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好像明白休斯船长的意思了,眼下母巢没有对船队进行任何处置的原因有很多,保持现状或许是最优解,一旦屏蔽了磁场,让母巢觉得船队不在可控范围内,那么势必会引起母巢的关注,那样的话,后果可能要比现在的情况要严重很多。
人多力量大是没错,但是人多意味着想法也多,出现分歧在所难免。
船长们经过激烈的讨论,没有得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其中3种方案的支持率明显高于其他。
方案一,休斯船长提出来的,暂时不做任何行动,静观其变。
方案二,千八船长提出来的主动出击,缩头一刀,伸头还是一刀,不如战个痛快,至少不会死得太憋屈。
方案三,几名消极派船长提出来船队就地解散,按照各自的意愿去行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情况有些失控,继续争执下去也得不到结果,反而会让船队的凝聚力过早消耗,不利于阿卓后续的行动计划。
想了想,他突然大声喊道:“大家停一下,先听我说几句。”
“在座的各位,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但是以对克尔虫族的了解程度来讲,我应该比诸位更有发言权。”
猿人船长听到阿卓的话,都沉默了下来,没有错,血脉之子西西和他的伙伴们的故事在花果星上面很出名,其中人类阿卓被塑造成一个舍己为人,勇于对抗克尔虫族的英雄。
在与克尔虫族斗争的经验方面,在场的所有猿人船长都自愧不如,毕竟他们知道的关于克尔虫族的情报,绝大部分都是眼前这个面容普通男人以及他同伴们出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
见猿人船长们十分配合地闭上了嘴巴,阿卓心里很感动,然后接着说道:“休斯船长的提议很好,我也不赞成主动出击,过早消耗掉我们所剩无几的弹药储备,至于分开行动,绝对不可以。”
“你们都是大型宇宙飞船,速度不快,很难甩掉虫群进行星际跃迁。此时我们都被磁场罩住,劝你们个别人放弃逃走的打算,不要把虫族当成低等生物,从某些方面来讲,它们的智力甚至要比我们高很多。”
说到这里,阿卓与全息投影中猿人船长都一一对视,“请相信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是事实。脑虫已经够聪明的,能够学习我们的科技,控制被感染者,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能控制脑虫的母巢又会厉害到什么地步。”
“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接近母巢,然后将所有火力一同倾泄出去,不能有任何保留。”
他大口呼吸了几下,苦笑道:“前提是母巢的状态不好,精力不足,没有关注我们这些宇宙飞船,以为信息素是它发出去的。我们成功的几率并不高,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你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们的处境都一样,被国王那个老家伙设计了,想要活下去,我想赌一次,你们愿意加入吗?”
沉默,许久的沉默。
突然间,千八船长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家人都在一起,死了也不孤单,我加入。”
“呵呵,都同意,我要是不同意,显得我老把头是一个孬种。”
“哈哈,连怂货老把头都愿意,我更是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我愿意。”
……
猿人船长逐一表态,除了两位船长之外,其他船长都同意了阿卓的提议。
最后,众人商量了一下,让不愿意加入的两艘宇宙飞船在原地停留,直到收不到船队的信号才能自由行动,那两位很痛快地答应了。
随后,船队开始出发。
一个多小时后,一群体型庞大的超级飞行甲虫飞向了船队,在阿卓的叮嘱下,所有飞船都不允许攻击,让超级飞行甲虫随意接近。
超级飞行甲虫的身上有很多体型很小的甲虫,能够吐出丝线,然后用丝线将宇宙飞船与超级飞行甲虫相连接。
阿卓将迈克斯教授叫到驾驶室,希望对方能够尽快弄明白丝线的性质,找到能够快速断开丝线的办法。
迈克斯没有办法,只能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执行阿卓的最新指令,心里有怨言,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令阿卓感到十分奇怪,看着迈克斯的恭顺模样,却能够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怨气不小,仿佛能够透过一个人的外表看到内心的真情实感。
“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难道是国王的花果茶?”他在心里自问自答,“没有错,一定是跟茶水有关系,但是归根结底,都是花果树的果子,被亚豹喂了那么多的果子,身体受到的影响很大。”
国王肯用那么珍贵的花果茶招待自己,所图一定很大,结果现在却只是让卓越号当成诱饵,很不对劲,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阿卓正在思索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突然间,思绪被打断,猿人西西推门走入了驾驶室。
“阿卓,我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秘密。”西西的脸色特别难看,给人的感觉,貌似他快要死了一样。
阿卓皱了皱眉,感知到西西内心的情绪,的确是很丧,于是皱眉问道:“三色王冠的传说是假的?”
西西回道:“不是,是星兽,准确来说是五星兽。”
“亚豹,它怎么了,留在花果星有危险,是谁要对它不利?”阿卓的脸阴沉得可怕,“它是神灵的使徒,花果星猿人不是都信奉神灵的吗?”
信奉神灵的信徒不可能伤害神灵的使徒,想到这里,阿卓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没好气地说:“有话直说,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的。”
“五星兽有点特殊,与其他的星兽不同,对花果神灵的忠诚度很低,原始记录中隐晦提到过,但是没有明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
西西咽了口唾沫,神情悲伤,“就在刚才,我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