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与孟夫子有联系,你太子府的人都会彻查身世,还能让他的人动手动到持有太子令牌?”
听到夏帝的话,夏凌轩浑身一颤,仿佛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对自己有灭顶之灾。
他慌忙开口解释道:“父皇,儿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手伸向您们啊,难道您不相信儿臣的为人吗?”
为人?
这两个字让夏帝的眸色一变,若是提到“为人”,这大夏举国上下,大多数人还真是不信当今太子的为人。
夏凌轩见夏帝面色狐疑,心里一紧,他自是没有派什么小厮来皇宫献宝,那人定是有人以他的名义假扮的,但真凶是谁他也没有头绪,为今之计,他只能先撇清自己的嫌疑。
对一国之帝与一国之后下毒,饶是他身份贵为太子,也难逃一死。
他连忙竖起手指,指天发誓道:“儿臣对天发誓,绝没有对父皇与母后起杀心,如若说谎,便让……”夏凌轩仔细想了想,便想了一个毒誓,“便让儿臣气逆血止,修为自爆!”
大夏是个注重练气习武的国家,体内灵气倒行逆施,无异于身体从内部分离。
夏帝面上疑虑立时少了几分,但让他完全相信此事与夏凌轩无关,还得需要他找出证据证明这乌蒙云华与他无关。
“朕暂且信你,只是你如何证明?”
夏凌轩眼珠子一转,反问道:“父皇可还记得那小厮长啥模样?”
夏帝一顿,他开始细细回想前日看到那个自称太子府小厮之人的模样,脸部轮廓、眼鼻如何再加上衣着打扮,渐渐地,他心里已经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身影。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空气中突然散发出一股幽香,那股味道一钻入他的鼻尖,便让他的脑子一阵疼痛。
细细的抽疼令他整个人很不好受,等到他回过神之时,那个身影已然在他的脑海中消散,什么也没有剩下。
“父皇、父皇!”
耳边响起夏凌轩的声音,夏帝睁开眼,看到夏凌轩着急的神色,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
“朕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健忘,那人的样子已经记不清了!”
闻言夏凌轩皱眉,就他老子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以前每次他犯错打他那股精神气,居然自称年纪大身体不好?
谁信?
况且夏帝的记性向来不错,前日才见过之人怎会不记得?
“那其他人可见过那小厮模样?”
夏帝让贴身太监将昨日见过那小厮的侍卫都带了上来,一一供夏凌轩盘问。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昨日那小厮从皇宫大门进来后一直蒙面,下官并未见到他的真面目。”
一个侍卫回复,其他人的答案与这个侍卫一模一样。
那个自称从太子府来的小厮一路遮面,也并未有人察觉不对劲。
“一个蒙着面的可疑之人来到皇宫,你们居然敢放行?”夏凌轩着急想要推脱责任,心里还数落这些侍卫的粗心。
“启禀太子殿下,此人来之时手持太子令牌,下官检查过没有问题才敢让他进宫面圣!”
说话的是侍卫长,一句话又将问题推回给了夏凌轩。
夏凌轩面色尴尬。
他压根就没记得给过谁令牌,这个冒充太子府小厮的人哪得来的?
若是以后利用他的身份再做一些坏事岂不是简简单单?
难不成他以后还要背锅?
夏凌轩越想越心急,可凶手的线索如今只在夏帝一人手中,偏偏夏帝完全记不得那人的模样。
“罢了罢了!”
夏帝挥挥手让这些被宣来问话的侍卫退下,刹那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分。
“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朕目前最担心的只有皇后的安危!”
夏帝看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伸出手将对方藏在被窝里的手拿了出来,感受那上面遗留下来的余温,原本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情来。
“朕与皇后年少相识,待她入宫之后我两夫妇伉俪情深,此生我只钟情于她一人,她待我亦如此,后来皇后有孕诞下太子,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的一辈子还很长,未曾想、为曾想……”
话到此处,夏帝的脸上泪水满面。
这个大夏最权威的皇帝,此刻也不过是一个想要留住心爱之人的普通男人,在他爱的人面前,他自称“我”。
“以后若是没了她,我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悲伤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寝宫之中。
见此,夏凌轩也不禁红了眼眶,唤了一声:“父皇!”
“父皇对母后这般上心,儿臣相信母后也一定舍不得丢下父皇,母后一向最疼爱儿臣,以往儿臣每次惹父皇生气,父皇要打儿臣,都是母后在旁劝解。”
“儿臣相信母后若是醒着,也绝不希望父皇与儿臣父子离心,让某些小人趁虚而入阴谋得逞!”
这番话说到了夏帝心里去。
突然,躺在床上的皇后面色惨白,整个人抽搐了几下,见状,夏凌轩立刻大喊道:“来人,快宣太医!”
不一会儿,穿着太医服饰的老人匆匆赶来,将手中的箱子放下后便开始帮皇后把脉,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昭示着皇后的情况并不妙。
“皇后的病情如何?”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上的毒素已入身体五脏六腑,怕是……”
剩下的话太医也不敢言说,他跪倒在地低下个头,努力将身形缩小,试图平息夏帝的怒火。
夏帝一个踉跄,要不是贴身太监扶住他,他怕是早已经跌倒在地。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夏凌轩也同样心急,此时的他已然忘记嫌疑最大的是他,他只希望床上的女人活下去。
闻言,太医身子一抖,半响才开口说道:“此毒也不是不能解,只是药材根本找不到。”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说,怕是的给了希望最后绝望,夏帝的怒火更甚。
“朕乃一国之帝,什么药材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