个鸭舌帽，面容精致白净，在这里当环卫工人，的确很可疑。
“我们是警察，今天来，是想问你几件事，你在十一号那天下午，有去香风花店里买了很多彼岸花，对吗？”
“对，是我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赵然然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点头。
“方便告诉我们，你是用这个做什么吗？”
“送人。”
赵然然语气淡淡，“我朋友死之前，最喜欢这种花，我送给他的。”
“你朋友？”
赵然然有些迟疑：“是……”
“车祸死的，抢救无效死亡。”
女孩冷冷开口，“警官，要我带你们去看看吗？”
她换下手套，“刚好，我已经忙完了，我去请假，带你们过去一趟。”
墓园内，的确有一个男孩的坟墓，他的坟墓前面摆着大量的彼岸花，有枯萎的，有新鲜的。
赵然然没撒谎。
姜黎能感觉到，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孩。
不过，她还是问道，“二十一号凌晨三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吗？”
赵然然想了下，“那天我在和朋友一起聚会，因为很多年没有见面了，所以我们唱歌到了很晚。”
“方便给我你的朋友联系方式吗？”
姜黎为了查证，再次询问。
赵然然干脆直接把联系方式给她，“这些都是当天参与的人。”
“不过警官，方便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赵然然第一次主动表现出对姜黎的目的感兴趣。
“有人死了。”
姜黎注视着她的眼睛，询问道，“你看新闻了吗，彼岸花杀手。”
“彼岸花？”
赵然然意外，随后摇头，“我不经常看新闻的，所以不太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垂眸，不知道为何忽然笑了。
“反正，我也不关心，谁死了都和我没关系。”
赵然然看了姜黎一眼，“我不知道你们在查什么，但是我没做过什么，我就只想守在那里，老老实实的过完剩下的时间就行了。”
她分明年龄不大，却说话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说话都是带着一股暮气，似乎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了一般。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黎看向了那个已经过世的男孩，看来，她们之间有故事。
就目前来看，赵然然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她没有继续探究，带着人回到警局。
三队集合，傅沉总结了三队查探下来的结果。
“很不好啊，三个嫌疑人竟然都有不在场证明，是他们说谎了，还是我们弄错了？”
“也许是其中有人说谎了。”
有人这么说，可也知道拿不出证明嫌疑人说谎的证据就是无济于事。
傅沉拍了拍桌子，会议室内安静下来。
“都说说看，你们观察到的嫌疑人情况。”
傅沉没立刻做出决定，再听到姜黎介绍了赵然然的情况时，觉得她的确有点问题。
另外一个也有些特殊，可他们的职业和现状都不如范世翼的问题大。
最重要的是，范世翼的证明人是他的助理，而且也喜好红色，很多细节都对的上。
“几个死者的信息都整理好了吗？”
傅沉问小杨。
“傅队，被割掉脸皮的那个死者的信息暂时还没查到，另外三位的家属都已经来辨认过尸体，确定了身份。”
“这是他们的资料。”
小杨把自己查到的资料都递给傅沉，又分发给姜黎等人。
“等等。”
姜黎喊了停止，目光落在这两个嫌疑人的爱好和行踪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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