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囚禁的时候，赵本虎就已经有些情绪崩溃了，我明天给他开个药，应该能缓解他的病情，但如果想要真的痊愈，还需要长期去看心理医生。”
傅沉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凝眸看着窗外，心思沉重。
“林子峰也需要你去看看。”
杨澜烨皱眉，“又是一个疯子？”
傅沉轻叹一口气后缓缓开口，“一个案子，三个疯子，那我还破什么案？他是躁狂症和精神分裂。”
杨澜烨微微挑眉，“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傅沉无言反驳他这句话。
两人去往审讯室的时候，杨澜烨好奇地问，“只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所以叫我过来？”
“我不觉得你们市局里的心理师能力会有多差。”
能进市局，必然都是有些本事的。
傅沉很诚实地开口，“他们太年轻了，你对付疯子有经验，可以让他们学习一下。”
傅沉把他带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外面还站着市局的两位心理师。
他们都崇拜地看着杨澜烨。
杨澜烨幽幽地瞥了眼傅沉，这算盘打得是真的好。
还有，什么叫他对付疯子有经验？
这到底是夸他还是在损他？
审讯室里，这一次，傅沉跟着他一起在里面，市局的两个心理师在外面听着。
杨澜烨低声对傅沉说道，“待会儿你该怎么问就怎么问，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货，我会判断。”
他指尖轻点着纸张。
傅沉扭头看向了林子峰，淡声问，“你之前为什么要关着赵本虎？”
林子峰蹙眉，“我和他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关着他？”
“因为他是王若雪的老公，而你喜欢王若雪。”
傅沉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林子峰吐了一口唾沫，“放屁，王若雪喜欢的人是我。”
杨澜烨在纸上写了个字，“假。”
他这个人最擅长通过人的情绪和一些细微的表情动作来揣摩人的内心活动。
林子峰说这些话的时候因为心虚，甚至都不看傅沉的眼睛，而且他说得太笃定了。
傅沉也会这招，但是他只能看穿普通人，像这种有心理疾病的人，他也琢磨不准。
他微微拧眉，“你的朋友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们都说是你对王若雪死缠烂打。”
林子峰脸色微变，“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和赵本虎站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根本就不用选。”
“是吗？既然都不用选，那你如此气急败坏的理由是什么呢？”
林子峰嘴角轻轻一抽，半张着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他才红着脸开口，“你们如此编排我老婆，我还不能反驳一下吗？”
“你觉得我们是在编排，那我们肯定要去找王若雪好好问清楚了，毕竟你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傅沉声音很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林子峰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不已，他激动地开口，“你们不准去找她！她是无辜的！”
“那一对双胞胎，是你和王若雪的孩子吗？你们为什么要杀了那两个孩子。”
孩子的就诊记录在医院已经找到了，林子峰根本狡辩不得。
而且，姜黎也已经验了DNA了，那一对双胞胎和林子峰就是父子关系。
林子峰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目光闪躲着，咬着唇，旋即一直支撑着的肩膀都垮了下去，他似乎投降了，抓了下头发，有些狼狈地开口，“如果我都招了，这个案子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傅沉眯眼看着他，“谁告诉你结束了？”
“只要抓到杀人凶手，那不就完了吗？杀了两个孩子的，是赵本虎。”
傅沉并不惊讶，甚至是直接反问，“你们家里的大门，没有指纹和密码是打不开的，除非有人从里面打开，我看你对王若雪在意程度，应该是不会让她跟赵本虎见面的，赵本虎是怎么进去你家里的？”
傅沉要明天才能拿到搜查令，要不然，他现在就已经带着人去搜家了。
林子峰闭上眼，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王若雪念在他是她的前夫的份上，才给他开了门。”
“那为什么两个孩子的分别送去医院的时间都不一样。”
两个孩子前后相差了三天的时间。
“就算第一次赵本虎去你家的时候杀了一个孩子，你们为什么不报警，而且，已经杀了一个，王若雪竟然还会让她进去第二次，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林子峰被他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问懵了。
“我……我……”
他烦躁得厉害，扯着头发开始嘶吼，声音喑哑难听。
杨澜烨看了傅沉一眼，摇了摇头。
两人离开了审讯室，杨澜烨才缓缓开口，“他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再这么问下去，可能会迫使他提前分裂出别的人格来保护自己，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今晚辛苦你了，这是我宿舍的钥匙，你先过去凑过一下，明天等搜查令下来你还要跟我去林子峰的家。”
杨澜烨抿了下唇，幽幽说道，“傅队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这个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按照小时收费的。”
傅沉嘴角轻轻扯了一下，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个人以前好像也没有那么爱财啊。
翌日，姜黎醒来时，依旧是在傅沉的办公室里，她昨晚帮忙看监控，看得睡着了，也不知道傅沉在工厂的监控上有没有查到一些。
技术部的人说，工厂的监控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删除了一些内容。
他们做完恢复之后，就把监控放在了傅沉的办公室。
姜黎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走出办公室，刚好碰到了傅沉从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
她问，“搜查令批下来了？”
“嗯，我打算去林子峰的家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黎摇头，说道，“我今天可能要去小鱼那里开学校的运动会，小夏也没空去，我们总要有一个人去的，而且案子的事情，我现在可能也帮不上忙。”
她能查的都查了，该写的报告也都写完了。
“没事，你去忙。”傅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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