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陆程远的想法......？

“哈哈哈——我真恨自己不能早点遇到你，聂首席。”

陆程远仰头笑了起来。

“我也是，”

聂扬淡声低眉说道：

“如果我在现实里早点遇到你，我就可以把你抓住了，真是太可惜了。”

立场不同的两人，相视，突然笑出了声，他们的眼底都酝酿着莫名的光芒。

“不过，聂首席。我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说。”

聂扬再次喝了一口茶，道。

“就像你手中的这个茶杯，我刚才说过，茶杯的外形并不会影响茶杯自身的味道，对不对？”

陆程远再次望向了天空。

“对，所以呢？”

聂扬抬眼往问道。

“这就像是人一样。不同阶层的人，拥有的资源可以不同，受到的待遇可以不同，但是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心，一颗努力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心。”

陆程远说着，继续道：

“抛开身份，抛开立场，抛开认知，这份心都存在每个会抬头望向天空的人胸中。”

“但是，这个社会，它仿佛在否定这一切。它在否定人们的努力，否定梦想与希望，否定人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本来该有的自由的模样。”

“而早就这一切的缘由，就是人们心中的偏见、歧视，那贪得无厌的丑恶，那落井下石的扭曲。”

“欲望，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早已被欲望玷污。”

“战争，饥荒，造就这一切的原罪，是欲望。”

“你有没有想过，当下的世界粮食总量其实已经可以养活所有人，就算那些较为富有的人们占据粮食的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也能够满足剩下那一部分人的温饱。”

“但即便如此，每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饿死，流浪街头，冻成尸体。”

“这是因为，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那拨人，他们取之尽锱铢，却用之如泥沙。他们占据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资源，却也不舍得把那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一让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所以，我有一个梦想。”

“我想消除这个世界上的纷争，恢复人们那被欲望玷污的内心，去掉傲慢、偏见，让人们共同朝着建设人类文明未来的方向而努力奋斗。”

“你不觉得这样的未来，很美吗？”

陆程远没有回头，而是如此向聂扬问道。

“的确很美，”

聂扬又喝了一口茶，道：

“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不，或者可以说是，妄想。”

“......不，恰恰与此相反。”

就在这时，陆程远露出了诡异的笑，举起一根手指，转过头来，与聂扬说道：

“要想达成这个未来，只要让人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行了。像是蚁群一样，所有人围绕着一个目标共同努力，为了整个蚁巢的繁殖壮大，不懈奋斗。”

听此，坐在椅子上的聂扬扬了扬眉，道：

“但，这本身不就是妄想么？”

“不不不，呵呵呵......”

陆程远低笑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要我让全世界所有人的思想都归于一个系统下，完全统一了，这种未来，就可以实现了呢？举个例子......蜂群思维，听说过么？”

“蜂群......思维？”

聂扬皱起了眉头。

“没错，蜂群思维。”

陆程远的举着的食指晃动了起来，而聂扬则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蜂群思维，是由许多独立的单元高度连接而成的一个思维系统，具有典型的自适应性特征。

蜂群思维一定超越了它们中作为个体的蜜蜂的思维。这种思维的神奇之处在于，没有一只任何一只蜜蜂作为领导发号施令，但却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只从大量独立复杂的成员中涌现出来的手，控制着整个群体。

个体之间相互独立，而思想，却能够高度统一。

在蜂群思维体系下的每一名成员，没有人告诉他们各自的工作，而他们，却都能够准确地知道自己的分工，并且将之有条不紊地准确完成。

“蜂群思维......所以，你想通过什么方式来让全人类达成蜂群思维？该不会，你认为凭借着这款Levia设备来逐渐注入精神暗示，操控玩家的思想，就能够达成这一目的了吧？那那些不玩游戏的人呢？”

聂扬想通其中的道理以后，抬头问道。

“正因如此，人们需要一个信仰。”

陆程远弯眉说道。

“嗯，一个信仰？你该不会是想说，只要全世界的人都信仰一个神明，而这个神明能够控制作为信徒的所有人，这个想法就能够得到实现了吧？然后，你就是那个神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陆程远听到这里，再次大笑出声。

“聪明，聪明，聪明......聂首席，你的智慧出乎我的预料，以你这样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在世俗界的那六年里面，没有做出一番事业呢？”

聂扬挑眉，道：

“因为，我花了三年来适应世俗界社会，三年来照顾一个女孩。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只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幸福罢了。”

“可惜，太可惜了。你这样的人，要是有着一颗枭雄的心，绝对能够走得很远，很远......”

陆程远摇头道。

“是，但我志不在此。”

聂扬沉眉笑了，随后接着道：

“所以，你想通过什么方式来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信仰你？依我看，现在的你并没有这个力量吧？陆程远。”

“谁说我没有？”

陆程远的笑声忽然停止了，他直勾勾地望着聂扬。

聂扬的笑容同样逐渐消失。

“那你倒是做啊？”

聂扬冷声道。

“别急，很快。很快，我就可以达成我的夙愿了，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到了那个时候......你迫于立场，也会不得不尊我为主。”

陆程远说着，渐渐展开了他长长的双臂，像是在迎着某样神圣事物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