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两人有些迷糊地回到家就躺床上睡去。
梦中,汀来到之前的旧工厂。
眼前正是文八和黑衣们,上前触碰时却转而向一间陌生的房,文八正呆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
“看见了吗?这就是错误的相遇换来的代价。”她脑海中回响着这样的声音。
“干脆面都没得吃...”汀站在原地,美好在目,但梦中的一切却又如此真实。
“没看出来小猫也这么傲娇啊!到头来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文八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想冲上前抓紧,但只会消失得更快。
接着林佩衣衫不整满脸血痕的出现在眼前,汀挣脱对方掐住的脖子时已化为灰烬。
“这就是她的未来,人一旦做下错误的决定也会害了自己。”
如今躺在床上的汀紧闭着眼,怎样都无法摆脱脸上X符号的若隐若现。
讨伐声围绕着她,本想着放弃时一团熟悉的光影出现。
“就到这里,还怎么救我?”可能是过于内疚产生的幻觉,面带笑容的文八出现在身前。
“不对!你要为自己的错误行径付出代价。”阴着脸的文八也跟着出现。
不同的他,都在说着自认为对的话。
汀捂着耳,将残影打得粉碎,虚假的人偶开始散去。
半夜满头大汗地醒来,X的符号褪去。
与此同时,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林佩正在陷入困境中。
“这孩子肯定是美人胚子!她多可爱还在笑呢!”姑姑在说话,看上去很高兴。
从小,只要父母脸上挂着笑容,林佩也会跟着开心,她喜欢这样的场景。
可花谢花开,美好的余温总会消散。
一晃眼,当初的小女孩已长成美丽的少女,其中不乏大批帅哥追。
同时,父母开放的思想也从不反对她与别人交往。
可就在有天下午,林佩遇上了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回忆的秘密。
那是姑姑来接她去吃饭,车上还坐着一位完全不认识的男生,当时的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小时候姑姑是最疼爱她的人之一。
随着车子的发动,路边被丢弃的易拉罐压得粉碎。
当她们离市区越远时,林佩有些不安:“姑姑这是什么地方?”但车上没有人回答疑问。
正当她想打开车门逃跑时,就站着一群人嘴里叼着烟。
看上去40岁左右的女人走出来,说:“把这小女娃带进来!”
林佩被人拎起,姑姑就只是站着,直到她被摔在烂房子前的空地处,女人给了她一巴掌,说:“这副好皮囊和你妈真像。”对方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姑姑。
她不明白接着一脚在肚子上:“你母亲那贱女人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失控的表情仿佛自己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女人边说边颤抖:“趁还活着,就应该背下你母亲的罪。”而后出现一名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半边脸已被烧毁,没有一丝表情。
她害怕到出神:“姑姑...”
“我现在就带你走,不要留在容不下我们的地方...”
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感,任由眼前的女人向她发疯,甚至口水沫子都飞溅出来。
“看见了吗?你是恶的诞生和根源,你的亲生母亲....”话语回荡,双脚如同被灌了铅样重。
梦外的汀再怎么呼喊林佩都无法醒来。
没办法,只好握着对方的手让灵力扩散形成保护圈。
入梦,疯女人被警察带走,在这之前那愤恨的眼神仍死盯着,林佩木讷地待在姑姑怀里。
“没事了...是姑姑的错,不应该带你来这种地方。”女人边说边摸着她的头直到散去。
“别看!”汀将林佩从所谓的姑姑怀里强行拉出。
期间一直无人关心的她,终于哭了出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释放。
“你干什么呢?”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在身后。
抬头望去明显是林母,可对方的态度却不如原本所见的和善。
“你这女人是谁?难不成是那疯女人叫来的?”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放学不要跟着别人离开,等我来接!”眼前的林母越发癫狂。
那是幻觉,汀想解释劝阻却不能动弹。
为什么要打扰“母女”相处呢?亲爱的小猫咪~
林佩本漂亮的衣服被扯得稀碎直至捂着胸,身边突然被召来的男人们早已垂涎欲滴。
“身材不错,长相不错,完全是S级~”她已然麻木,现在这场面犹如真正的经历般。
进入梦中的汀干着急,被疯女人绑架是真的,但男人是假的。
当肥厚的嘴唇快要贴近林佩的脸时,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你快醒来!这都是假的!”汀忍着身体在梦中被撕扯的痛。
身处于两名男子怀中的林佩眼睛突然有了神:“对,这是在做梦,明明只有那个女人...”
意识正确,不能动弹的身体终于解除,拿钱办事的男人们仍在搞不清虚实。
“谁知道还有帮手,应该不接这烂摊子。”随着身影破裂,这就是她梦中完全不存在的部分。
即便这不能改变以往早犯下错的场面。
“你跟着我来。”将人带到了无名市公认的第一医院。
林佩见自己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女:“当初你就应该告诉她...”
男:“是我的错,我没有坦白,我意乱情迷,那是我的亲妹妹。
“造成这不可挽回的伤害,我愿意赎罪。”
眼前的女人正是林母,她没再说话,即便不是亲生女儿,但也不能容忍。
“送去精神病院吧,以后不要让她们出现在我们母女俩面前。”
虽然林父很惊讶,但为了弥补过错还是把姑姑和疯女人一同送入了院。
以前躺在床上未醒来的她,定不会知道这谈话。
“这还没结局...”汀又拉着她,画面转到无名市精神病院的房间。
林父:“出价吧!我送你去国外,女儿给她,你不适合做母亲。”
女人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熟悉的脸变得苍白。
此时,作为旁观者的林佩才明白,一直以来对她疼爱有加的姑姑和父亲做过怎样的错事。
现在记起父母常年保持着分房睡的习惯就来源于此。
当她还沉浸在真相带来的痛苦时,梦依旧骚扰着汀。
“听好,梦是假的但你现在所见是真的,不要妄图去改变。”
林佩当然知道改变不了,她的力量也不足以能达到改变事实的程度。
梦境碎裂,在黑暗中没有多言,有人以泪洗面。
太阳还未彻底升起——
“易心你真打算帮助?”
