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种迷信的人,只是相信各行有各行的道道,在古墓里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有可能。
什么干尸啊湿尸啊、水银尸啊,我们这行虽然嘴上忌讳,闭口否决这个,但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这种尸化我们是默认存在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尸变,它们都没有感情和思维。
就像一台杀人机器一样,对默然闯入的盗墓贼实行无差别地绝杀。
大家都明面儿上不承认这些,不承认诡异的存在,都是碍于科学的面子,但其实都心里确实明明白白,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胎煞不同!
胎煞不同于一般的尸变,胎煞是有感情和思维的!
我越发觉得它是有生命的东西,它好像在给我引路!
胎煞的速度很快,出没、攻击、闪退都在刹那之间,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它甩我个十万八千里根本不成问题。
可是,它却慢悠悠的,放下脚步来,仿佛在等我一般,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我有没有跟上来。
这倒是有点儿暖心了,这种小动作让我放松了对胎煞的警惕,我觉得我眼前的这个胎煞对我没有恶意,没有威胁。
我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跪在它的衣冠冢前祈求的时候,它听了进去,懂了我的善意,才……
慢慢地,我放松了警惕,把手枪重新别在腰间。
既然它是这里的小主人,那它对这里肯定是非常的熟悉。
它带着我没有往墓室深处走,而是往我进来时的出口走去。
我不禁心中疑惑,出口明明已经被巨大的石头给封住了呀,那可是用巨炮都难以撼动的大石啊!
莫非,那里有我不知道的隐藏机关?
有了这样一个伴儿后,不知道为何,轻松了许多,整个人放松的感觉真好。
我对这个胎煞毫无忌讳,倒是多了些许的温存和好感。
如果不是知道它和我已经不是同类,我倒是挺想过去抱抱它的,虽然它闻起来一股腥臭,可能身上还很脏。
这种感情的巨大转变,可能是出于我对它的同情。
一个未出生的小孩子,怀着对出生的渴望,却随着母亲的离开,被活埋了。
靠着一口怨气化成了胎煞。
它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模样,自己出来觅食,实在是惹人怜!
出口巨石前。
胎煞停了下来,不等我反应,它以极快的速度跳上了右手边的墙面上。
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我的视眼里!
这个速度太快了,几乎是“歘”的一下,只留下一道黑色影子!
我看的傻眼,要不是有心理准备,估计得惊呆在那里。
有点儿意思,这个墙面太有意思了!
暗黑之下隐藏了通道,人眼完全看不出来。
我走过去,双手齐上,在墙面上摸来摸去。
大概是摸到一人多的高度时,我的手下一空,一个通道!
这通道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不在墓室的深处,却在出口的位置。
想来墓主人是考虑到墓室被盗的风险,把这通道隐藏在暗黑之中,隐藏在一个一人多高的地方了。
要不是胎煞这个小主人的带路,打死我也不会找到这样隐秘的通道。
我看不清这个通道的大小,把手电凭着感觉扔了上去,一扔之下,我就傻眼了!
这确实是个通道,可是刚好只能容一个小孩子通过!
这不是闹呢么!
我的身躯怎么能通过这么狭小的墓道,除非我练过缩骨功!
刚有了点儿希望,瞬间就又被扑灭了,我的心凉凉的,好像顷刻间碎在了阴冷的墓道里!
胎煞看我没跟上去,返回来看了看我,随即又转回那通道里。
我不清楚它要干什么,莫非是让我赶紧跟上的意思?
就在我无奈摇头发笑之际。
我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摔的七昏八素。
过程很难受,几乎是垂直掉落的,脖子被卡了一下,像撇断的感觉。
落在地上的时候眼冒金星,我只能双手扶着头坐在那里缓缓,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我好像明白了,是胎煞给我打开的机关!
……我没有抱怨,只怪咱没理解胎煞的意思,交流沟通上还是有点儿代沟的!
一句小崽子从我的喉咙里生吞了回去。
这个机关也只有它能打开了。
一般人根本就爬不进去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也许是磕了一下脑袋,我有点恶心的感觉,反胃的厉害,我只能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稍微缓缓。
这种恶心想吐感还是小时候在外婆家,从山坡上滚下来那会儿体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