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眼前这个人影不是大壮,那他又会是谁呢?
正当我愣神的功夫,那人影竟然兀自消失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哪还有什么人影。
难道是眼花了?不可能啊,我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看错的情况。
没看错那难道是鬼?该死,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世界上哪有鬼,就连深坑水底会动的尸体都能够用科学解释,更何况是这消失的人影呢。
对了,此处大雾弥漫,一定是荧光棒的光线发生了偏折,故而形成的光影效果,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原理。
我收住心神,屏气凝神,又站着等了一会儿。
见前面不远处再未出现人影,我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我心中大喜,不由得嘲笑自己有些草木皆兵,成天自诩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却不想意志竟然如此的不坚定。
正当我准备再次朝着前面走的时候,却不想,前面的人影竟然再次出现了。
而且这次并不是站着不动的,而是正一步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赶忙将斜背着的突击步枪移到身前,咔咔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随即端在手中瞄准着那个人影。
人影越来越近,我能够明显感觉自己呼吸变得急促,双腿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别动,再动我可就开枪了,这突击步枪威力巨大,不管你是人是鬼,一梭子子弹下去全都直接超度,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刚刚说话时颤抖的声音早就暴露了我的心虚了。
突然那人影站定不再靠前,然后便听到一阵破锣般的嘶嘶的诡异怪声。
我就这样和那人影对站着,紧接着那个人影再次动了起来,突然一道熟悉的氤氲的光线亮了起来。
我看了看手中荧光棒同样的光线,然后狐疑地问了句:
“大壮?”
那人影听到我的声音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到了我跟前的时候,我才看清,还真他娘的是大壮。
“我说你怎么还吓唬人呢,好在我胆子大,心理素质好,不然刚刚已经给你来上一梭子花生米,送你上西天了。”
我看着大壮难受的表情随即又说:
“一开始怎么不折亮这荧光棒啊,要是早点儿看到荧光棒的光线,我不早就认出你来了吗?愚蠢。”
大壮张巴着嘴,从口中发出了刚刚听到的那难听的嘶嘶声,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壮的嗓子因为一直咳嗽,给咳嗽坏了。
大壮瞎比画了一阵子,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我的位置距离大壮已经不远了,大壮刚开始听到我的声音,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状况,怕荧光棒的光线暴露自己的位置,便灭了荧光棒摸了过来。
而且大壮竟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影,端着枪都要准备射击了,见人影突然又消失了这才没有开枪。
倘若那个人影没有实体而且没有消失的话,我和大壮几乎就是互相对射了。
想到此处,我不禁心中替我俩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得出一个结论来,那就是在不了解状况的情况下千万不能开枪。
如今身上并没有带纸笔,大壮的嗓子还说不出话来,只能我猜测他想说的话,然后问他是否正确。
我告诉他说:
“我走这一圈并没有发现通往别处的洞,真是操蛋,咱们还真得想办法爬上去了。”
说完我抬头向上面看了看,发现从我们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我们下来时的那个洞口。
大壮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嗓子嘶嘶地不停说着什么。
我看大壮的表情便知道这家伙又在骂娘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他道:
“放心吧,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倘若干粮吃完了,起码你大壮肥嘟嘟的一身的肉,我胃口小,再省着点儿吃,想来还能吃上不少天呢。”
大壮踹了我一脚,然后抬起手来向上面指了指。
我没好气地说道:
“刚不都跟你说了吗?太高了,看都看不见还怎么上去?”
说完我便准备原地坐下来歇歇脚,却见大壮生拉硬拽着我的胳膊,死活不让我坐下,手依旧是指向头顶。
我心说这家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眼下的情况不能说不容乐观,简直就是身处绝境,我哪儿还有闲心哄孩子了。
于是皱着眉头喊道:
“你到底想干嘛?拉屎还是撒尿?”
却见大壮指了指上方,随即又用双手做了个圆形的形状。
我突然明白过来了,紧忙从背包中取出手电筒来,将手电筒的光圈缩小,然后对准了大壮指着的方向照了过去。
只见在层层藤蔓之下,竟然真的隐藏着一个洞口,随着藤蔓的晃动,时而能看到,时而又看不到。
我高兴地拍打着大壮的肩膀叫道:
“大壮啊大壮,你还真是个福星啊,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被你发现了,如果说小哥是鹰眼的话,那你这完全就是狙击枪八倍镜啊。”
我高兴地前俯后仰,而大壮听到我夸赞他,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你也不想想,壮爷我能是一般人吗”的样子。
我点头表示我知道了,一边观察着石壁上的那个洞,一边说道:
“是是是,你壮爷完全就是周家的救命恩人,等出去以后我高低给你立个牌位,和我们周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摆到一起,这下您满意了吧?”
那洞距离地面目测有四五米的距离,虽然离我们还是有点儿远,不过相较于我们下来时的那个洞的位置已经强太多了。
我苦思冥想着上去的办法,挠破了头却也想不出来。
如今身上的装备物资就是之前清算的那些,其中根本就没有供人爬上爬下的绳索。
抓着石块攀上去?可是这石壁常年被雾气浸染,再加上藤蔓在上面移动,经年累月的打磨之下早就光滑如镜了,别说是四五米高,就是两米高我们跳脚都上不去。
“这可怎么办呀,没绳索攀爬,没镐头凿洞,咱们就算知道了这洞的位置却还是上不去。”
正和大壮思索着,突然之前掌心被划破的地方再次疼了起来。
原本爬下来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心说等到下到深坑底部再说,可之后忙活起来竟然把这码事儿给忘了。
此时疼痛终于唤醒了我的记忆,我赶忙看了看掌心处,竟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