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扬很快将这件事告诉了洛倾雪。
“R国么......”
刚刚洗好澡的洛倾雪坐在聂扬的床边，窈窕的身段上裹着白色的浴袍，纤手抬起，用灵力干燥她那柔滑而顺直的幽香青丝，低声道。
“怎么了，你觉得不想去么？”
聂扬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侧头向洛倾雪如此问道。
洛倾雪摇了摇头，随后轻声道：
“我很开心。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和我们说不同语言的异乡。”
“我也是。要知道，凡事都有第一次。”
聂扬微笑。
“嗯。”
洛倾雪轻轻应声，随后拍了拍床边的位置，道：
“上来吧。”
“好。”
聂扬点了点头，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床边，洛倾雪的身侧，朝着她的膝盖躺下。
这是惯例的活动了。
洛倾雪喜欢帮聂扬按摩头部的感觉，因为这样可以从上方看到聂扬的脸，以及他享受的神情。
当洛倾雪的青葱玉指轻柔温和地按在聂扬两侧的太阳穴附近时，后者发出了舒适的轻叹声。
其实这份祥和宁静的画面，早在六年多前，就出现过了很多次。
洛倾雪和聂扬总是那样待在一起，聂扬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洛倾雪的按揉，而洛倾雪则是安安静静，同样享受着这份无人打破的宁静氛围。
在那时，聂扬一直把洛倾雪当做自己姐姐一样的存在。
但现在......
时隔六年，再次出现在聂扬面前的洛倾雪，依旧不曾改变她对聂扬的心意。
这一点打动了聂扬，让他愧怍、内疚的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当初的洛倾雪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伤害。
很快，时间流逝。
由于洛倾雪的按揉手法太过令人舒适，所以聂扬闭上眼后，没过太久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聂扬发现他已经躺在了被窝里。
窗外的斜阳是那样的暖和，让人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惬意。
聂扬转头看去，发现洛倾雪又回到了他的书桌前，坐在椅子上看书。
洛倾雪那副清冷淡雅的模样，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唯美，身后垂顺而下的长发像是画师笔下最完美的挥洒，宛若白瓷雕成的肌肤上透着晶莹微粉的亮泽。
她的侧脸一如既往地，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微抿的莹润樱色唇瓣以及向前微挺的琼玉般的鼻尖给她的气质增添了一份不容亵渎的典雅端庄之美。
冷，却不显得高傲与盛气凌人。
洛倾雪的冷，是那种平和清雅的冷，是那种出尘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冷。
和她这样的人长期相处下来的话，不论是谁，都不会感到有压力，最多只是因为洛倾雪不主动说话而感到尴尬。
聂扬就这样看着洛倾雪的侧颜，久而久之，竟是怔了。
他发现自己的心中一直有着某种深层次的欲望，自第一眼见到洛倾雪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但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愿意承认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缘故，这份欲望未曾被他发觉，并带到浅层。
因此一直被他的表层意识给压制。
但现如今，聂扬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微微加快。
“倾雪......”
情不自禁地，聂扬叫出了洛倾雪的名字。
洛倾雪合上书本，往聂扬这边看了过来。
“醒了？”
“啊啊。”
聂扬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应声道。
他莫名感觉有些尴尬。
洛倾雪似乎是从聂扬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随后将手中的书本放下，道：
“看来，你意识到了。”
“嗯......”
聂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
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她啊。
“今晚......”
洛倾雪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地提及。
聂扬会意，轻咳了一声，道：
“在我这里过夜吧。”
“好。”
洛倾雪轻轻颔首。
她似乎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显得太过主动。
“明天就要去R国了，正好明天早上走之前也收拾收拾。”
聂扬一脸正人君子表情地说道。
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聂扬先是去对策局的食堂里打了点早餐，几个包子，几个油条，带回住处。
回到卧室，洛倾雪还在床上蜷身而眠，被单将她位于其下的身躯勾勒出令人心神沉醉的轮廓弧度，哪怕是毫无防备的睡颜也美得惊心动魄。
聂扬拉开窗帘，窗帘外，阳光流淌而入。
洛倾雪微微睁眼，轻轻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回到房间的聂扬后，那本应没有什么感情流露的面颊上，眸波流转，两侧腮部竟是出奇地涌过一抹淡淡的绯色，像是酒后微醺。
洛倾雪扶着被单裹在身前从床上坐了起来，聂扬则是先将早餐放在了书桌上后，再把被丢在床底下的衣物捡起来收拾好，随后回到床边，坐下。
“吃了早餐我们就出发去R国吧。”
聂扬柔声说着，手捋洛倾雪额前垂落的青丝，随后继续道：
“之前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我来帮你绑一次头发。”
“嗯。”
洛倾雪轻轻应声，随后扶着被单，将她的背贴向聂扬这边。
聂扬做到床上，洛倾雪的身后，将她的长而直的黑发从身后挽起，帮她扎起了一如既往的马尾。
洛倾雪的马尾是那种高马尾，竖在后脑勺上方位置的马尾。
聂扬扎马尾的手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总也没有什么错误。
“你是不是更喜欢散发？”
忽然地，聂扬身前的洛倾雪问起了这句话，毫无征兆。
聂扬扎马尾辫的动作为之一停。
“没有，长发我都喜欢。”
聂扬的动作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微卷的长发和顺直的长发，你觉得哪个更好？”
聂扬的动作再次一停。
他忽然明白了，洛倾雪这是意有所指。
当然，聂扬知道洛倾雪问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闹别扭的情绪在里边，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洛倾雪大概是有些好奇，聂扬站在男性的角度是怎么看待这种事情的。
“卷发勾人，直发的触感柔顺得恰到好处......现在的我喜欢直发，所以直发更好。”
聂扬帮洛倾雪扎好了马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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