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沉始终在一旁站着不说话,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个一切都太水到渠成了。
庞培峰看着警察将人带走,转身看向傅沉,“这个案子应该快结了。”
傅沉点燃一根香烟,盯着刘洋的背影,喃喃自语,“他的动机是什么?”
什么人能狠到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杀?而且还怀了孕的。
“有折磨人倾向的杀人变态是不需要杀人动机的,我们在他办公室里的电脑上发现一个文件,里面全是折磨人的照片和视频。”
庞培峰站在傅沉的身旁,自然是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哪怕是很小声。
傅沉侧头看向他,“视频?我能看看?”
“在痕检科那里。”
庞培峰回答,“要看的话,现在就能去,正好有人在看。”
傅沉二话不说,去了痕检科,电脑上正好在播放从刘洋办公室里搜来的照片和视频。
确实如庞培峰所说全是折磨人的视频,但傅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视频中拍摄的角度永远是单一的只对着受虐者,偶尔有拍摄到施虐者的镜头也是一闪而过。
就连全身都看不清,更别提看到施虐者的脸了。
就到这,证据根本不充分,只凭一个看不清人脸的视频和一枚沾染了口水的烟蒂,根本无法定罪,况且刘洋一直坚称自己没有杀害于姗姗。
傅沉来到了审讯室门口。
而庞培峰却并没有审讯刘洋,交给了手底下的警察。
刘洋坐在桌前,脸上的表情极为焦躁,他冷声开口,“我真的没有去找过于姗姗,我跟她本身也不熟,就连联系方式也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去找她呢?”
他的表情很是焦急,似乎非常害怕警察会定罪,傅沉目光落在刘洋的手表上。
正常来说,大家都更习惯将表戴在左手,而他的表却在右手。
莫非他是左撇子?
警察扬起下颌看向他,“那么案发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会所待着,那天晚上有不少客户来,我还陪着喝酒呢,不然你们也可以查查她楼下的监控,看我有没有过去。”
刘洋皱紧了眉,“警官,先不说我跟于姗姗不熟,就是熟悉我也没有理由去杀她啊。”
警察闻言轻轻敲打桌面,“那你说说看,你办公室里的那些照片和视频是怎么回事?”
刘洋无声得叹了一口气,“那些视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警察闻言猛地拍了下桌面,“你到现在还想着隐瞒是吧?”
刘洋无奈的撇嘴,“我是真不知道啊,那间办公室平时使用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用,他们连那个烟蒂都能带过户案发现场,要把一份文件放我电脑里再简单不过了。”
庞培峰不知何时来到了傅沉的身旁,“于姗姗楼下的监控查了,是坏的。”
傅沉思索片刻,“他是被污蔑的。”
不用他说,庞培峰也察觉出来了异样,他仔细想了想,如果刘洋真的是杀人凶手,没有道理,他要带朱清的家属来警察局这么一闹。
“于姗姗的家庭情况并不好,能住在平安小区肯定有别的赚钱门路,查这个人。”
傅沉下意识给出了调查方向。
庞培峰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到了下班时间,傅沉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了酒店的名称。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不算健谈,一路只是沉闷的开着车。
傅沉也专心沉浸在思索这两天发生的事,连着两天,他都没有见过白敬川。
他还真是沉得住气,傅沉专门给局长说了自己的猜测,让那边帮着一起调查。
虽然隔壁市的手没办法伸的这么长,但如果局长偷偷摸摸调查也不是没办法,毕竟傅沉的权限还不够,只要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再让上面派调查小组下来,势必能把白敬川等人一网打尽。
只不过白敬川这个老狐狸尾巴藏的够深,局长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车速始终很慢,傅沉甚至有种错觉,他走路可能都比他开车来的快。
傅沉出声道,“师傅,麻烦来快点,我着急上厕所。”
司机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只是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傅沉,“你是警察吗?新来的?”
傅沉闻言没由来的多看了一眼司机的后脑勺,本来没觉得奇怪,现在越看越奇怪,这司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随即他点点头,“隔壁市来的。”
司机闻言没在说话,而傅沉却盯着他的外套陷入了沉思。
这外套,怎么跟他刚刚看的那个视频里的施虐者那么的相似?
莫名的昏沉感袭来,他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但无济于事。
很快,傅沉跌在了后座上,陷入昏迷。
……
再次醒来。
傅沉只觉得鼻尖氤氲着浓郁的血腥味。
手边似乎有湿滑黏腻的触感,他睁开眼,视野却还是一片漆黑。
眼上被缠着一层厚厚的布,完全不透光,他紧皱着眉活动了一下四肢,才发现手脚都被紧紧捆住。
想起自己昏迷前在出租车上发生的事,傅沉眉头蹙得更紧了一点。
这个把他抓来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似乎一开始上车的时候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再听到自己是从隔壁市来的时候,才释放了某种无味无色的气体,迷晕了他。
他脑子里充斥着疑问,耳边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傅沉顿时警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打算继续装睡。
眼睛上的白布被粗鲁的扯下来,一束强烈的白光忽然直直射在他脸上,即便闭着眼,傅沉都明显觉得眼睛被太阳刺得有些难受。
一声低哑的嗤笑传进耳中,“警官,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傅沉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毕竟他现在四肢都被束缚了起来,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反抗,那就先以不变应万变吧。
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那人慢慢朝他走近,挡住了背后那道白光,俯身蹲下,轻轻拍了拍傅沉的胸膛,“你要是再不醒,我可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