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子说着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物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我,我一听老皮子说是仙家宝贝,忙双手接过来,却见是一个纹饰精美,小巧精致的小瓷瓶。
这小瓷瓶只有打火机那么大,握在手中的手感非常不错,而且通体冰凉,十分舒服。我不禁有些对这个小瓷瓶爱不释手,忙问老皮子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皮子半眯着眼睛微微一笑,紧接着双目放光,将椅子往我这边拉了拉,然后凑过来小声地说道:
“这瓷瓶乃是仙家宝物,而里面的东西更是稀罕,有这东西,你们倘若真是遇到了成了精的白狐,却也无须担心了。”
我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惊讶地问道:“这里面装着的该不会是猞猁血吧?”
老皮子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拿出旱烟袋来,自顾自地卷上一支烟,我赶忙将桌上的红塔山递给他,他却连连摆手,随即说道: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啊,年轻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宝贝,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老馆子闲扯到了凌晨,犹觉得不尽兴,老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不仅得到了珠子,连玉璧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再加上多了个老皮子这样经验丰富的人充当我们的军师,之后的事情想来也是水到渠成的了。
我和大壮本想带着老皮子换个场子继续喝,无奈老皮子年事已高,实在是折腾不起了,便约定好明日来我家会面的时间,然后告辞回家休息去了。
老皮子一走只剩我和大壮二人,我俩走出老馆子,被夜晚的凉风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想着青牛山一行随时都有可能出发,便打消了换场子继续玩乐的念头,互相道了声晚安也都各自回家。
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我的心情还是难以抑制地激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想起诡湖的经历,一会儿又想起老爷子说过的白狐一家的事情,迷迷糊糊之间,却听见门外好像有脚步声。
眼下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夜深人静,家里的佣人按说此时都已经休息了,门外的脚步声会是谁呢?难道是偷鸡摸狗的佛爷。
想着我立马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将门推了个小缝隙出来,从缝隙中向外观察着,却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老爹。
我立马放松下来,随即将门打开,开门发出的声音吓了老爹一跳,忙转过身惊讶地看着我,说了句还没休息呀?
“你儿子你还不知道吗?整个一个夜猫子,没个一两点钟是睡不着觉的。您这么晚也没睡,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我便将门外的老爹请进了屋内,把老爹请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端起暖水瓶,给老爹倒了杯茶水。
老爹看着眼前的茶水,却并没有喝,我以为是老爹嫌茶水太烫,便准备起身去拿放在一旁地上的矿泉水,却被老爹伸手拦下了。
我疑惑地看着老爹,不知老爹意欲何为。
老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半晌,直到我感觉被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想张口询问老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老爹这才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小姜,我这次恐怕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行动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有的是时间,下地干活所需要的装备器物我都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相信最晚后天,便会准备齐全。”
我心说老爹这么晚还不睡觉,该不会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虽然我还是挺期待和老爹一起下地干活的,不过既然老爹没办法去,也是无法强求的事情。
更何况经历过上次诡湖一行之后,我有些飘飘然,甚至感觉这次去狐仙洞只需要我和大壮他们,加在一起四个人就足够了。
“你二伯那边出事了,我得去帮忙处理一下。你这次诡湖没白去,想来应该也有足够的经验了,不过如果你坚持要我跟着去的话,我便将你二伯的事情推了推,和你们一起去。”
我一听二伯那边出事了,瞬间有些紧张起来。
二伯早年便从周家本家脱离出去,自立门户,一个人带着从家里偷拿的十几块钱,去了北京潘家园打拼。
走的时候也就十几岁,先是从练摊开始,历经千辛万苦一步步做大做强,有了自己的店铺,最后甚至成为了潘家园的龙头老大。
在此期间二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从来没有找家里要过一分钱,这其中的辛酸困苦恐怕也只有二伯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伯没有子嗣的关系,在我小的时候很疼我,经常给我买一些当时的稀罕物,让我在同学面前出尽了风头。
我对二伯也非常亲近,可以说是二伯的半个儿子了,如今听说二伯出事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赶忙问老爹二伯那边的详细情况。
老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并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以后到我应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见老爹又是一副把我排除在外的样子,心中瞬间有些失落。
本以为经历过上次盗墓的事情,周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基本上可以有知晓或者参与的权利了,可万万没想到,老爹还是把我当成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待。
想着心中多少有些恼火,便赌气地说道:
“放心吧,这次狐仙洞我们四个人去就足够了,您找的人一个都不用带,我们四个人一样可以完成任务,将那玉璧拿回来。”
老爹听我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我有些生气了,张巴了两下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来扔下一句万事小心,便推门走了出去。
我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想来老爹是担心我知道了二伯的事情之后会分心,影响我的状态从而在盗墓的时候出现闪失。但是他哪知道,不知道二伯发生了什么才更让我担心。
想着我掏出了我的手机,在通讯录中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二伯的备注,然后按下了拨号键。
“滴——滴——滴”
等待了一分钟左右,电话那头变成了忙碌的提示音。二伯的手机并没有接通,我之后又试了两遍,依旧没有接通。
烦闷的心情再加上过量的饮酒,我的太阳穴胀乎乎地跳动着。
脱了鞋躺在床上,只觉天旋地转,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被屋外嘈杂的说话声吵醒。