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木盒里的,是一个青色夜明珠吊坠。
明珠直径约3cm,上方有一个细小的环,黑色牛皮绳从中穿过。
在现代科技的加持下,萤石材料的夜明珠不算昂贵。
但这个夜明珠的光好像有点强了,现在可是大白天,仍然能察觉到珠子上迸发出来的浅显绿光。
莫非是什么稀世罕见的珍宝?考虑到国师大人年薪400万,不排除夜明珠为真货的可能。
但这两个人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应该不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吧?
看过生日礼物后,杜清昼问:“生日宴会完美结束。许修同学,你对十位上卿怎么看?”
“看不出来什么。国师大人就不说了,那个人看起来像普通人,出于礼节,更详细的我没看。首辅大人有点奇怪,他的指令工具也特别偏向于计算,但他的排名太靠前了。”
杜清昼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算了,如果只能看到这些,那就先不说了。我们也该返程了。这里的消费好高啊!”
许修连声附和道:“20道菜,收费33000锾,不太便宜。相当于江川同学六天的收入。”
江川把夜明珠吊坠戴上,制止了两人对“庸俗之事”的讨论:“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啊……吃都吃了,还说什么价格?太见外了。六天的收入而已。我每月都有一笔巨款到账,不用担心。”
杜清昼认为这个吊坠和她很配,红色的蒙眼布条,绿色的萤石吊坠,似乎很能提高颜值。
“江川同学,对几位男性上卿,可有看上的?同事之间相处起来,应该也会容易一些吧。”
江川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没有,他们的年龄太偏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事不着急。园长大人,你有看上的女性上卿吗?”
江川说的是实话。
5位男性上卿的年龄确实很有偏差。
独犀12岁,谭华34岁,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入眼”。
妖连丞相,安景,23岁,这个人不符合她的“审美”。
散天副相,瑾年,15岁,锦瑟上书,胡相,16岁。这两个人也不太好入眼。
问题抛给杜清昼,他正打算说“没有”,但突然想起江川同学能辨别谎言和真言,便立刻转移话题,对此只字不提,“午餐结束,再在这里呆下去就不合适了,虽然这里的风景很值钱。我们也离开吧。而且我还挺赶时间。”
杜清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江川便知道了答案是“有”。
她只需再随便问问,就能问出园长看上的是哪一位上卿。但她没有这么做,这种行为太不礼貌,不利于团结。
她虽然没问园长看上的是谁,但她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经被点燃,正在仔细推算谁最有可能被园长注视。
她首先排除的是卿霜。
园长17岁,卿霜22岁,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园长应该不可能对比他年长5岁的人产生兴趣。
最初见到许修时,园长对许修的称呼是老同志,这就说明园长对年龄十分看重。
从这个角度上看,20岁的魇师也应该被排除。3岁的年龄差距,足够园长对这个人熟视无睹。
然后,排除自己。
紧接着,再排除国师大人。因为,人们对国师大人的评价似乎不太好。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她都偶尔会听到一些非议。
那就只剩下18岁的杨越了。年龄符合。其他条件也都符合。
这么一推测,她根本就不需要问园长看中的是谁,这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因为答案已知。
下午,三人在一起读了异种的简单资料,尤其是异种的来源和分类,这两者互通,是异种的根本属性。
生态系统由两个组成部分,非生物部分和生物部分,这两部分都可诞生异种。
从生物部分诞生的异种,有几个极其特殊的例子:从人的思维中直接形成,或者人的思维投影到一本书、一棵树上。又或者就只是一棵树、一根草、一本书、一个碗,带着一点点灵气,便形成了异种。
从非生物部分诞生的:生态系统里的物质、能量,一块石头、一缕光,都有可能诞生有形的生命。
从生态系统里诞生的,是第一类异种。
此外,还有第二类异种,超自然异种。超自然异种并非凌驾于自然之上,而是来自于自然意志。在常见的学说中,自然是不被赋予思维的,但第二类异种真实存在,便被命名为超自然异种。
第三类异种,未知异种。这一类异种在各种传说故事中游荡,历史里也偶有提及,人们对他们的称呼多种多样,但描述他们时往往都绕不出一个词:神秘。
而后,便是最后一类异种,过渡异种。人类通过过渡异种与未知异种沟通、联系。
许修过目不忘,江川有记忆宫殿,这两人看过之后便完全记住了,心中的震撼之情无与伦比,久久不能平复。
如果此处只有许修、没有江川,杜清昼很愿意跟许修开一个玩笑,问问他,自己是哪一类异种。
但是江川在这里,她有分辨谎言的能力,这会使得无心的玩笑弄巧成拙。
“只是过一眼,不用往心里去,我们对待异种的原则还是那三个字,不搭理。异种混在人群中,人是分不出来的,正常交往就行,不用过于在意,或者过于不在意。”
许修又一次领先于江川提前表态:“明白。”他的话根本不过脑,无论园长说什么,他都举双手赞成。
“杜同学,你是第几类异种?”
“你要这么问的话,那我的答案,就只有三个字了。”
许修顿时来了兴趣,全神贯注地准备聆听园长的出身。
“听好了啊,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许修看了一眼江川,江川虽然蒙眼,但略微也能看出些表情。
江川面色无异,十分平静,“不用看我。乱说的话,我检验不出虚实。”
江川的话算是断绝了许修想用排除法检验的可能。
真言和谎言,事实和假象,虽然泾渭分明,但并非一目了然。
就好比考试的时候,江川对她自己说“这道题我不会做”。这句话有时检验为真,有时检验为假,然而更多时候则无法检验。
至于这道题选A、这道题选B,这道题填1、这道题填2,或用排除法、或用穷举法,则更是无稽之谈。
“异种的事就先到此为止吧。关于第二境界,许修,你来讲,我知道你记性好。”
许修大讲特讲,演示数控,并展露思维之水,可以说是涵盖了所有重点。
杜清昼觉得他很可靠,便没有催促他调查那两人的资料,因为那件事本就不太紧急。
6月26日夜里,两人先后离开江川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