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眉头一皱，黑眸睨向妇女，“她不知道，你知道吗？赵然然认识吗？”
他其实知道为什么妇女这么不想让自己跟女孩接触，无非是害怕自己引导女孩去报警起诉她。
毕竟她下了多重的手，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赵然然？”妇女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很是陌生。
迫不得已，只能在傅沉的注视下把女孩扶到，距离他最远的那个沙发上坐下。
“警察叔叔，然然怎么了？”
女孩哪怕是坐在了沙发上，手也依旧是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她死了。”傅沉拿出录音笔放在女孩的面前，看着她额头冒出的汗珠，“你很热吗？”
他的话让女孩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下一秒眼泪就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了下来。
这一幕把妇女看懵了，她急忙出声，“她死了可跟我们没有关系，这孩子平时就很胆小，杀猫都不敢，更别说是杀人了。”
傅沉淡淡瞥了一眼妇女，“我说跟她有关系了吗？”
妇女被看得背脊发凉，她干笑两声，没再说话，扭头看向女孩，只见她还在哭，便没了耐心，皱眉斥道，“你哭什么哭？警察问你话呢，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看着这架势，如果傅沉不在的话，她甚至想要再次动手。
傅沉忍无可忍，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这么无语过，他轻咳了一下，“你可以回避一下吗？你打扰到我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毋庸置疑，妇女深知自己不走不行，她扭扭捏捏地站起身，走之前特意拍了拍女孩，“妈妈就在房间，有事你喊我就行。”
见女孩不理会自己，妇女尴尬地笑笑，起身进了房间，她连门都没关，地上的影子更是暴露了她的位置，傅沉也没说什么。
而是耐心地等着女孩将情绪调整过来，“你与赵然然关系如何？”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我很喜欢她，她很亮眼，虽然不爱跟别人玩，但她很勇敢，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女孩说到赵然然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变了。
人就是很容易会被自己身上所没有的特质的人所吸引。
尤其是青春期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这些特质就像是闪闪发光的星星一般。
“你与赵然然认识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到她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人？”
傅沉静静听着女孩的夸赞，恍惚间似乎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赵然然的需求，每次碰面，谈不到几句就会吵架。
女孩陷入回忆，半晌摇摇头，“她没说过这种话，只是一直再开导我。”
“房东老师去国外了这事你知道吗？”
既然女孩是瞒着妇女去的托管，那么这件事应该只有女孩自己知道。
女孩点头，“知道，本来老师要联系然然家长的，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送她回去就行了，警察叔叔，然然是怎么死的？杀害他的凶手抓到了吗？”
这个倒与房东夫妻俩说得一致。
傅沉没法跟女孩详细说这些事，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尽早抓到凶手。
“你们分开后还有再联系吗？”
赵然然出事并不是一离开托管的地方就出事了，他查了小区的监控，夫妻俩将她送到小区以及之后的五天，都有她活跃的身影。
直到第六天，她回了小区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凶手应该是从监控死角将赵然然搬运出去的，因为监控并没有人为损坏的地方。
痕检科的人去过哪些地方检查过，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女孩瞥了一眼身后敞开的房门口，最终还是咬牙点头，“分开后的第二天，然然来找过我。”
“我怎么不……”妇女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刚要出来就看到傅沉正冷冷地盯着自己，连忙又退了回去。
傅沉冲女孩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那天然然来找我，给我带了好吃的，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天，约好开学见的。”
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抬头，“我想起来了，然然说最近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看来，那人是跟踪了赵然然几天，确定了自己不在后，才动手的。
不过这就有了线索，只要查去过哪里，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傅沉的问话就结束了，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女孩，虽然她现在的脸色没有那么惨白了。
女孩拽了拽衣角，随即摇头道，“不用了，警察叔叔，我没事。”
走之前，傅沉给了女孩一张他的名片，其余什么话都没说。
妇女就在身边，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提了一嘴，女孩的伤挺严重的，如果再动手的话，很有可能会进医院。
在意钱的妇女听到这话，就没了再动女孩的心思，主要也是麻将三缺一，都在等她了。
到了楼下，傅沉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院子里聊天。
当大家在看到他后，一个中年大妈到底没忍住，走上前，“警官，楼上那户人家，事就这么算了吗？那女人平时可没少打秀秀，每次都打得那么重，我看再来几次，这孩子命就要没了。”
“是啊，我们最开始也有报警过，每次警察来，都满脸怒色地带着孩子去医院，但后来就没后来了。”
“怎么说也是人亲妈，打再凶，秀秀能把自己妈亲手送局子里去吗？”
“也是，要是他爸回来就好了，就不会有这样子的事情了。”
说到这，这群人忍不住连连叹气，面面相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人家当事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他们这群邻居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祈祷孩子的爸爸抓紧回来。
傅沉倒是听进去了，他去交管大队之前进了一趟派出所，了解了秀秀的事情，证实确有此事后就要到了秀秀爸爸的电话，“警官，没用的，这号码空号，我们早就打过了，之前秀秀妈妈过来换了一次号码，之后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难怪这事不了了之了，派出所民警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根本没办法一直揪着一件事不放，虽然他们也很心疼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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