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监控,大家都没有什么线索。
学校在闭校后,根本就没有人进入,只能是原本就住在学校里的老师或者是后勤人员。
傅沉把学校里的监控也看了一遍。
树林那边是没有监控的。
教学楼,操场,还有实验楼,所有地方的监控,甚至有上千分钟,就算是他们熬夜看,也看不完。
傅沉揉着眉心,想到什么,他忽然开口,“如果真的是埋藏尸体,他可能不会这么傻地选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旦东窗事发,肯定会被发现,学校里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活动是可以让家长进去的?”
警员把监控暂停了一下,说道:“傅队,一周之前,他们学校举办了跳蚤市场,所有家长都可以进去。”
傅沉沉声道,“把那天的监控放一遍。”
警员看得都头大了,“跳蚤市场,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岂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
这种事以前都是老刘做的。
傅沉微微眯眼,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他急忙点了暂停。
众人都看着画面,警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好奇地问,“傅队,你发现了什么?”
“林子峰和他的儿子。”
警员依旧不解,“这两个人怎么了吗?”
“他们那天卖的是什么东西?”
跳蚤市场的场景也被拍摄进了监控视频里,只是多少因为离监控有些远,所以拍摄得不是很清晰。
但是依旧能隐约的分辨出来,他们一家人卖的好像是和木材有关的玩具。
傅沉又想起了在林子峰家里茶几上看到的书。
虽然大部分是家具,但是会制作家具,对于制作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应该是不难的。
警员眼睛忽然一亮,“傅队,你是怀疑林子峰?”
“没有证据。”
这时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去医院里查一查关于林子峰夫妻八个月前有没有生孩子?如果是他们两个人,或许查找的机会会更大一点。”
傅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就按照他说的办。”
众人离开会议室后,只有傅沉一个人还在看监控,后面还有一部分的监控没有看完。
姜黎来到刑警队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喝着咖啡,看监控。
她刚刚过来的时候,碰到了警员,他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傅沉的猜测。
“不是已经有了些线索吗?怎么还在看监控。”
“先把监控看完。”傅沉放下咖啡,伸手把人搂在了怀里,把头埋在了她的颈肩。
姜黎被他温热的呼吸刺激得轻轻发颤,忍不住地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干嘛呢,好好看监控。”
“你过来难道不是为了陪我?”
姜黎撇嘴,“谁说我是来陪你的,我是来看监控的,我想要快点破案,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
傅沉失落地垂下眼,“唉。”
“咦——这个学校,流浪汉也能进来吗?”
姜黎惊讶出声。
傅沉下意识地看过去。
就看到一个流浪汉趁着跳蚤市场学校大门大开,警卫员忙得措手不及的时候,竟然溜进了学校里。
傅沉急忙暂停了视频,呼吸微沉。
“这个人我认识,他不是流浪汉。”
姜黎挺疑惑的,“你在哪里见过?”
“他是林子峰工厂里的人,不过现在大脑受了刺激,有些傻了,他叫赵本虎。”
翌日。
傅沉直接去厂里把赵本虎带回了警局。
一大早的,带回来了个脏兮兮的人,他被关在房间里,因为还不是犯人,也不是嫌疑人,所以傅沉并没有给他戴上手铐。
他从外面倒了杯水进来,放在了他面前。
“你喝点热水。”
他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要吃饭,要吃饭。
“我饿了,给我饭。”
“不要关着我,给我饭吃好不好……求求你……”
傅沉拧着眉,敏锐地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关着?
他沉声问,“你以前被人关过吗?”
可是从那天厂长话里,并没有他被关着的记录。
不过,也有可能是厂长不知道。
姜黎路过这个房间的时候,通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的人,她神情一顿。
她抿了下唇,下意识地敲了敲门。
“进。”
姜黎走进房间,诧异地说,“赵本虎原来是他。”
傅沉疑惑,“你认识?”
姜黎解释道,“昨晚上监控不明显,我确实没认出来,不过今天看到真人,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前天小鱼给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小贝壳吗?”
听到贝壳这两个字,赵本虎眼睛明显一亮,就像是忽然死寂的树木复苏过来一般,这一瞬间,傅沉甚至觉得他没有傻。
赵本虎从自己脏兮兮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贝壳。
贝壳是白色的,很干净很干净,与他这个人都格格不入。
姜黎顿时眉心一蹙,“你怎么会有这个小贝壳?你和那个小男孩是什么关系?”
赵本虎呵呵呵地傻笑着,“我儿子送我的,是不是很好看……”
傅沉和姜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他们是父子关系?”
“那林子峰呢?”
一个巨大的疑惑从傅沉心头蹿起,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从厂长的话中所说,赵本虎在没有变成傻子以前,是有老婆和孩子的,而他的老婆在他的手废了以后,就跟别人跑了……
这个别人,恐怕就是林子峰!
不过这件事,还是需要证实一下的。
傅沉站起身,对姜黎说道,“去一趟林子峰的公司,我们必须理清楚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姜黎指着赵本虎问,“那他怎么办?”
“我已经叫了局里的心理师过来了,他会去问赵本虎一系列的问题。”
他们不懂这个,与赵本虎甚至是无法沟通。
姜黎在离开前,扭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本虎。
他真的很宝贝那颗小小的贝壳。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抽痛了一下,莫名地想哭。
傅沉看到她情绪不对劲,急忙问,“怎么了?”
“他应该很喜欢自己的儿子吧?他不管哪里都很脏,只有他儿子送给他的贝壳被保护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