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立刻认出这是之前绑架他的其中一个人，“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抓了四个人了，另外一个人是谁？”
傅沉立刻办手续，从交管大队将这两个人带了回来。
审讯室内，立刻又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外卖员，另外一个人才是真正躲在暗处的人。
依然是按照流程问话，这次依然是老刘和那名警员配合。
一番放松心理的对话之后，老刘开始穷追猛打发问，“你和曾江是什么关系？”
“曾江，我不认识。”
这个叫做陈柏的男人摇头否认。
“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合作？”
对这个同样有可能是幕后真凶的男人，老刘的正义感使然，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把脑子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警官，你们想问的，不就是我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外卖员吗？为了赚钱！”
陈柏回答得很轻松，比起蔡骏来，他更像是在主动交代，希望能得到宽大处理。
“你倒是回答得清楚。”
老刘说完，就见到陈柏那张憨厚的脸上和善的笑了下，“我做这个事情之前，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既然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做？”
老刘皱眉，忍不住问他。
“因为赚钱的，我闺女在家还等着医药费呢，我要是不这么做，孩子就得等死，为了我闺女，我什么都愿意做！”
谁也想不到，是这个回答。
老刘还想再问，傅沉在耳机中及时阻止了他，“别被他带着走，直接问他凶手的事情。”
老刘咳嗽了一声，把话题带了回来，陈柏正如他说的那样，十分配合。
这也是个神奇的人，跑的时候比谁都快，抓起来的时候，不需要警察多问，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我和那个人，对，你们叫曾江和蔡骏的确不认识，可我做这个比他们时间更久一点，他们都是后来的。
那天，我把那个人抓过来，本来是想按照那个老板的意思把人弄了的，结果却碰上个不要命的警察，那个人跑了，我担心事情背后有问题，再抓这个键盘侠的时候，就加了小心！”
陈柏说出了自己被抓之前是怎么布置的，“我看到他们两个上去之后，一直没出现，之后就见到有警察出现，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能带走一个，就是一份钱。”
他最后的目的地也是那个小酒馆。
“把人带到小酒馆，然后呢？”
老刘紧接着追问，“你知道他们之后都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
陈柏摇头，“我只知道，是那个人主动联系我，每次都让我把人带到小酒馆内的一号包厢里，只要把人放进去，那里的桌子下面就放着一叠钱，我直接带钱走人就行了！一个人，能有一万块钱呢。”
陈柏露出一个苍白脆弱的笑容，“我的闺女就有救了。”
“联系你的那个人是谁，怎么联系的，电话呢？”
“那个人每次都带了变声器，每次都在小酒馆包厢给我下个人的信息，至于电话号码，你们别想找了，那个号码是个网络号码，根本打不通的。”
饶是如此，老刘还是让他把电话号码交出来，然而等到技术部的人一查，的确如陈柏所言，那个号码是个网络虚拟号码，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凶手的信息。
“问他，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抓这些人？”
傅沉冷声给老刘下命令。
“知道。”
陈柏老老实实回答，“我问过那个人，他说这些人都欠了高利贷，所以才会被抓起来，那个人想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柏随后又平静道，“我知道我抓人不对，可那些人都是老赖，把钱还了自然没事，看他们都各个有头有脸的样子，那个邱泽，整天混在家里，也不出门，每天都吃外卖。
外卖啊，那得多少钱，这么奢侈，还欠着钱，多可恶！”
陈柏语气中多是厌恶。
“明明有钱却不还钱，这种人真是很恶心。”
“高利贷？”
老刘一愣，和旁边的警员对视，这才明白这个陈柏为什么回答得这么痛快，原来是觉得自己不过是民间催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老刘将那些照片再次扔到了他面前，这个男人才露出了害怕之色，十分紧张的看着老刘，“不，不可能的，他和我说了，只是单纯要债，想要吓唬吓唬这些人而已！”
“吓唬？”
老刘打断他的自欺欺人，“既然是吓唬，为什么要让你把人迷晕了带走，既然是吓唬，那你又为什么准备对邱泽下手？
你所谓的吓唬，差点让一个警察流血牺牲，你现在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么做都是为我的女儿，她快死了！”
陈柏双拳捏紧，目眦欲裂，大声朝着老刘吼叫，“你知道什么？”
等到陈柏被带出来的时候，姜黎看着依然觉得自己没错的男人，在他路过身边的时候问他，“你为了你的女儿，你敢让你女儿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她用你害死了这么多人换来的钱去治疗，哪怕成功了，当知道你为了她这么做，你觉得她会高兴吗？”
陈柏一楞，原本理直气壮的态度一下子没了底气，软了下来。
“警官，求求你，别告诉我女儿！”
“我们尽量不会打扰你的女儿！”
姜黎平静开口。
可是，她想，这个案子如此穷凶极恶，造成了这么恶劣的影响，能瞒得住吗？
“对了警官。”
陈柏回头，冲着傅沉看过来的双眼中有些愧疚，“我绑你的时候，的确不知道你是警察。我本来做完这一次就再也不做了，我女儿的手术费够了，我不需要再做这些了，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我知道。”
傅沉淡淡道，“不过，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好好生活，总有过去的一天，你的女儿还在等你。”
“我知道。”
陈柏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从我选择收下那些钱开始，我就想到这一天了，对不起。”
说完，陈柏被人带走。
“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都看向傅沉，老刘面上满是懊恼，“我们的线索到了小酒馆就没了，监控也找不到相关信息，这还怎么往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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