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
姜黎的手很稳，却是忽然停了一下动作，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助理，一直到助理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她才回头，认同了她说的话。
“所以，我们做的法医这一行，是神圣的，你说对吗？”
姜黎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助理却觉得心中格外的熨帖，用力点头，不忘记给姜黎打配合，“姜法医，你说得对，我们的职业是神圣的，我们是让死者说话的人，只有我们，才能解开他们尸体上面留下的线索。”
这次的死者的死因，就像是他们看到的那样，死者互相斗殴，两人互相残杀。
姜黎让助理留了照片，从现场出来。
尸体被带回到警局，她走到傅沉面前，听到那店主说不知道尸体样子，想了下从助理那里拿走了相机，在里面找了一张关于两个死者面部信息。
“这个我不认识。”
店主人立刻回答。
另外一个呢？
傅沉用眼神问姜黎。
她翻找出了另外一个人的面容，只见到上面血肉模糊，被人用东西毁了脸。
“死者是死于原发性外伤。”
姜黎平静开口，“他们两个死之前，互相攻击，一直到两人都流血过多，而且伤到了要害，所以才死亡的。和连环系列杀人案的凶手，从手法上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姜黎刚刚说完，老刘提着一个录音机出来。
“傅队，有发现！”
这个录音机他们是老熟人了，和之前在现场找到的是一个款，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按下，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音。
“饶了我吧，这家店都是我的，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男人的声音传出，傅沉就是一愣。
这家商铺就是做的美食店，他看向姜黎。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姜黎开口，“所以，这个男人是这里的店主？那刚刚那个人是谁？”
傅沉立刻转身，“我去问。”
听到警方问起这个问题，男人就是一愣，随后回答，“警官，我们是合伙做的买卖。”
“我还有一个合伙人，不过我已经……”
店主人愣住，迟疑问傅沉，“警官，不会死的人，是我的合伙人吧？”
傅沉让老刘播放了这段录音，店主人顿时着急了，“哎呀，那就是我的合伙人赵志啊。”
“我说怎么好几天不见他的影子，装修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盯着的，警官，他到底是得罪谁了，这么恨他？”
“你很担心吗？”
傅沉忽然问这个叫王鹏的男人。
王鹏又是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着急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我当然担心，我还伤心呢，警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多少年的好哥们，要不然也不会一起做买卖，我怎么可能会害他？我再怎么也不会这么恨他吧？”
王鹏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姜黎见傅沉又和他确定了时间，询问了不在场证明，才基本排查了这个人的嫌疑。
“还有一点，刚刚没来得及说。”
等到傅沉走近，姜黎才开口，“赵志的肾脏不见了！”
什么？
傅沉刚想要问，姜黎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这肾脏是被这个外卖员摘走的。”
他们在拦住陈柏的车之后，从上面解救的外卖员还没醒来，他们在对这个人做调查的时候，曾经在同一个公司发现过如今这个人的照片和名字。
姜黎曾经看过资料，一眼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而且根据现场的情况，做出了最合理的判断。
“傅队，我们发现一点可疑的地方！”
来不及细想，老刘和小夏从现场里出来，汇报情况，“我们在尸体附近有看到一块和现场很违和的白毛巾。”
白毛巾是做什么的？
外卖小哥到底为什么挖出这个人的肾脏？
一下子多了谜团，饶是姜黎也想不明白。
“进去看看！”
傅沉眸色冷淡，带着众人再次回到现场内，经过通风，屋内的血腥气冲淡了不少，然而四面飞溅的鲜血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姜黎第一时间到了他们说的毛巾那里，果然，这片白毛巾十分干净。
上面只有朝外的一端上有血迹，瞧着和现场格格不入得很。
“小周，手套。”
姜黎立刻招呼助理小周，换了手套之后，她把毛巾提了起来，放到口鼻边上扇了扇，闻到了淡淡的乙醚味道。
“这是迷药。”
她立刻做出判断，“和之前的一样，我想，这就是凶手带走他们之前用的东西，为的是防止他们提前醒来。”
“所以，他们死之前，凶手就在这里。”
姜黎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判断。
这一判断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傅沉从地上起来，打量四周，“有找到死者的肾脏吗？”
一时间，警员们开始四处寻找。
可都没什么发现。
肾脏不见了！
现场各处都找不到，小夏忍不住猜测，“难道说凶手是冲着这个人的肾脏来的吗？”
“不对啊，直接取了不就行了吗？”
老刘否认了这个看法，“这个案子很明显和之前我们查的那个案子凶手是一个人。”
“如果说是冲着这个人的肾脏来的，那为什么之前不挖走，分明是有问题。”
七嘴八舌的讨论完，众人最终都把视线放在了傅沉身上，却见到傅沉正弯着腰四处查看，如今停在一处角落里。
他在勘探现场，姜黎也不闲着。
问老刘要了录音机，她到角落里点了播放。
和从前一样，是变声器发出来的声音。
凶手大约是觉得自己做了伪装，说话肆无忌惮得很。
“你，梁建，你安明……”
他先是说了两个人的情况，然后里面就传出了这两个人闷闷的声音，像是被人绑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现在给你们两个机会，这里，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工具，等下你们的迷药就会消失，只有一个人能出去，这是一场有关于胜利者的游戏，两位，祝你们好运。”
录音里传出了凶手嚣张的笑声，随后一切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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