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钓鱼的老头

文八褪去一身疲惫，在汀的打闹和调戏中入睡了。

第二天就如小老大说的一样，确实有人找上门，是昨天站在一旁的白胡子老头叫他陪同去钓鱼。

本想着找没有渔具的理由敷衍过去，但这难不倒老人，直接叮嘱文八去自己家里随意挑些就行。

他不懂这方面的学问，便真随意地拿了个好看的就走。

在去往河边的路上，他开始询问老人的岁数。结果没想到对方早已有一百二十岁，却还能游山玩水，心如孩童般。

夸张点说，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是百岁老人的样子。

到达目的地，两人坐在河岸边。说实话，他对钓鱼这事提不上兴趣，但假意秉承着尊老爱幼的好学生性格，理所当然没有拒绝。

以往老爸也有夜钓的癖好总爱在周末捎上自己，但结局是父子从来没钓过大鱼，手掌大小就是最好的成绩。

在文八想的出神时，对方早已钓起一条大鱼，而他这边没有任何动静。

只见白胡子老头笑道城市里的年轻人就是耐不住心，静不下来。说完又一条鱼儿接着上钩。

他哪见过鱼跟着连上钩的场面，这老人像捅了鱼窝似的，以往看老大哥们钓鱼也不至于运气这么好。

在短时间内，老人的篮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鱼，直呼满载而归好日子啊！

”年轻人，我先回家放鱼再返回看你，现在继续留在这里罢。“他边笑边摸着胡子走了。留下文八一人在原地。

鱼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小虾米都不来捧场。这让人有些焦急，每过几分钟，文八就会拿起鱼竿观察诱饵是否放得不够或者松动。

“你这样能钓到鱼就有鬼了！”自己知道这是小老大的声音。

他走来告诉文八，白胡子老头活了这么多年，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钓鱼。小的时候家里穷没吃的，老头便会送一条。只要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基本上都受过恩惠。

大多数村里的年轻人都挺尊敬这位老人的，一般有事都会主动帮忙。

文八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还这么年轻，没想过去城市里找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吗？“

不过，对方的回答和他想象中一样。

小老大表示他长这么大没离开过这里。如果有一天觉得无聊了想体验新的人生，就很有可能去其他地方，但不会到无名市生根。现在还有些日子就待在这里再看看自己的家乡。

他发现只有说到无止村的时候，小老大才会露出不同的神情，不会像平常那样吊儿郎当。

在两人闲聊之际，白胡子老头放完鱼回来说：”你这小子，不去做事打扰人钓鱼，万一他钓不着怪到我身上，你得陪我每天来钓鱼！“

小老大最害怕坐着没事干，属于是文八的下个话题还没开始就已经跑得老远。

这时的白胡老头朝他走来，使劲敲了下他的头顶说道：”钓鱼不专注，即便有鱼，也被你吓跑了！“

他觉得有些冤枉，等了半天何处有鱼，但凡出现过一条，自己立马生吃！现在河面上一点涟漪都没有。

”东看西瞧，转头闲聊怎知鱼在何处！“白胡子老头像知道了他准备要说什么似的便直接堵住了嘴。

文八寻思钓鱼不就是要四处张望，好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呀！见状白胡子老头未答话，便又坐下来和他一同钓鱼。

这次自己准备改变思路，他死盯着河面，但凡有点波纹便收起竿看，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时间一久，让人就有点坐不住了。

正当他打算放弃时，架着的鱼竿动得厉害，自己便立马跑去使劲拉扯收杆。文八心想这么重肯定是条大的。

使出劲儿得来的就是一坨水草，原来高兴了半天是这东西。直到最后河面只要有动静，文八要不脱钩，要不就是起杆太猛。反正一顿操作下来，鱼没钓着，杆也坏了。

他有些气打不出一处来。

“什么破鱼竿，一只鱼都钓不到，浪费时间！”边上的白胡子老头闭着眼继续钓鱼，未吭声。

他有了逃跑的想法，坐在岸边的老人也忽然站起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将人扔进水中。

只见白胡子老头的面孔变得狰狞说：”你这小子弄坏我的杆，还心生怨气！“水中本应温和的鱼儿也变为尖牙红眼的模样。

在水里他觉得身上有种被啃噬的痛。虽然拼命挣扎着，但老人只静静地坐在岸边欣赏，直到那股窒息感夺取他的呼吸。

”救命！不要扔我喂鱼！“文八一身冷汗从草床上坐起。他摸了摸身上的衣物，没有变化，仍旧保持着睡前的模样。

天早已大亮，他意识到刚才是做了一个噩梦，但那种窒息感却不是空穴来风。

”你怎么了，脸色惨白。“一旁刚起床的汀伸着懒腰问道。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没将此事告知。

文八走出门，相同的人和物没有任何变化，白胡子老头依旧叫他去钓鱼。

但为了不露陷，自己还是跟着去了，选了和老人一样的鱼竿。

这次的他坐在岸边很安静。即便脑子里一团乱麻也强装着镇定，这时身后的小老大走来给自己打招呼，文八都没任何心情回应。

他现在想做的无非就是钓到一只鱼，无论大小。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路过的村民们只见河边坐着的两人，没有上前打扰。

本没有抱着任何希望的他，手中的鱼竿开始震动。这次的文八没有手忙脚乱，而是仔细观察着河面的动静，慢慢收杆拉扯，最终也不过是一只手能握住的程度。

虽然小，但有些愁容的脸终于迎来笑意。

此时的白胡子老头也站起来说道：“年轻人再接再厉，终有一日会钓到大鱼！”说着便收好渔具离开，两人走在路上，文八才发现对方的篮子里也早已装满，但在钓鱼时他没有察觉任何动静。

白胡子老头看向他，没有多话就笑了笑。两人随着夕阳的落下，拿着满篮子的鱼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