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贫民窟里面的生活环境都一样，没有什么干净的地方，更不会有旅店之类的地方供人休息。

阿卓在一条污水沟旁找了个垃圾堆，用固体垃圾堆砌出一个窑洞，然后用塑料布将内部铺满，最后用一块破布当成门帘，一个简单的居所便完成了。

半夜，外面突然传出嘈杂的脚步声。

阿卓猛地睁开双眼，左手抓住枪柄，右臂挡在身前，轻轻掀开破布的一角，顺着声音出现的方向看去。

黑夜中，两个火点在闪动，是有人举着火把在移动。

通过声音来判断，5个人，有3人身上背着很重的东西，脚步沉重。

垃圾星的夜晚没有月亮，对，是月亮，不知道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反正就是形容在夜间可以反射恒星光的卫星。

相同的名词还有太阳，白天肉眼可见的恒星光，发光的恒星便称之为太阳。

总之垃圾星的夜晚是漆黑一片的，火把很贵，拾荒者舍不得点，更别提贫民窟里面的居民。

一股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卓选择在污水沟旁休息的原因是此处人迹罕至，居民极少，并且都是一些濒死之人，很少有人愿意接近这里，容易感染上致病的病毒。

来人明显身强体壮，希望他们与蜘蛛没有关系。

阿卓不想动手，可能跟自己之前的经历有关系，对生命的敬畏不足，与老头子相处久了，知道生命的可贵，不能随便杀人。

记忆没有恢复，但是身体本能还在，他之前从事的职业一定与杀人有关，心中对老头子有愧。

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却救下一个杀人魔鬼，说不出来的讽刺。

此时脚步声更近了，阿卓强忍着开枪的冲动，屏住了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奇怪，有人来过。”有人说话。

“可能是自杀的人，不要在意，我们赶紧干活吧。”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合着清理污水的人不是你，要是有尸体，又要我来。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有多么恶心，浑身的脓疮，还有……呕，不行了，我要吐一会。”这一次说话的人的声音有点尖锐。

“都闭嘴，赶紧干活。”新的声音加入谈话当中，语气威严，应该是领头的人，其他人不敢继续吭声。

很快，响起重物落地和机械零件组装的声响。

阿卓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执行秘密行动的小队，是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天亮之前，那小队人结束了工作，收拾装备，打扫现场，也就是在此时，他们发现了不远处新建的垃圾堆，正是阿卓藏身的地方。

“那里会不会有人？”其中一人指向垃圾堆。

“不太可能，或许埋的是死人吧。”说这话的人很不自信。

“死人需要帘子吗？”领头的队长呵斥道，“千叮万嘱，不要被人发现，老板的话，你们没有忘记吧？”

“那我们怎么办？”

“废话，干掉他，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了。”

“喂，里面的人出来，不然我可要开枪了。”

……

说好的秘密行动，你们都要干到天亮了，错的是你们吧？

阿卓有些无语，明明可以相安无事的，结果到了最后关头却出现了意外。好消息是对方的战斗经验不足，杀伐不够果断，废话太多，执行力也不会好。

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枪声，接着便听到几声惊呼。

又有人出现，执行任务的小队被攻击，双方随即展开枪战。

阿卓趁机从洞中离开，借助机械义肢的伪装能力，缓慢向外移动。在他的视线中，5人小队被人压着打，其中两人受伤，1人的状态很差，从出血量来看，估计是活不下去了。

观察了一会后，他确定小队的敌人只有一个人，仗着狙击枪的射程优势，以一敌五，并且牢牢占据了优势。

突然间，阿卓感觉到危险降临，下意识竖起右臂挡在脑袋前。

“呯”的一声，子弹击中在右臂的硬化皮肤上，强大的撞击力将手臂带动，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喂，敌人在16点方向，距离1400米，使用炮击。”他迅速翻滚到一旁的洼地里，顾不得身上沾染到粘稠腥臭的污水，大声朝小队的人提醒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是谁？”小队的领头人问道。

“你管我是谁，再不出手，你们死定了。”阿卓回道。

“我们有3发炮弹，但是距离太远，根本就打不中。”

“你们只要把他逼出来，其他的交给我。”

“好，不管你是谁，现在我们是一个阵营的，开干，听他的，开炮。”

“他，我，不是，凭什么听他的，我不服。”说话的是一个廋高个，声音尖锐。

话音未落，敌人又射出一枪，子弹贴着瘦高个的耳朵飞过，一片血雾爆开，廋高个的耳朵没了，捂着伤口痛苦地叫骂着。

阿卓在原地制造出一个幻象，来了个金蝉脱壳，快速朝小队靠近。幻象如意料中的一样被敌人识破，敌人采取的瞄准模式是热感应，伪装降低了移动速度反而更加不利。好在他刚才突然变换路线，子弹再一次射偏，趁着对方重新瞄准的时机，他解除伪装急速奔跑。

“别开枪，是我。”

领头人犹豫了片刻，将枪口从阿卓的身上收回，同时命令队友张开盾牌掩护。

进入盾牌的防护范围后，阿卓直接来到手炮旁，“我来开炮，你们听我指挥，保证我们都能够安然无恙。”

“好，听你的。”领头人点头。

其他几名队员，包括正在嚎叫的瘦高个，他们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看来领头人的威望很足。

阿卓对这一点倒是很满意，接下来低头检查了下手炮和炮弹，瞬间得出炮弹的威力和手炮的精度。

脑子里面快速演算了一遍敌人的攻击轨迹，他预测出敌人此时的伏击位置，快速调整手炮的攻击角度，开炮。

“嘭”的一声巨响，炮弹落地爆炸，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