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法亲自动手

戴二壬直呼我滴乖乖：“不是吧，你哥哥是超凡宗师，我只是一介普通人，我没死，你哥哥却死了，还是我杀的，这不合情理啊。”

这不扯淡么，再说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三十年都过去了，怎么还维持年轻的相貌？

墨旱莲生气了：“你的意思是我在瞎扯？”

“咳咳…”戴二壬摆摆手：“倒也不是说你在瞎扯，只是纵观这整件事的发展，充满了矛盾和诡异，我当时对你说墨云被我杀了，那在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有说吗？”

墨旱莲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你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问你什么都不说，嘴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你杀了墨云，手里还拿着他最喜欢的手链，这手链没有任何功能，是我小时候用青铜编织送给他的。”

戴二壬甩甩头：“你连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不觉得过于草率了吗？”

“草率？”墨旱莲微微咬牙：“我要杀你的原因还有你身上的印记，你本来是一介普通人，出来后却获得了类似于九灵道体的印记，这一定跟我哥哥和九灵道体有关，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戴二壬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就篡改我身上的印记，把我送到白汐城拍卖？目的就是让我受尽折磨后背吸噬掉？”

“对。”

“草率，还是太草率了。”戴二壬直摇头：“如果你认定是我杀了你哥哥，你应该有更好的方式折磨我致死，把我送去拍卖并非最好的选择。”

“你错了，被吸噬掉是最痛苦的，你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慢慢消磨，这比一剑刺死你来得更好。”

戴二壬看着她的眼睛：“我懂了，你虽然想我死，但没有办法亲自动手杀了我，现在回想起来，以你的阅历不可能发现不了我身上穿着防御性的衣服，而你白天被阿卡里追杀的时候却还要装作要杀了我的样子，就是怕我看穿这一点吧。”

墨旱莲的呼吸稍微有点急促，表情也不自在：“你是在说我不敢动手杀你吗？开什么玩笑！我恨不得将你剁成肉酱。”

“我刚才已经分析过了，让我痛苦死去的方式有千百万种，你明明多得是手段，却把我的生死交给拍卖场，除去一切不合理的结论，剩下的就是正确的，你就是没有办法亲手杀我。”

“你胡说！”

墨旱莲似乎生气了。

戴二壬将手枪丢给她：“给，你只需要对着我的脑袋开一枪，我就死了。”

她之前看过戴二壬使用手枪，有样学样，捡起手枪指着他：“这可是你给我机会的。”

“没错，杀了我吧。”

她死死咬着红唇，手腕微微颤抖，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我真的会杀了你…”

“嗯嗯，我知道了，开枪吧。”

然而她却始终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扣下扳机，最终情绪反转，把手放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双腿埋头轻轻抽泣着。

她表面上再冰冷无情，也是一个有感情的生物，但情感压抑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发泄出来，戴二壬直接就在她心里捅了一刀，所有的负面能量都散出来了。

其实刚才就算她开枪也杀不了戴二壬，因为枪里根本没有子弹，毕竟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想被这样杀死。

他良久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哭，直到她平静下来，才从她手中接过手枪，晒道：“比起你哭成这样，我还是更喜欢你冷脸对着我。”

他捏着手袖想要给她擦下眼泪，但墨旱莲直接把他的手给拍开，抬起头，通红的眼珠子凝视着他：“不用你假好心！”

戴二壬耸耸肩：“难得我同情心泛滥，你不领情就算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无法亲手杀我了吧。”

墨旱莲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平复心情：“我哥临行前说过，这次去诡雾谷很有可能有来无回，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的选择，不关其他人的事，如果他真的没有回来，那就忘记这一切去过自己的生活，并让我对着那青铜手链发誓…”

所以当得知她哥哥被戴二壬杀死的时候，她一心想要复仇，又一心牵挂着对哥哥的誓言，这种纠结的心态让她最终选择让戴二壬死在别人的手上，既没有亲自动手，又能了却内心的仇恨。

其中有两点值得探讨，第一，她哥哥在她心里的地位真的很高，对两人之间的誓言也很看重，甚至意义重大，乃至压过了亲手复仇的念头，不然她没有必要这么纠结。

第二，她这种选择其实已经违背了誓言，非但没有过自己的生活，反而深深地陷入了进来。让别人杀死戴二壬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还不如自己把他给宰了来得直接。

她虽然很奇怪，但就情义而言值得戴二壬钦佩，至少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为数不多的真挚情感。

两人又是一顿沉默，戴二壬想了想，伸出手：“我能看看那青铜手链吗？”

“你要做什么？”

“就是看看，说不定我能想起些什么。”

她从纳器里将手链取出来，这是一串很普通的青铜手链，做工甚至粗糙到了极点，戴二壬将其接过来观看，并没有想起什么，转手还给墨旱莲：“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在诡雾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收起项链，语气冰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戴二壬道：“说实话，我脑子里没有关于你哥哥的任何记忆，无法确认我有没有把你哥哥杀了，但问题很多，第一，为什么类似于九灵道体的印记会在我身上，第二，你哥哥当时为什么要找我这个普通人去诡雾谷，第三，我为何过了三十年却还是容貌不变，第四，为何你哥哥死了，我却能活着出来。第五，当年的那个九灵道体究竟怎么样了。第六，诡雾谷里到底有什么，而解决一切问题的答案就在诡雾谷。墨旱莲，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