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米拉便把计划和盘托出。
她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利用整个巴库骑士国仅余的科研力量,全力开发基因修饰和剪裁的技术。
因为她们已经得到了完整的血族基因开发公式,甚至完整的成果也是有的。
接下来的目的,便是修饰自身的基因缺陷,增添优势基因,以此使自身变得趋近完美。
这是血族们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只是她们这次准备以整个国家的力量来为他们三个人服务。
萨菲罗斯听完整个计划,想法里只有两个词:简单、粗暴!
计划的实施,当然是越简单越好,目的也是同样的!
这样简单的计划,他们所欠缺的,便是弹压这个国家的力量,以及大义的名分。
恰好,这两样东西他们都有了。
力量这种东西,他们一直都不缺,对于血族的残余势力,他们当然是看不上眼的。
而大义这种名分,他们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不妨碍别人送到他们手上。
而且,现任国王缺少大义这点,也是能够利用的。
通过篡位登基的卓尔王,天生便缺少正统性,他的王位也必然是不稳的!
只是碍于现在国际局势动荡,国内又出了旧日神殿覆灭这样的大灾难。他趁此时内外交困之际,谋取神器。自然会有很多不服的人。
现在这些人虽然没有冒出来,但只要卓尔王露出一点颓势,那必然是墙倒众人推!
理清了这些利害关系后,萨菲罗斯觉得这计划虽然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但总体而言其实没有毛病。
除了这纸上谈兵的毛病——这计划笼统到根本没有具体的实施方式,似乎打算以打补丁的形式来做后续的开发。
萨菲罗斯白了白眼,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真正的计划工程师,你们的计划漏洞太多了,而且很多理想化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个计划只有笼统的概念,没有具体的实施过程。”
“计划工程师?”
两女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词是他刚刚生造的,懵逼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萨菲罗斯露出傲慢的表情,昂起四十五度角的脖颈,道:“就是军师的意思!”
“给军队出谋划策的老师?这个词虽然简略,但意思我还是懂得。只是要找到这样的人,不只是能力问题,关键在于信任。”
米拉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姐,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关键。
安吉拉也道:“我们身处异国,贸然招募这样的人才,恐怕很容易被骗。”
不是很容易,是非常容易,而且是百分之百的被骗!
“所以……”萨菲罗斯卖了个关子,用深邃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道:“这样的人只能是知名人物,而且现在还不能身居高位,还要有不甘平庸一生的野心。”
“唉……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
安吉拉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这些个条件看似简单,但凑在一起,就很难找到符合条件的人了。
“应该是有的……”米拉脸上浮现出深思的表情,忽然道:“或许我们可以找他。”
“你有人选了?”
米拉道:“八九不离十了。”
安吉拉道:“是谁?”
“虬龙洲之主,卡兹!”米拉的脸上已带了笑意,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这个人是卓尔王的前上司,现今残余血族的首领。”
萨菲罗斯皱眉道:“前上司?卓尔王难道背叛了血族吗?”
米拉笑道:“这正是最有趣的部分,卓尔王趁着卡兹去收拢控制虬龙洲的关键时刻,拥兵自立,逼迫历来都是傀儡的前巴库王退位。”
“所以……”安吉拉似乎也想到了有意思的地方,只见她也笑了起来,“哈哈,本就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的血族残党,竟然还自己分裂了。”
“而且……”萨菲罗斯也笑了起来,“本就不多的力量,竟然还再次一分为二。”
米拉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道:“最关键的是,这两方竟然还都敌对。”
这时,三人都几乎同时都愉快地发出了笑声。
时间来到七月中旬的某天,萨菲罗斯经过这近一个月的修炼,终于到了二阶的巅峰。在失去了AI的压制后,这个外挂虽然少了某些独特的能力。
但总算变得明码标价了,抽奖这种东西自然是不存在的,一切的物品都可以直接购买,只要他有足够的怨气值。
这当然是一个重大的利好,因为通过抽奖的方式获得的物品不仅随机性高,而且价值大打折扣。
少了一个二道贩子在中间吃利,萨菲罗斯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有钱很有钱。
于是他买了很多用来给修炼加速的东西,还买了一些二阶觉醒无法再增加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素质。
然后——他没钱(怨气)了。
实在是加国百姓都几乎成了丧尸,再也没有人怨他了。而新认识的一些人虽然增加了一些怨气,但个体户怎么能敌得过一个国家的供给?
之后,他便开始怀念起加国的百姓了。他发现,有人痛恨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难道不是连痛恨自己的人都没有吗?
这天,天空上覆盖着暗灰色的乌云,恒星的光芒再也照不下来了。这使得周围的景色变得一片昏暗。
从早上下到现在的倾盆大雨,让视野变得更加模糊。尽管如此,街上还是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如雪一般的发色,粉红的衣裙,在雨中也显得那样显眼。
她独自立在那儿,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不撑伞,待在那里默默感受着全身湿透的雨。
此时,她已立在那儿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以为她是一个雕塑。但人怎么能是雕塑呢?她雪白的脸庞,鲜红的眸子,光泽的嘴唇,无不显露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在等什么?
街上早已没有了行人,整条街道似也只剩下她在那儿遗世独立。
略微仰起的脸庞突然有了声息,她歪着脑袋看向一边。
那儿,一个穿着怪异的男子从深邃的巷子里走了出来。起初只有阴影,渐分明了,那男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男子怪笑道:“你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