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顺着沙土层向外围移动,期间清醒了几次,根据路径来判断,差不多已经离开了迷雾之海的范围。离开迷雾之海意味着他要面临危险,体内的各个器官的状态很差,又身处海底,得不到氧气供给,使得他没有办法以全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记忆还没有找回来,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人的力量是有限度的,当前的困境已经超出了可以应付的极限。
海洋游戏困死过很多玩家,其中就有识破海洋实际上是一个超大鱼缸的能人,实力绝对不同凡响。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去探索海洋,玩家必须要具备极高的智力和强悍的武力,可惜他们都没有办法脱离海洋游戏,重获自由。
阿卓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弱者,但也不会自大到看不起所有人,至少在海洋游戏当中,他不会是出现过的最强玩家。此时他的处境十分糟糕,被海龙吞掉或许还可以活命,但是要被猛鱼和海兽分食,那就绝对没有生存的可能。
他还没有离开沙土层的范围,大脑已经到达了极限,必须要进入休眠状态。在失去意识前,他隐约看到了一丝亮光,估计距离沙土层的边缘很近了,下一次清醒时就要面对生死危机。
温暖的气息,仿佛沐浴在阳光当中,身体变得暖烘烘的。
好舒服的感觉,阿卓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劲,意识逐渐回归。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海风拂面,头盔被人暴力取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居然浮出海面,身体自然做出了反应,呼吸系统开始正常运作。
“靠,你终于醒了,就知道你没死。”鲛人帅哥突然从水下冒出头,盯着阿卓的眼睛看了看,确认阿卓恢复了意识后很高兴。
“你救了我?”阿卓问道。
帅哥潇洒地甩了下脑袋,脸上露出很牛气的笑容,“除了我,还能有谁?”
阿卓无奈地叹了口气,“多谢了。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危险自然是有的。”帅哥将自己的腰部露出来,那里有一道很长的伤口,“我对水灵珠搜寻有了一点进展,特地去找你商量一下,结果听到你消失了好几天,所以四处找了找,没有想到在迷雾之海的外围找到了你。”
说到这里,帅哥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怎么会被埋在沙子底下,要不是我的鼻子厉害,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你是把我从沙子底下挖出来的?”阿卓十分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嘿嘿,不相信,对吧?”帅哥一边说着,一边从潜水服里面掏出一个摄像机,递给阿卓,“你自己看吧。”
阿卓接过摄像机,查看里面的视频信息,打开最新储存的那一段视频。
画面中最先出现的是灯光和海水,然后画面向下移动,落在一片沙地上面。画面不断拉近,一双脚突然出现,其中左脚用力踩了踩沙土,脚尖轻易插入沙子里面。接下来摄像机的角度翻转了好几次,最后停住,鲛人帅哥的脸出现在画面当中,调整好摄像机的拍摄角度,然后开始挖沙子的工作。
不久之后,帅哥的身影不见了,只能看到不断有沙土从深坑中抛出来,落在坑旁,堆积的堆沙土越来越大。又过了一段时间,没有沙土被抛出,倒是帅哥拽着一样东西爬了出来,那个东西表面是密密麻麻的沙虫,接触到海水之后,很快便散开。
那个东西也逐渐露出本来的面貌,正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阿卓,身上的潜水服破破烂烂的,不少地方可以看到裸露的皮肤和鲜红的血迹。
阿卓心里顿时一惊,自己居然差点被沙虫吃掉,那玩意对海龙没有兴趣,但是对人却有食欲。转念一想,也多亏了沙虫,否则也无法产生气味,帅哥便没有办法找到他了,如此想来,牺牲点血肉也是有价值的。
他摸了摸身上裸露的皮肤,伤口已经结痂,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一切都还不错。
“帅哥,你觉察到没有沙土层不是真正的海底,海底是一层特殊的水晶。”
“沙土层是什么意思,海底不就是沙子吗,不过说起来也有点奇怪,海洋的形成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某个巨型机械挖出来的一样。”帅哥思索片刻,继续说,“水晶,没有看到过。如果海底不是沙土,那么情况就有点严重了,鱼缸的理论岂不是……”
帅哥忽然感到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不自主地抖动了几下,苦笑道:“阿卓,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有一点可怕。”
阿卓回道:“想要确定真假也很容易,要不就到达海洋的边缘,要不就顺着沙土继续向下挖,在目前的海底的下面还有一层海水,里面有很多虫子。你和鲛人相处得如此好,一定有办法查清楚的,对吧?”
帅哥有些为难地说:“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鲛人对我不是特别信任,很多事情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游戏中有些秘密对鲛人来说,不是秘密,只是他们从中获利,不肯说出来而已。水灵珠可能与河流的源头有关系,我尝试过从其他鲛人口中套话,得到了一点信息,但是没有办法证实。我去不了河流的源头,战斗力不够,你可以尝试一下。”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可以,水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分工合作。”阿卓很痛快地应道,“先离开这里,我们需要将情报分享一下,商量好行动计划,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我有一种预感,一旦解开鱼缸的秘密,海洋游戏就会崩坏,到时候一定会很有趣的。”
“呵呵,你说得轻巧。”帅哥一边拖着阿卓向前游,一边继续说,“要是鱼缸的猜想是真的,能够干出这种变态事情的家伙,你觉得我们会是他的对手?光是想一想,我就觉得浑身发冷,我又不是什么观赏鱼,凭什么把我关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