“不是说了吗?这是你妹妹欠下的人情!”两兄妹心里各有所思。
夜晚他们时常会做同一个梦。
那是小时候的一段记忆,一家生活得非常幸福,儿子正直清秀,女儿活泼灵动,或许在兄妹两人内心深处与家人无忧无虑相处的时光才会感到快乐。
毕竟他们从小都闲不住,也常在邻里四处走动,靠着发达的运动细胞争光无数,也是从那时起早早被钦定为运动员的好苗子。
但事终有头,家里有了一段非常艰苦的时光,父亲作为市里的公职人员,常日辛苦劳作病症加重无法医治,随后深爱着父亲的母亲也不敌心疾跟着去世,那时的易水也不过8岁,妹妹易心7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遭受到巨大的冲击,偌大的房子内只剩下兄妹两人,以往热情的亲戚视他们为累赘,不愿接手。最后只有大舅作为两兄妹的新监护人,无私地履行着职责。
也是从那时起,易水便承担着作为兄长的责任,明明也还是小孩却学着大人的模样照顾易心。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背着还不算大的妹妹走着。
“这就是那对克死父母的兄妹啊...
“是啊,他们父母人多好的!
“别乱说话!之前算命的大师路过这里说那间房子怨气很重!”
易水将这些话听在心里,稚嫩的脸庞配上略带着凶狠的眼光盯着这群长舌妇。
“小屁孩装什么凶,要不是大舅你们两兄妹有饭吃吗?”说完便不屑地离开了。
因为争吵声,背上的妹妹早已醒了过来。
“哥,我们是不是真的害死了父母...”豆大的泪水开始往下落。
易水反过身将她抱在怀里说:“他们只是去另一个美好的地方了。”
因为哥哥的轻声细语,易心停止了哭泣:“那以后我要听哥哥的话,一起走。”
就这样在闲言碎语中长大,时常重复以往的梦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一年前的易水刚好17岁,已然长成高大帅气的模样,周围的女生们无一不中招。
但看不顺眼他的混子们却不喜欢常年说话不出五句的同学。
“喂!死了父母的杂种,听说你还有妹妹,要不要带出来给我们看看。”说话的人正是爱针对易水的王三,他每次都忍受着这样的言语侮辱。
即将毕业的他对眼前的人说出了第一句话:“趁我还没有生气前,走吧。”
听到对方的声音,王三来了兴致,他不爽这人太久了。
便直接踢翻课桌,常看的书本被扯成两半踩在脚下,夹杂在书里的祈福书签掉落出来,这是易心亲手做的,送给他当考前吉祥物。
王三拿起:“妹妹好贴心啊!知道你快考试了还送礼物,我也好想要呢!”
这一刻易水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一股脑冲上前将人使劲撞在冰凉的瓷砖上。
“你这神经病。”说着周围还未动手的其余三人皆踢打着易水的背。
全身没有一处地方被打的不痛,路过门口去办公送作业的易心看见哥被打得无法还手赶忙冲上来,使劲推走两边的人。
“哥,你没事吧?”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易水,她本少哭的眼睛又湿润了。
王三一行人意犹未尽:“看不出来啊,你这妹妹确实生得挺漂亮。”
说着,手想伸到易心腰上,但被忍着疼痛的易水打掉了。
“你还醒着啊?”拳头袭来,担心伤到妹妹就将她护在身下。
易心无能为力,周围的人都冷漠地看戏,不想来帮忙。
脑子开始晕眩的易水和躺在身下的易心同时听见一个声音。
“低头!你们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你们就是祸害。”
易水:“是啊,我们的人生太幸运了。”
“这就对了,你们就应该一起死掉。”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易水妥协,照顾、保护她的哥哥也是这样脆弱。
不甘心...
“只要拿刀朝着背,你们就可以一起解脱了。”脑海里的声音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易水已经快被打得撑不住,摇摇欲坠。
如果这样能结束罪恶的一生,那也不算是痛苦。
王三一行人打着上了头,只见一把刀出现在易水背后。
“我去,搞什么呢?”停止殴打,像看热闹似的。
冰冷的刀刃已快接触到肉,但是梦就会有醒的时候。
“一起走...”不知名的温暖在心里慢慢荡漾,她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女孩了。
手腕处皆闪着蓝色的光,也正是这一刻获得了真正的新生。
王三:“怎...怎么回事?不是要寻死吗?”
看戏的人有些不解,本摇摇欲坠的易水站了起来,他们想上前但脖子上被什么东西缠着呼吸不上来。
“你...你们...”周围的同学们都看着但却没有人流动,像是被静止了般。
看不见易水的表情,心里的怒火无处安放,一拳拳地发泄打在几人身上,他们被缠得不能叫喊,任对方打到失去意识。
“以后,死这种话不要再出现。”虽然从头到尾这件事没有易心的份,但一直以来重担不应由哥哥一人背负。
眼前的画面消散,虚假的背景破碎。
兄妹二人在床上醒了过来,X印记的消失碰上刚好的日出。
这是之前那男人下的咒,虽然又让她们梦到那段不堪的往事,但其实早习惯了。
易心敲了敲门,说:“睡得好吗?”
他笑了笑:“不好,身上疼着。”
与此同时,站在屋内的X男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真“不错”的一对兄妹,真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