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我呆呆地看着二伯问了句计将安出?
二伯是最先被触发的机关传送过来的人,之后我们和老爹相会之后,再次触发机关又送过来三个人,而我这次则是第三次触发机关。
五个人以二伯为首,思考着出去的办法。
我仔细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地上白骨嶙峋,骨头新旧程度不一,看来这宫殿从古至今都不乏擅自闯入之人啊。
二伯低头沉思,沉吟了半晌说道:
“众位莫慌,我料这里一定有出去的方法,容我静思。”
我见二伯一脸认真,并不像是说笑,不禁有些疑惑,这暗室之中前后封闭,地铺白骨,唯一通向外面的去处便是我滚落下来的地方。
既然爬不上去,如何能逃出去呢,更何况倘若真有逃生法门,这些人又何至于坐以待毙皆化作累累白骨呢?
二伯低头静思,众人沉默不语,我闲坐片刻有些无聊,想要点支烟消遣一番,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点点蓝光,犹如丑恶诡眼,甚是恐怖。
我忙将掏出来的烟盒和手中的打火机收了起来,这种情况我曾听我爷爷提起过,这是人体内含有磷元素,死后尸解磷元素挥发,再加上空间密闭,空气无法流通,故而形成的磷火,也称鬼火。
我长叹一口气,如果二伯终究无法寻得逃脱之法的话,我们不久也会随着脚下枯骨一块儿去了阴曹地府了。
正思量着,二伯那儿又是一声长叹,随即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各位,我分析我们所在之处并非什么机关,而更像是个殉葬坑,先前的时候并没有如此多的尸体白骨,只是后来者无心触发石砖,故而落入此间。”
我们不明白二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二伯继续说道:
“如果是殉葬坑的话,想来修建宫殿的工匠必然会在此处留下逃生通道。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官宦之徒为防止宫殿秘密暴露定然是会在工匠完工之日要他们的命的。”
我听二伯说到这儿,立马明白过来,二伯的意思是工匠在修建之时便已经料到了往后的结局,故而在此处留有生路。
如果按照二伯这样的推测来看的话,这看似密不透风的殉葬坑想来应该是有出路的。
其余众人听后也都连连点头,如今竟有一线生机,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纷纷站起身来,在枯骨堆中翻找着蛛丝马迹。
我却并没有太多的高兴,毕竟工匠完工之后是需要官宦验收的,为了防止被公差官人发现,这出口必然是在难以察觉之处。
二伯看我脸上愁容未减,知道我的顾虑,便将我拉到一旁低声说道:
“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不过为今之计只能以此来激励众人奋勇向前,不然各个垂头丧气,吾等只能就此丧命了。”
紧接着二伯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三人并未看向我们这边,便语速飞快地说道:
“你小子别被人看出端倪来,赶紧动起来,这出口虽是难找,却也并非铁定找不到的。”
我看了眼二伯,发现他眼睛通红,他是最先下到这底下的人,想来期间一定是备受煎熬,如今这点生还的希望就好像是滔天巨浪中的灯塔,他势必是要紧紧抓住的。
我看着二伯点了点头,示意我知道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梭在枯骨之中。
脚下的骨头有的年代过于久远,已经酥化了,只是轻轻一碰,便化作白色粉尘消散开来。
我们几个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反倒是这殉葬坑中的空气变得越发的浑浊起来,只是轻轻一吸,便是一嘴的白灰。
我倒还好,年轻身体经得住,不过那三人中有一人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咳嗽了两声之后便干呕了起来,许是想起了这白灰非是别的,而是死人的骨灰,一时间有些上头。
我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手底下的工作,正捡拾翻弄着骨头,突然发现了一处异样所在。
只见前方一米处的白骨下面,竟然隐约似有光亮。我一个踏步走上前去,然后俯下身将亮光上面的骨头推拨开,竟然在下面看到一面镜子。
这镜子乃是青铜制品,镜面虽是光滑,但是反射性却是极差,只能隐隐反射周围光线。
我赶忙回头招呼二伯,二伯见我这边有情况,立马摆手招呼其余三人。
几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身后,然后看向那面镜子。
我将身体往旁边侧了侧,好让二伯从一旁钻过去。
二伯来到我对面,我俩围着青铜镜观看起来。
“按说这里不应该有这面镜子的,这镜子一定有古怪,想来应该是逃出去的关键所在。”
二伯面色沉重地看着我问道:
“不过是面镜子,有什么稀奇的?”
我看二伯脸色虽然阴沉,不过夹杂着些微喜色,料想他心中定然也是认为这镜子有玄机,故而拿话试探我,想看我如何对答。
我用手摸着镜子边缘说道:
“古代铜镜和现代的镜子作用是一样的,都是用来照人的,而这殉葬坑是用来填埋死人的,哪里用得着这铜镜。
再者说,就算安置铜镜以作装饰,那也应该悬挂四壁,哪有放置在地上的道理呢?”
二伯听后点了点头,脸色稍有舒展地对众人说道:
“少东家的话没错,这镜子确实古怪,而且刚刚试了试,这镜子乃是镶嵌在地面之中的,并拿不起来,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可是这镜子有什么功用,以及如何使用它,这倒是目前难以解决的困难。
众人苦思冥想,想了半天,依旧不得其中玄妙。
殉葬坑中寂静一片,我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我不好意思地看向众人,随即抬手看了眼手表,距离我落下殉葬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
我询问二伯意思,二伯点了点头,然后我便将众人召集过来,围了个圈,将包中最后的一点干粮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