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正想说点什么，小杨传来了消息。
“傅队，我们的监控摄像头找到了一辆面包车，在案发的时候开上了高速。”
“但是，车消失了，我们在下一个路口没发现这辆车。”
傅沉捏紧拳头，小杨又说道，“我们查了伍永望，他之前的医疗事故，是因为他不按照患者的要求做整容，而对患者有骚扰记录，所以才被吊销了执照。”
所以这一切真的都是伍永望主导的吗？
“继续追查这辆车的下落，顺便查查车的主人是谁。”
姜黎查看了这些所有被掩埋掉的尸体，和最先验尸的那个孕妇一样，都是被殴打和活埋死亡的。
这些证据，那些人都无从抵赖。
审讯室内，傅沉和姜黎看着魏文。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
“魏文，原名钟砾，二十年前，因为杀人被判入狱，刑满释放之后，你不到半年就做上了这种事情，钟砾！”
傅沉冷冷开口，目光直接注视着这个死不悔改的男人，“我见到送你出来的狱警，他说你出狱的时候还说过，要好好的生活，不再做这种事情，怎么出来之后，你就变了？”
“我为什么不能变？”
魏文，不，钟砾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双目赤红，质问傅沉和姜黎，“你们说说看，我为什么不能变？我已经为我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可我获得了什么？”
钟砾很是愤怒不甘的开口，“我出来，我的妻子改嫁了，我的老娘死了，那些人，他们拿了我们家的东西，还和我说，这些都是我的错，谁让我要杀人。我考上的那些证件根本没用，没人愿意用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当员工，我就像是一个过街老鼠，没亲人，没朋友。”
“所以你就杀了那些人吗？”
傅沉重重把那些死者的照片都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面。
“你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不想着怎么努力改变，而是去祸害其他人，钟砾，这就是你做的事情！”
“说，是谁让你们做的这些事情？”
傅沉声音冷厉，钟砾闻言笑了下，“是伍永望邀请我的，他说，反正也没人在意我们是谁，干脆换张脸，然后再办一张假证件，没人会多心的去查我们的证件的。”
所以，他们就这么混下来了。
这么多年，没人拆穿，姜数都以为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了。
傅沉又审问了其他人，都是这个结果。
当问到最先发现的尸体陈菁菁和彭砚的时候，钟砾也毫不犹豫的开口了，颇有种虱子多了不痒的感觉，“那两个人啊，是我拉的。结果到半路，那个女的说肚子疼，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让那个男的陪着她，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撒腿就跑。”
钟砾冷笑，“本来还能活着的，谁让他们不长脑子，非要逃跑，那我还能放了他们？”
他舔了舔嘴唇，“他娘的，那个女人长得真是好看啊，他男朋友被我绑起来了，我说她要是愿意陪我睡，我就放过他们两个。她还真的信了，等到弄完，我就给她男朋友灌了百草枯，她还想打我，我不弄死她？”
所有听到这番话的警员，都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眼前的人，只不过是披着一具人类的皮囊而已，他不是人，他是个心里扭曲的怪物。
案子破了，姜黎却并不高兴，她翻看着钟砾的资料，忽然冲着他笑了下。
“你很享受你做的一切，对吗？”
“可是钟砾……”
姜黎恢复了面无表情，“我敢肯定，你的人生，已经到此为止了。”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钟砾眼里划过一丝说不清楚的神色，就冷冷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你不怕死，那为什么要给自己办签证？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去国外旅游吧，还自学了外语课程，架子上面的那些书，都是你的吧？”
随着姜黎拆穿他的真面目，钟砾有点绷不住了，“臭娘们，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这里是公安局，你以为还是你的犯罪窝点吗？”
姜黎挑衅看他，“怎么，吃够了人血馒头，知道迟早都会遭殃，所以想早点抽身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害死了这么多的人，还想好好的活着？你觉得你配吗？”
“你没有未来了！”
在姜数疯狂仇恨的目光中，姜黎起身，“怎么，恨我吗？”
她继续冷笑嘲讽，“可惜，你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啊，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钟砾反应过来，起身要朝着姜黎扑过来，可惜被刑训椅子给控制住，后面的警察也紧紧的抓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那个逃跑的人，小杨用了各种办法追踪，最终在告诉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被扔下的面包车。
“他是准备好的。”
现场勘查了痕迹之后，傅沉做了判断，“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和钟砾等人不是一个水平线上。”
“是，虽然现在我们没有其他证据当佐证，可从这个案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伍永望的作案思路和手段都很特别。”
傅沉的话给了姜黎思路，她郑重点头，他们调查了之前伍永望出事前后的经济状况。
他因为那场医疗事故，赔偿了不少钱给家属，即使做医生多年，小有收入，可想要组织起这么大的犯罪团伙，他仅仅凭借自己，根本不行。
况且，她的心中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黑衣人发来的匿名快递，那个明信片里写的东西。
“这个案子，和上个案子都涉及到了刑满释放和通缉犯，我也觉得，光是把这些人都聚集在一起，伍永望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所有被挖掘出来的尸体都有了尸体检验报告，姜黎和傅沉把之前所有人交代的细节都一一核对。
经过几天几夜警员们的努力，这些人所犯的恶行被挖了出来。
唯有那个杀害了伍永望的人找不到任何线索，但这事急不得，从他寄来的明信片就可以看出，他不会轻而易举的收手，会有下一次的动作。
傅沉和姜黎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并且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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